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和拉斯特混在一起那么久,什么样的高级妓女没有碰见过。但是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像唐这样,连吻中都透着一种尊贵,让人产生正在接受施舍的错觉。
那种吻让你甘心情愿沉溺其中,让你不由自主想要一直进行下去,永远都不要停止。
就仿佛,在接受神的洗礼。
宁久微迷乱得回吻,呼吸紊乱。
两人的衣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唐除去。
当唐放开他的时候,他柔软温热的舌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滑下,亲吻过喉咙和胸膛,动作娴熟而行云流水。
事实上,关于做爱,唐接受过专门的课程训练。
床上功夫,也是他的必备技能之一。
他可以轻易挑起任何人的欲望,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握住整个过程的主动权。
只不过。他本人,不喜欢这种方式。
这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与他的个人感情无关。
所有,他第一次对宁久微那样粗暴。
一方面,因为他真的情绪不稳定。另一方面,他觉得,宁久微和其他人,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只是,第二天,他看到的是宁久微受伤的眼睛。那种强忍住哭泣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碍眼。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要细心地吻他,要适度得抚摸他。让他觉得舒服和享受。
但是这样做,他难道不是把宁久微当成了工作的对象?他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就没有了区别?
唐,突然,有些困扰。
宁久微的身体很单薄,从背后抱着感觉很脆弱。
当他进入的时候,宁久微会不由自主抓紧他的手臂,咬紧淡色的薄唇,瘦薄的肩膀微微颤抖。让人不由觉得怜惜。
唐很有节制,并且很有技巧。让宁久微觉得舒服,让他在他的掌心中在他的怀里呻吟,意乱情迷。
在抽送的时候,他低头吻着宁久微光滑的脖颈,感受到他皮肤下面血管激烈的搏动。
最后,宁久微疲惫得蜷缩在被单里沉沉睡去。他的手指,还轻轻抓着唐的手臂,就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唐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他长久得看着他,却开始觉得越来越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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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特在一夜之间,铲平了格拉特尼的总部,处决了格拉特尼手下几个心腹。用铁腕手段控制了整个格拉特尼势力。在第二天凌晨,拉斯特又出乎意料得,对这自己昨夜的盟友举起了屠刀。
索罗斯本以为,在铲除格拉特尼之后,自己至少可以获得一些苟延残喘的机会,却不料。拉斯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狠厉也更加卑鄙。
索罗斯乐观得选择了相信他,所以他最后输了游戏。
拉斯特在和索罗斯共乘一辆车的时候,在车内开枪打死了他。索罗斯在不明所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被扔下了泰晤士河。
索罗斯一死,拉斯特趁他的帮派处于群龙无首状态中,一举又扫荡了索罗斯的本部。
于是,一夜一昼之间,佩雷拉家族的四大长老,两名死于非命。
四支长老派势力,两支大势已去。
其后的几天里,佩雷拉本宅内部没有一点动静。而拉斯特却忙得不可开交,平定格拉特尼和索罗斯的余党,将他们的势力收入自己的阵营之中,已及吞并曾经他们管理的财产和生意。
由于行动的雷厉风行,整个佩雷拉家族的实力并没有很大的折损。城堡内翻天覆地,而城堡外依然风平浪静。
拉斯特的胃口,这次的确太大了一点。
处理了格拉特尼和索罗斯,他迅速扶持了格拉特尼的表弟和索罗斯的远房侄子作为新的长老。以便安抚两派的势力。只不过,这两人都如傀儡一般被他掌握。
与此同时,作为四大长老之一的宁久微,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做任何表态,既不去分一杯羹,也不做任何谴责。
他这样做,其实是当了唐的挡箭牌。
假意表露出自己毫无任何野心,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怕事。
来降低拉斯特的警戒。
而背地里,实际上,唐已经暗中掌握了格拉特尼的生意源。佩雷拉家族最赚钱的一项生意――毒品。已经基本完全被本姓派收回。同时,唐也招抚了不少格拉特尼和索罗斯的旧部,让他们表面服从于拉斯特,实际上则服从于佩雷拉本族。
在半个月中,宁久微下令拆除了安装在佩雷拉本宅里的所有针孔摄像头和qie听器。
并且把从前格拉特尼和索罗斯安插进来的眼线保镖,一次性全部清除。
宁久微打电话把这件事,事先通知了拉斯特。
“我已经受够了整日生活在无数的监视中。请不要让我在忍下去了。”
“宝贝,你想拆就拆了吧。”拉斯特,依旧是兴奋地大嗓门。
“哦?你这么大方?”
“我会亲自好好监视你的……”
电话那头,拉斯特的声音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暗示意味。
宁久微哼了一声,“是么?好吧。”然后挂掉了电话。
手按在造型古典的听筒上,宁久微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粲然。
他明白。
自己,难逃被作为挡箭牌,躺在拉斯特的床上任其摆布的命运了。
拉斯特会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带走。
也许,这就是昨夜唐会对他如此温柔的原因吧。
走狗也是需要奖励的。
不过……
现在,一切,已经离结束已经不远了。
宁久微安慰自己说。
至少,他已经不用再装下去了。
现在,至少在佩雷拉本宅内,他已经可以做回原来那个自己了。
他已经不需要在无休无尽的伪装中不得安宁了。
宁久微抬头。
天空在不知何时,已经重新阴郁了下来,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雨前的腥气。
最终,这出贵族间的血腥屠戮之戏,
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尾?
荆棘鸟 十八 羊入虎口
拉斯特开着灰色的兰博基尼来接宁久微。
造型夸张的跑车,一路横冲直撞,压过草坪和花园,最后停在了正厅的大门口。
跑车中坐着一个穿着毛领皮草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很夸张得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嘴角带笑,对着门厅里的人勾手指。
宁久微漠然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接过管家递给他的风衣,交代了一句:晚饭不用等我。然后,就走出了佩雷拉古堡华贵的门厅。从辉煌交映的灯火里,走进了蒙蒙的夜色。
唐站在二楼的栏杆边,裹着厚重的裘皮大衣,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这一切发生。
“艾略特。跟过去。”
最后,他轻轻丢下这一句,就转身走回了书房。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得发生了。宁久微作为稳住拉斯特的砝码被送给了他。
没有任何强迫和勉强的感觉
艾略特觉得有些困惑。
宁久微究竟是……根本没有节操,还是,已经习惯了为佩雷拉家族做出牺牲?
艾略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若无其事翻着书的唐,眉心,不自觉微微蹙起浅浅的痕迹。
当他和宁久微和唐相处得越久,他越是觉得,看不清也看不懂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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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特把宁久微带回自己在城郊的一处别墅。
三层的幽静白色建筑。外观看上去与普通的家庭住宅没有任何区别。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院子里长着一些绿色灌木。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别墅的周围,布满了荷枪实弹的保镖。
跑车驶进小院,然后开进了车库。
宁久微从头到尾都懒洋洋得靠在座椅里,脸转向窗外,目光散漫。
拉斯特的心情却一直很好,兴致高昂得把宁久微领进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