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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同人)桃花(5)

许辰川犹自发怔,他虽恨陈桓与玄青,却仍难改素来不喜以暴制暴、以恶抑恶的本性。

“你若不想杀,也可以。”白祁又抬起眼,看向倒在地上的玄青,淡声道,“你自断手脚经脉,便不用死了。”

第七章

为求一生,玄青最终还是自断了手脚经脉,与一众狂欢门的残兵败将离开了鹤园。

日移西窗,留一个叽叽呱呱的白昊在院子里收拾,许辰川扶抱着白祁进屋,又扶抱他坐于床上。

俩人还未这般近距离地彼此接触过,白祁身上的气息极好闻,混合着这屋子里若有似无的药草香气,莫名地教人心生浮想。

“在想什么?”竟是白祁先开口。

“想的多了,你又未必肯答。”

“不妨试试。”

许辰川迟疑一下,终是问了:“你就是……关山千里?”

“是。”

许辰川听了此话,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自己,方才竟还不自量力地拼死护他,不是自作多情是什么?停顿片刻,又问:“你三年前忽然失踪,可是因为与一位顾姓剑客相约在疏影峰崖顶比剑?”

“是。”

“那人……是你的爱人?”

“是。”顿了顿,白祁道,“曾是。”

饶是心头还有诸多疑惑,许辰川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揭人伤疤,他抬眼去看白祁,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心神陡地一乱,又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刻意避着与他相视。这会儿心里仍然有怨,倒不是为自己熬了几宿感到不值,只是真心惋惜那本能用来治伤的红袍雪莲。

白祁似看出对方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道:“那红袍雪莲并无医治腿伤的奇效,是我骗你的。”

许辰川诧异道:“你为何骗我?”

“便算我悔了。”

“悔什么?”

“我救你一命,你却执意还我,我不愿就此与你两不相欠,所以我悔了。”

纵然语声再过清冷,这话也听着十分暧昧。许辰川闻言抬脸,正被白祁的目光捕捉得牢。

便如那日自己半死不活躺在桃树下,与这双深眸对视一眼,耳边忽然响起一句佛偈:南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无不是业。

烛火映着如画眉眼,也不知是谁先靠近的谁,许辰川心跳如鼓,脑袋里却混沌一片。只等对方将薄唇覆上自己的唇,舌头叩开自己的齿门,方才感到云收雾散,心中澄明。

起心动念是真,情难自禁更是真,又何必在这偌大江湖,还拿捏着一点小儿女的扭捏姿态。

四片唇缠绵得紧,互相喂送舌间情意,吻得两人都觉气息不畅,才稍稍放开对方。犹嫌一吻不够,白祁又把脸埋进许辰川的脖颈,慢慢从他耳后舔吮至锁骨处,一只手还伸进他的袍子里。

舌尖点到哪里,哪里便似被一簇小火煨着,手指彼此撩摸,俩人皆已有了反应。

许辰川自解了衣袍,分腿坐在白祁身上,又一并解了他的身上束缚。

身子裸呈,越发想更亲近彼此的身体,只不过许辰川这里已经蓄势待发,白祁那儿倒还差些火候。

只得暂忍了股间酥痒,先伸手替对方捋弄。将那根热腾腾的物事捏在手里,掐了掐圆壮湿润的冠顶,又以掌心包覆细搓慢揉,直至如利剑出鞘,一手难握。

取了一点香膏,白祁送了一指入许辰川体内。这香膏本是白昊调配来治跌打扭伤之用,如今却被他俩拿来做了别的,想来那小胖子若是知道,定要气得半死。

内里窒热无比,香膏甫一送入,竟似融化了的猪肪一般,自洁白两股之间缓缓滑下,使眼前情景更显香艳。

“人性私欲,故危殆,此话何解?”

灼热情欲慢慢顶入,这情动时分比生死关头还教人紧张得浑身颤栗,血液骤停,白祁此时刻意问出这话,想来仍有心拿他打趣。可许辰川哪里还记得这些,一只手勾于白祁的肩头,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自己举上坐下,任那粗长硬物在体内磋磨。

起初一点锐痛很快淡去,余下一夜快活。

第八章

翌日天明,许辰川仍在塌上酣眠未醒,白祁已整好衣冠,出了屋门。

“商尊主大驾光临于鹤园,实是人还未至,气派便先来了。”白祁坐在院中,也不抬头看一眼闯入者,似乎光听声音就能辨出来者何人。

“想你我便来了,武功我虽远不及你,轻功倒还能凑合看看。”声未落地,便见一个人影轻松跃过高墙,翩翩落在他上。

眼前的青年与白祁年龄相仿,罩一件碧色儿的锦袍,腰系翡翠带,手握白玉扇,好似那青花白瓷流光溢翠,委实风流得很。

听来人笑道:“关山千里以刀法名闻天下,可外头人却不知道他还有‘六擅’,擅书刻、擅丹青、擅弦声、擅巧辩、擅奇谋……尤擅盗人痴心——商某可否说错?”

眼尾轻扬,眼波袅转,往卧房的窗下睨去一眼,一声“盗人痴心”似乎也别有所指。

“尊主何须自谦,”白祁浅浅一笑,出言回敬,“尊主亦有‘六擅’,擅饮宴、擅风月、擅博戏、擅斗气、擅推诿——尤擅哄人上当。”

两人一来一往缜密工整,滴水不漏。可一个说的是独占八斗的曹子建,一个说的却是涎皮赖脸的登徒儿,还在情在理,辩驳不得,这故友相逢的头一回合,疏影峰的新主可一点便宜没讨得。

“哄人上当?这话从何说起?”商陆存心打马虎眼,嬉笑着展开玉扇,在这白露未晞气候爽利的早晨,自个儿给自个儿送了点凉风。

白祁微眯了眼睛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难道不是你将我的行踪透给了狂欢门,好让他们上门来找,借此逼我出山。”

“哎呀,只是与你闹一闹罢了。”商陆变脸倒快,垂目看一眼轿子上的男子,把满面薄笑换作正经之色,轻叹道,“这两年我遍访名医,总盼着能寻到一人治好你的腿伤……”

“不过是陈年旧事,早忘了。”白祁面无表情,在对方开口相求之前就已一口回绝,“关山千里三年前就已死了,我不会再出刀。”

屋里的许辰川醒了。

醒了有些时候,够他将衣衫穿好,也够他听见这句话。

心中蓦地想起,白昊曾与自己说过,白祁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他不是受制于腿伤,而是受困于心结。

“狂欢门倒也有些能耐,原以为这回来寻衅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没想到接到探子来报,他们竟已联合了崆峒、点苍等八大门派,不日就将浩浩荡荡杀上疏影峰。敌众我寡,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教中弟子皆已打算以身殉教,所以我此次前来只是问你……”稍停片刻,商陆敛容道,“我只问你,疏影峰而今有难,你会否袖手旁观?”

“我已不是教中人,疏影峰是否有难,又与我何干。”

“那姓顾的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自甘沦陷?”口吻急切,便连素来的玩世不恭也从脸上隐去了,“莫不是要我跪下求你,你才肯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