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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111)+番外

韩旭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了陈建林家,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因为答应彦清帮忙而狠狠被修理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手腕疼。

他儿子虫虫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陈建林把他让进来,就跟着轻声细语地让他把孩子放进客房去安顿下来。

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已经放了不少啤酒罐了,陈建林就按捺不住地一边喝啤酒一边向韩旭倒苦水,拉拉杂杂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个他花钱雇来的男人已经见识过他落魄的一面了,倒不用特意逞强,该是怎样就是怎样,陈建林就像一个坐困愁城的孤独者,偶尔放一个无害的人进来他的城池,虽然无法帮自己解围,多少有个喘气的在一旁倾听也暂时好过一点。

人是群居的动物,都是害怕寂寞的。

他向韩旭说彦清的新去向,说自己对现实的失重感,未来的硬着陆的担心,和对所有过去现在将来的无可奈何。啰啰嗦嗦,像极一个已经进入更年期而明年即将退休的老头子,愤懑、不安、虚无主义。

不觉地夜深了,陈建林还在喋喋不休发牢骚的时候,突然客房的门被嘎哒一声悄然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幼弱的身影揉着眼睛憋着嘴走出来,看到爸爸在沙发上也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向爸爸靠过去,最后靠在韩旭的膝盖旁,很乖的样子。

陈建林也停下唠叨,注意力被这小孩子给吸引了,他放下啤酒招招手,小孩子先向爸爸身边又缩了缩,韩旭鼓励他说:“虫虫睡醒了?那边那个是陈伯伯,你过去跟伯伯打个招呼。”

虫虫得了鼓励,又抬头眷恋地看了爸爸一眼,乖乖地走过去,任陈建林摸他的脑袋,嗲声嗲气地说:“伯伯好。”

陈建林喜欢听话的小孩,他记得安迪小时候也很听话,白白胖胖的,一时喜爱之情发出来,拉拉虫虫的手说:“这小子真不错!挺勇敢的小伙子嘛!”

韩旭后来把孩子带到洗手间把了泡尿,之后孩子不肯自己去睡,搂着爸爸脖子不放,又困,很难过的样子。

陈建林就结束了叨叨的行为,放他们父子去客房。

韩旭觉得这样放他一个人不好,人家对自己的要求不高,也就是陪人说过话解个闷,连这个他也做不好的话就更不好意思了。

可是陈建林说什么也要解散他,并且抻了个懒腰自己先回主卧去了。

韩旭感念他的体贴,就带着孩子回客房。

陈建林其实一回房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个可爱的小孩的影像,没想别的,加上酒精作用,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惯性地通常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洗漱穿好衣服之后就决定去上班,如果饿了的话就让秘书给他买点吃的顶顶。

结果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香味,而且客厅里也意外地井井有条,他想起来昨晚家里还住了对父子,他走进厨房,一个人站在流离台前,只给一个背影,那一瞬间陈建林差点以为彦清回来了,血压飙升。

韩旭回过头来,笑笑招呼说:“陈先生,早上好。我借用你家的厨房给孩子做点粥你不介意吧?”

陈建林当然不会说介意,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并毫不客气地以主人翁的姿态坐在餐桌旁,坐享其成了。

不光是粥,韩旭还做了点别的,煎蛋、培根、还拌了点小菜,冰箱里有陈母时常送来的食物,让他不至于做无米炊。

早饭三个人吃的都挺好,陈建林对虫虫很亲切,孩子也慢慢不怕生了,毫不吝惜地散发着赤子童真的一面,陈建林一高兴喝了三碗粥,后来都有点觉得自己抢了人家爷俩的口粮什么的。

他饱满地放下筷子,打了个嗝,虫虫捂着嘴笑话他。

他要出门上班的时候猜发现今天是大礼拜,不用上班的。

韩旭收拾妥当之后就告辞说要送孩子去医院接受今天的治疗。陈建林主动提出开车送他。

在车上他从从后视镜里看着和儿子玩游戏的韩旭说:“要不你没事就来我家住吧,给我拾掇拾掇屋子,做做饭。虫虫你也喜欢来伯伯家玩吧?”

虫虫依偎在父亲怀里嗲声说:“我听爸爸的话。”

韩旭就微笑说那就打扰了,他还是出于好好工作的考虑。

陈建林脸上不自觉带上点笑意,心中感觉到那似曾相识的温暖。他并未发现他其实是很享受这种照顾人被人需要的感觉的,就如当初他照顾着彦清和安迪,被他们需要的时候一样。

即便是高仿的赝品,也足以温暖人心。

路上接到陈母的电话,让他一会回去一趟,说他姐姐的新男朋友今天正式来拜访,中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陈建林把彦清送到医院,略交代几句,挥手道别,然后转身开车去父母家,一路上还温习着那对父子带给他的温暖感觉。

可惜他揣着这份温暖刚把车停在父母家门口下车就被打散了。

真是被打散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把毫无防备的他给揍了。

那揍的叫一个狠,拳脚直接就往头脸肚子柔软的部分招呼,亏得他穿的衣服不算单薄要不然直接就让人给秒杀了。

他一边尽力护住头脸一边喊:“你是谁?!认错人了吧!疯子!”

那人开腔了,仇深似海的,“你是不是姓陈的?!是的话就没错!打的就是你!”

虽然陈建林奋力反击了,可是普通人交手的规律基本上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已经失了先机,他基本上就是一路挨打到最后了。

那歹人把他踹倒在地上之后就不停地踹,他父母姐姐及姐姐的男朋友刚刚已经从屋子里出来迎接他,见到这样的变故大呼小叫地过来阻止那暴行,最后一家人加上那新的准姐夫齐上阵才把陈建林从铁蹄之下给救出来。

那歹徒也不是一个人,一个貌似是他朋友的人此时也站出来劝架,终结了他那疯狗一样的攻势。

陈建林头脑中飞快地想着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仇家,可问题是他根本想不出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唯一商场上的那些个对手也不至于这样丧心病狂来着。

他擦擦嘴角的血,试了下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能喘着粗气逞强说:“孙子!我挨顿打也挨得明白!有种你留个名!”

那人从朋友的手里挣脱出来,气愤难平地整理衣领,恨恨地说:“姓陈的你个臭流氓!你敢说你没有去七月流火?你敢说你没有嫖男人?你TM不仅嫖你还包月!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周围已经有人驻足看热闹,里面不乏多年的老邻居,现在在一旁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陈家母姐大声骂那歹徒,说他胡说八道败坏人的名声。

那人就高声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喊:“我是不是胡说到七月流火一打听就知道!有本事嫖就有胆认!”

陈建林一时恼羞,说:“你是谁!就算你是警察也轮不到你管!有种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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