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沐”然回首/当鸭子遇上权贵(19)+番外

“呵呵,不只。我毕竟见识过的你的手段,真是厉害!”赵慈夹了块卤鸭,“谁要是以为你只是马凌远的爱人那他就犯了大错,没有你就没有凌远今天……唔!味道不错!”

我笑了,“谁说的,没有我也是一样,金石不是还有你在吗?”

“哦!今天你是要跟我算账的!”赵慈放下碗筷,“是想说我忘恩负义,你破格提拔了我,但我偏偏站在凌远一边?”

“嗛!谁想算这种陈年老账?别装模作样快吃吧!”

赵慈叹了口气,“如果你不站在凌远这边,恐怕事情要困难得多,要对付你可不容易……”舀了些咖喱拌着米饭,边吃边说,“咳咳!好辣!”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偏爱口味重的。”

“人如其味啊!”赵慈咽了一大口饭,“你不问凌远怎么样?”

“看你就知道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如今的医院,只要给了足够的钱,会让你察觉不出在医院里,我好象走进了一间卧室,开阔的窗子、温馨的窗帘,觉得冰冷严峻的只有插在凌远身上大大小小的仪器。负责看护的护士礼貌地问好,自觉地向赵慈汇报。我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看这张久违了的脸……

凌远还在睡,像个无辜的婴儿,没有岁月在脸上雕琢的阅历和事故,是啊,本来他的年纪就不大,就这样躺着,没有丝毫的威胁性。我伸手捅捅他的脸,没有半点反应,现在凌远是个无法自己抵御危险的人了。如果他醒着,双眼或者充满狡黠的神情,或者是深沉的望不见底,经年的睿智和青春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会让人觉得这个年轻的躯壳里,活着年老的灵魂。但如今,如此纯洁地躺在这里。

最初让我恋着的恐怕就是这样无辜的睡态……

“这……”宁蓝瞪着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凌远,气鼓了脸。深夜里的马家大宅,怎料到和宁蓝玩乐归来会见到马凌远一身酒气地睡在客厅。

“好了好了,咱们上楼!”我安抚着宁蓝。

宁蓝一跺脚,径自上楼,“野孩子就是少教!”

我叫醒帮佣,让她伺候少爷去睡。那纯洁的睡脸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被众人认为城府极深、个性阴沉的异类,不过也是个年轻的孩子……

这才是我深恋着的凌远,睡得安静、放松、心安理得。

赵慈站在身后,“这些天凌远比较平稳,没有大的变化。”

“我想自己呆一会。”

将椅子拉近床沿,弯下腰,把头枕到枕头上,和凌远脸挨着脸、气息连着气息,闭上眼睛。这才是我觉得安稳的位置,凌远的气味混杂在医院的气味中,但我仍能分辨,觉得熟悉、轻松。我想拉住时间,离开的那一天还在眼前,这些年对我来说原来只有一天,一成不变的那一天。

凌远,你还在睡吗?等你醒了,我会给你看另外一片天空……你不见得会喜欢,但是我着实需要。既要得到你,保住你,又将一切控制在掌握之中,我别无他法。既然不认同你强悍的方式,那就只有我自己做一个足够强悍的人,以我的方式进行下去……

为了你,我觉得好累……

第20章 就要开始……

眨眨眼睛,眼前一片光亮,光线里,是凌远的脸,脸上细柔的汗毛为他镀上一圈金色的阳光。猛地坐起,“啊!”脖子一下剧痛,立刻动也不敢动。

“先生!您没事吧!”

“啊~~~~有事!我的脖子好像扭了,不能动。”

护士连忙过来看看,说:“等等,我叫医生来!”

医生?连我都知道这是落枕了,呃……或许还有些扭到,护士按摩绰绰有余吧!一会儿,听见护士的声音“就是这位先生……”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抚上我的后颈,轻轻摸摸,接着重重一按,“啊!”疼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呵呵!”身边传来赵慈的笑声。

“所以说味如其人,你总是要么不做,做就会完全投入。”赵慈怜悯地看着医生为我按摩,“要么提都不提,要么这样歪着脑袋都能睡上一夜。”

那双手不紧不慢地按着,没空理会赵慈,咬牙坚持一会儿之后,痛楚悄然消失,我的脖子逐渐恢复了正常。

“谢谢!”转头一看,一位医生站在身后,大半张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见我道谢,点了点头。

“打声招呼吧!这是我的好朋友,凌远的主治医师”赵慈说,“肖新一,肖医生。”

“你好,徐沐。”我伸出手。

“你好,”一只冰冷的手握上了我的,好凉!肖医生见我皱眉,说,“我有些血脉不同,四肢才会发凉,已经在做针灸疗程了。抱歉。”

“谢谢你照顾凌远。”我岔开话题,“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脑部有轻微受损,有积水,抽出之后病人表现出一些积极的反应,比如手指会有轻微的活动,但是由于脑部受损,病人是否能够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情况。很多时候,医学上的治疗只能起到将病愈的条件准备齐备的作用。总的来说,病人目前没有任何生命上的危险。”

“今后还请多加关照!”

“应该的。”

几句话下来,我只觉得汉语的四个甚至八个音调变成只有一个声调。

轻摇着脖子,我走出医院。出来才发现,这里连中型的规模都说不上。赵慈解释道:“这家医院可不一般!别看小,不是人物人家是不接待的。全国乃至世界的优秀专家都在这家医院巡诊,说是个医学研究所都不为过。只要需要,这家医院可以全世界邀请专家会诊,各国专家轮流来做驻院医生。”

“是啊,的确不简单!一句话说得冷冰冰不难,难在始终保持说话僵硬,甚至连起伏都没有。”我凑近赵慈说,“肖医生别是衣服口罩下面是木乃伊吧,罩得那么严实!”

“你这张嘴啊!”赵慈早就笑开了,“人家是脑外科专家,虽然年轻,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赵慈启动了车,问:“需要休息吗?”

“需要!”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赵慈笑着开往罗嘉利道,“晚上再联系吧,那几个助手应该尽早见面。他们还不知道凌远的事情,我只是说凌远将一切全权委托给了你,希望他们尽力。”

“好,什么时候说,对谁说,我会处理的。聪明如你,应该知道将我在新加坡的事情保密吧!”

“呵呵,放心。”

罗嘉利道的可爱之处在于能为我带来城市中的安静,因为地价比较昂贵,所以盖的房子造价都相对便宜,我意在营造一个舒适的家,而不喜欢连墙上都贴满钞票。

倒在床上,由于脖子的不舒服,翻了几个身都没找到舒适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翻来覆去,侧头便瞥见了那只旧纸盒,如今里面装的是我在香港的人生了。很好奇,我曾经的客人在权利场上再遇见我是种什么表情,看来人性都是一样,出身低微的成事之人喜欢衣锦还乡,无非就是想给同志们看看今天兄弟我多么风光!我多少也有这样的虚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