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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75)+番外

丁牧遥就笑说:“听说肖桑是他相好,不过俩人很少聚一起,这事你知道多少?”

桑殿义说:“我才回来没多久,对他们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干爹身体不好,想必对这方面确实不是很热衷。”

丁牧遥脑补的两个形象还不错的大叔抱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毫无压力,不禁暗想——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甚至心理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顾渭不错眼地看着桑殿义一会,他是现役的军官,受过训练的,看人的眼神像鹰隼一样,还是很有压迫感的,然而桑殿义从小是吓大的,根本不害怕,反而越发磊落。

顾渭看了一会,说:“你干爹身体这么不好,家里的事逐渐都是交给你管的——哦,对了,你说你管的都是小事琐事,大事还要向他请示汇报。那如果老头子现在生命垂危了,彻底管不了事了,你岂不是大事小情一把抓,彻底掌权?”

丁牧遥从意淫里醒过神来,觉得友人说的这话挑拨的意图太过露骨,对桑殿义的态度仍无十分的把握之下就孟浪地提出,太过心急了。就要说点什么混合话。

然而桑殿义却笑了笑,很礼貌的回答:“是的——从理论上说,我是他事业的继承人。虽然我不认为我干爹的身体糟糕到马上会病入膏肓。他确实在逐渐放权给我,但是也不是十分放心——其实我感觉他从来对我都是有戒心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可是个亲手杀了自己哥哥夺了家产的可怕男人。也许现在把生意交给我不过是种试探的手段,如果我表现得太过激进立场会很尴尬。”

顾渭也冷笑了笑,他的内心其实比表现得要镇定强大,职业的关系,他也很少打无准备的仗,“其实我这个阶段也做了点功课,关于二十年前你亲爹和你现在这个干爹之间的事情也做了点调查,说起来你应该知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么多年算是什么?认贼作父?”

桑殿义听了这话仍旧冷静,“吴韵棠当年毕竟没有赶尽杀绝,还认下我做干儿子,凭这份不杀之恩我也要叫他一声干爹。”

顾渭这次真正地笑了,“从现在开始我才觉得也许可以和桑少你达成某个共识,为了各自的目的去认真做一件事情。”

桑殿义不动如山,态度一如既往,“你是说要我背叛我干爹?”

顾渭说:“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实话说吧,我没钱也不方便直接出面赎回小年;你呢,呆在那个老变态身边伴君如伴虎,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吃掉他就是他反悔当年的手下留情干掉你,何况——我不相信你在南边这么多年好好的突然跑回来是没有任何打算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联手?”他说的我们似乎也包括在一旁一直未做声的丁牧遥。

桑殿义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顾渭说:“可以啊,我也不是杀人狂非要他命偿,时锦年归我,吴韵棠归你。你像怎么样都行,就算像你亲爹对他哥那样圈养起来也成啊。反正到时候迪都教父早就换人了。”

桑殿义笑说:“给你个忠告——虽然在你们这帮太子党眼里混黑道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一切势力在所谓GJ机器面前都是螳臂当车,不过你们也不是万能的,我们每个人不过都是各自利益集团里的一个零件,就个体而言随时有被替换的可能,谁也不比谁安全。”

丁牧遥就说:“我们也没说瞧不起个人,桑少你多心了——话说回来你这也太绕了,就直接说合作还是不合作就得了。不行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刚才的话就当白说,咱们另想辙。”

桑殿义收敛了笑容,正色到露出点凶相来,说:“我的第二个忠告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那个短命死鬼老爸,我最不耐烦听他的破事。”

然后他伸出手来,顾渭和丁牧遥相视而笑,三个人击掌为盟。

桑殿义随后让肖桑送一瓶好酒来庆祝。

不明就里的肖桑亲自来送酒,对少东家桑殿义说:“帮我给吴爷带好,让他保重身体。”

丁牧遥对肖桑冷笑,“我有机会才要多谢谢肖桑,谢谢你这一年对时锦年的照顾,听说你把他调教的很好。”语气冷飕飕。

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肖桑自觉算是无愧于心了,于是便态度亲切地说:“顾少客气了。其实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一年多前时少刚到我这里,我还替他向你打了个电话,可惜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你的感谢我就收下了。”

顾渭脸色一沉,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个悔不当初的误会和错过——只能说他在一个错误的时机做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

他最恨的人不是肖桑,不是吴韵棠,其实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

第 53 章

所以说这世上有些遗憾是无法弥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是一旦知道自己当初犯过的错误就无法无动于衷,总想做点什么试图让一切回到从前。

顾渭现在一门心思地想把时锦年从这淫窟里弄出来,他不能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后半生就这样躺在床上卖身还债,为了这个他会动用一切力量,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只是——他现在不能去他。

见了面要说什么做什么倒是其次,问题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彼此呢?难道要亮出开来说我是来做你的生意的?顾渭是绝无可能出说这样的话的。可问题是——如果时锦年用对待嫖客的态度里对待他该怎么办?

顾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暂时不要见面的好,只是在暗中和肖桑谈妥价钱让他不要给时锦年安排客人。

肖桑开始当然是不乐意的,“顾少,虽然你和时少关系不一般,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没发生的也未见得有必要发生,既然当初你选择避开,现在又何苦插一手?我建议你还是把时少的事情放一放,你未必管的了。”

顾渭说:“你是觉得我给的钱少还是面子不够大,不妨直说。”

肖桑叹气,暗想,钱又少,面子也不够大,可是这话直说起来不好听,可是不说的话对方似乎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于是叹气道:“顾少,你也是老主顾了,我不瞒你,时少在这里做生意也有一年了,他每月赚的钱确实不止这些,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是自由身,每月赚的钱都是由吴爷下面的钱庄来收账,你给的这点钱做到账面上怕不够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上上下下又有多少人都看着他,我替你瞒也怕是瞒不住。”

顾渭简直想把枪毙了这个油滑的鸭头,虽然心里也知道他字字在理。

丁牧遥子啊一旁适时劝他说:“要不就暂时这样吧,别难为鸭头了,他就是吴老头子下面一个打杂的。”又低声附耳对说,“你也不要这样急,一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

顾渭捏着拳头,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压下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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