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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回首/当鸭子遇上权贵(27)+番外

“不过曾先生和谢先生的顾虑是我们必须考虑的。”我面色一正,说,“我之所以能够确信我们的确有力量来进行这个计划,是因为集团有几个成长性不高的项目已经被整理出来。为了股东们的利益,我认为应该将这几个项目暂停,用宝贵的资金投资到更有成长性的项目上去,比如,‘静雅’拓展的项目。”

我示意向秘将预先准备好的资料发给董事们。“各位手上的是我计划暂停或者无限期搁置的项目,根据分析和一年来的运营状况,各位能够轻易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我们选择投资的方向,就是在选择金钱的方向,整个集团发展了,各位才会有丰厚的回报,我为的,是大家的利益。”我顿了顿,说,“暂停这些不良的投资,加大‘静雅’的投资力度,这就是我今天提出的议题!”……

董事会已经结束很久了,我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疲惫。曾伯俞手中的一个项目被搁置,但面对事实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负气而去。但不管怎样,我想要的结果已经成为了现实。

“徐先生,叶先生正在这里。”向秘书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我让家辉进来。

“哥哥说得对!”家晖进了门就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之间隔着宽阔的办公台,这样互相看着倒有些像隔江相望。家晖沉默了一会,就蹦出了这句无厘头的话。

“哥哥说得对!”家晖重复了一遍,说,“徐沐就是徐沐,果然厉害!”

看他肃穆的样子,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怎么?批准了你的计划,我还落得这么个评价!”

家晖越是严肃,我便越是轻松,直到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做了什么?无非是做了一个董事会主席应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支持了我想支持的,不小心剜了块曾伯俞的心头肉。如果曾伯俞讲这件事情记在压价叶家的头上,那只能说是丰瑞的老派大限已到,不得怨天尤人。如果经过几次淘洗,再分不出什么派别,有的只是推动丰瑞祥谦的生力军,那自然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明天我就回香港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什么人么?”家晖嘲讽的眼神,指的是康平。

我撇了撇嘴,故作神态地想了想,“没有。”

家晖起身告辞,走到门前尚未开门,“有件事情……”我说。

家晖回过头来。我走上前去,“有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家晖调高了眉毛。我贴着他的耳朵说:“是凌远。凌远出事了我才会回来。”

家晖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惊愕。

“凌远出了车祸,抢救之后变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我轻声说。

第29章 遗嘱

家晖回到香港已经三天了。三天时间,够长了。三天里,我尽量小心地抛出手中部分丰瑞的股票,股价有小幅下挫。不要紧,在更低的时候,我会拿回来。

接着,丰瑞集团董事会主席马凌远无故失踪的消息,充斥在新加坡商界的各个角落。赵慈无力地坐在我的面前对着财经杂志封面的醒目标题一筹莫展的时候,朝晖信托的李清野正在股市上趁低买入,我相信他有一个很好的团队,第一个跌停板,买入多少;第二个跌停板,买入多少……还有我坚强的朋友,一封邮件,已经让他明白应该帮我做什么……

在丰瑞大厦我的办公室里,陈欣、杜锋、Tim李,还有赵慈。

杜锋深吸一口气,“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他左右看看,说,“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密,连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到底……”

“现在不是查怎么泄露的问题!”陈欣打断他说,“我认为应该考虑召开记者会,正面回应这件事情,单纯回避的话情况只能越来越糟。”

“老百姓们的神经还真是脆弱啊!”Tim说。

只有我和赵慈,谁也没有作声。陈欣说得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应对,但是对于赵慈来说,前一个问题也许更加重要——到底是谁?……他会怀疑谁呢?医院?我?我自然知道是谁,但我多少也要做出不信任他的样子,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明智的选择。

“已经三天了……”陈欣说,“股价跌得厉害,要小心有人趁机收购。”

“金石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杜锋问Tim,我几个月前就已经让Tim逐渐介入金石的运作了。

Tim摇摇头,“只见抛售的,未见建仓的。超过5%的股份收购是要汇报当局的。丰瑞德股份相对集中,要想趁这个机会一举收购恐怕很难。除非……大的股东里面有人对这个感兴趣……”

我一抬眼,正对上赵慈看过来,眼神一碰,散开。

……

凌远的三名干将讨论的结果是尽快正面向公众说明这件事情,我和赵慈的沉默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会诊”。

“明天上午召开董事会,中午召开新闻发布会,怎样?”陈欣问。

我点头。

三人倦怠地离开,只留下我和赵慈。赵慈看着我,眼里全都是想说的话,但是他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为什么欲言又止?因为笃定我是凌远的情人而不愿意向我质疑?而我,不介意继续沉默下去。

“打算怎么向董事们解释?”赵慈考虑半天,说了这么句不疼不痒的话。

“你看应该怎么办?坦白?”

赵慈点点头,“坦白。凌远的股份现在由你代理,在董事会你有绝对的发言权。好在这件事情还有个缓冲。”

“是啊!让我做代主席,外界早就怀疑出了什么事情,这么一拖几个月,公众应该会有心理准备。我看对丰瑞来说,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大影响。”

“这的确不是最重要的。”赵慈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重要的是,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很重要?”

“很重要。”

“你认为泄露消息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赵慈不答。

“是为了害凌远,还是害丰瑞?”我接着问。

赵慈无奈地笑笑:“两个都害不到。凌远已经是植物人了,丰瑞集团还是丰瑞集团,这段时间你来领导不也是发展得很好么?”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重要?”

赵慈有些怪异地看着我,眼神中竟有些怜悯。

我叹了口气,说:“医院方面你调查过了吗?”

赵慈垂下眼帘,说:“医院方面不会有问题。如果要泄露,他们早就泄露出来了,不用等到现在。何况,他们都是我相信的人。”

我沉吟了一阵,说:“看来,你是怀疑我。”

我站起身来,送客。“不管怎样,明天董事会上再说吧!”

明天上午,我也将得到最后的答案。

夜里,在罗嘉利道。我找来刘律师,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遗嘱?”

我微笑着点头。“你不应该惊讶啊!这种文件已经办过很多次了吧!”

“的确,但是徐先生您风华正茂,立遗嘱,这让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