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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24)

“谢谢了啊小赵,拿天还得请你喝酒。”

“呵呵,行,呵呵。”

向嘉丞“啪”地合上手机,他当然知道袁一诺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但奇怪的是,心头最先涌上的竟不是感动,而是愤怒,是那种没着没落、忧心忡忡、难过伤痛的愤怒。和要开成制衣店的希望相比,向嘉丞更愿意看到袁一诺好好的,平安无事的。钱少可以赚,总会攒够,可是万一袁一诺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完了,还开个他妈的狗屁制衣店?!

向嘉丞表面温和宁定,那是三分本性七分假装,其实他骨子里激烈得要命。怒气在胸中翻腾辗转,恨不能立刻飞到袁一诺眼前,狠狠抽他俩嘴巴!

向嘉丞二话不说,披上外套冲下楼,还没到外面就听见闷雷从天边滚滚而至。一丝风都没有,空气里潮湿闷热得厉害,仿佛酝酿着什么似的,似乎随时都要轰轰烈烈地爆发出来。

向嘉丞犹豫一会,转身回家取雨伞。袁一诺那个粗心大意的王八蛋,肯定不会给自己预备这玩意。刚打过拳,再挨雨浇,那还能有好吗?

第20章 等待

果然,向嘉丞坐着出租车刚到北陵公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毫无过度毫无预示,冲出云层就是瓢泼大雨。雨刷器来来回回不知疲倦,能见度仍然很低,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向嘉丞才赶到展览馆附近的成风俱乐部。

这里他以前来过,但是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在顶楼视线极好的位置就餐。这里的西点十分有名,尤其是蛋挞,酥脆香滑,甜而不腻。向嘉丞很喜欢,每次来都要点两份,配上顶级蓝山咖啡,别有一番滋味。

那时,他却不知道,这家品味高尚的俱乐部,其实另有乾坤,地下两层居然是S城最著名的格斗场;那时,一切这样黑暗的、负面的、肮脏的场所,都与他无缘。

可如今重游故地,向嘉丞却完全没有了回味和伤感的心思,他一脑门子的袁一诺,恨不能把那个混蛋玩意从擂台上直接拽下来,狠狠抽俩耳光。

不料门前的保安根本没让他进。你一没会员卡,二没邀请函,VIP高端服务的俱乐部,说进就进?你以为你家开的呀?

向嘉丞没办法,眼下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向嘉丞了,他只能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天上的滚雷一直没停过,轰隆隆一声紧似一声。闪电利剑一般划过长空,要是紧跟着雷声,那一定震得人心底发颤。

向嘉丞举着雨伞,半挨着屋檐下,衣服没全湿透,但也差不多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紧紧盯住那个小小的出口——保安告诉他,这是工作人员出入的地方,来打拳的,一定得在这里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向嘉丞的腿都站麻了,冷风透过打湿的衣服侵入肌肤,冻得他直打哆嗦。路灯次第亮起来,映着浓密的雨幕,格外暗淡。

这时,向嘉丞看到了袁一诺。

后门是为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进出的,小得不能再小,只顶端点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和地面上的路灯交相辉映,在雨幕里明亮许多。

袁一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棉T恤,在这大雨天里显得十分单薄。他步子很慢,几乎是拖着走。肩膀垮下来,微弓着腰,满脸的污渍和汗水,神色疲惫狼狈不堪。

袁一诺一抬头,也瞧见了向嘉丞,惊愕万分,呆呆地一动不动。

向嘉丞的心里猛地涌上一股又酸又热的气息,很想扑上去使劲给袁一诺两拳,又想抱着他痛哭一场。但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拿着伞,静静地穿过雨幕,走到袁一诺身前,淡淡地说:“走吧。”就好像他只是来接袁一诺下班的。

袁一诺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向嘉丞能来,撒了一个月的谎话被揭穿得彻彻底底。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只得默默地跟在向嘉丞后面,一起回家。

天晚、大雨、水深路滑,两个人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到家,从上到下全湿透了,雨伞到后来成为摆设,一点用也没有。

袁一诺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怀里的那一摞钱递给向嘉丞,一共两万美元,约合人民币十五万。纸币中间用一条褐色的纸条捆扎着,装在大信封里,鼓鼓囊囊,被雨水淋到了,有点返潮。紧贴在袁一诺胸口那边被熨帖得发热,另一边冰凉。

向嘉丞把两摞钱整整齐齐摆到桌子上,然后开始给袁一诺脱衣服。他动手给脱,袁一诺一动他就瞪他。弄得袁一诺还挺不好意思:“没事,我自己来行,我来行……”

向嘉丞没说话,他偏着头,眼睛直直盯向袁一诺,像夜里的一点星火,那里面有种执着而坚定的东西。袁一诺看得出来,他摸摸鼻子,没敢再争取。

向嘉丞慢慢把袁一诺脱光了,拉到浴室里洗澡。袁一诺这一个月连续十场,虽说每次都有几天休息恢复体力,但也是绝对超负荷运转了,自从退伍之后,还真没这么玩命地干过。幸好他退伍日子不久,再过一两年,真打不动。场上对手都是畜生级别的,不是你趴下就是我趴下,弄个半残太正常了。尤其是最后一场,躺在地上让人一顿胖揍,还不许还手。要不是有实战经验,紧紧蜷成一团,手臂护住头脸,肋骨都得打折两根。

饶是如此,身上青紫瘀伤是免不了的。向嘉丞轻手轻脚而又仔仔细细给他清洗完,用干燥的大浴巾擦干,走回卧室。

向嘉丞让袁一诺躺在床上,他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纠缠。袁一诺本来是有些忐忑的,他怕向嘉丞会找他算账,毕竟以前从来没有骗过对方。但向嘉丞的眸子依旧清澈温柔,平静得像碧潭里的水,那水映出袁一诺浓重的眉、挺直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带着深深的缱绻、怜惜,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但袁一诺已经看不清了。

向嘉丞敛下眼睑,一点一点亲吻袁一诺身上的伤痕,每一处伤,烙下一个吻。他用手、用唇、用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去“探视”袁一诺,肩头、胸口、小腹、大腿、膝盖、足踝,然后是脚趾。向嘉丞一根一根套弄袁一诺的脚趾,那种麻痒一直钻到骨髓里去。

袁一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哼,忍不住要躲,却被向嘉丞轻柔但坚定地按住了。向嘉丞就这样缓缓地、轻轻地舔舐着袁一诺,从足踝渐渐向上,直到两腿之间。

袁一诺只觉得像是有无数蚂蚁在下面爬动啃咬,痒得简直受不住,脚趾都蜷了起来,那里早就硬得不像话。

向嘉丞略略给自己做好扩张,跨在袁一诺的腰上,极慢极慢地坐了下去,上上下下地动。

犹如一场规模盛大、表现丰富的抒情交响乐,先有长笛明亮清澈的音色吹奏出简单明快的序曲,紧接着双簧管、巴松管、圆号,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交织成形式复杂的富于变化的主题篇章。然后是小提琴的柔和秀美,大提琴的浑厚丰满……种种声色顿挫分明、错落有致,形成声势浩大波澜壮阔的欲望之海,令人深深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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