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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123)+番外

文荆紧紧握着他的手:“师兄……”

“此事恒阳宫很无辜,席放却早已失去了人味,心中只剩下了合并恒阳宫、夺回传承、振兴剑宗一件事,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剑宗着想。”云溪长老低头停顿片刻,叹息道,“席放本是个好弟子,只不过生性有些偏执,经历了这个变故之后,却是真正冷酷无情了。”

文荆听了也是无话可说,心道:每个人承受痛苦的机制不一样,席放这种自我催眠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却实在害人不浅。要是能选,他宁愿个个都像君衍之这样哭上三年,不但叫人心疼,也不会做下让人追悔莫及的事。

云溪长老道:“我就看到这里,你们先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弟子,我继续找下一本阅读,看完了再告诉你们。”

“多谢长老。师兄,我们走吧。”

“嗯,先去慧石峰。”

事不宜迟,两人拜别了云溪长老,刻不容缓地向慧石峰而去。文荆拉着君衍之的手,轻声道,“师兄,现在事情清楚了一大半,总算是有了点交待。”

“嗯。”

“这件事真的是……复杂啊。”文荆又劝道,“现在先不要想太多,云溪长老把后面的事情弄清楚,我们再做打算。”

“嗯。”君衍之的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还未落脚,他们便远远地看到文荆的住处前聚集了几个弟子。白色背影的是柳阡陌,正在焦急道:“大龟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还能活下去么?”

文荆的心脏猛地一颤,急冲下去大喊道:“都让开,大龟怎么了?!”

他挤开众人,却见大龟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地上,半垂着眼睛,血流了满地,还在不断地往下淌。文荆的嘴唇泛白,连话也说不出来,蹲下来轻轻抚摸。

身体上七横八竖地交错着血红的伤痕,龟壳也被人以巨力冲破,嵌入身体之中,惨不忍睹。平时那炯炯有神的小豆子眼睛,此刻也没有了光彩。

大龟抬眼看了看他,艰难地张开嘴巴。

那嘴巴里是半根手指,还有一颗玉石戒指。

众人说不出来话来。

“谁的戒指?谁把大龟伤成这样?”文荆把那半根手指捡出来,急声道,“谁的?!”

莫少言连忙结巴道:“我走在半路上,忽然听到这里有人惨叫‘死龟,放开我!’,我连忙冲过来一看,却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慌慌忙忙地跑了,手中握着一柄黑色旗子。大龟便这么躺在地上,浑身冒血。”

柳阡陌着急道:“没看出来是谁?”

“没有……”

“还能救吧?”

大龟小心地向着文荆挪动了一点,脑袋在文荆的手上蹭了蹭,又张口轻咬了咬。咬到一半,它像是突然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文荆恍惚摸着它的头。

君衍之冷静地把文荆拉开,蹲下来轻轻抬了抬龟脑袋。他将一股灵气送入大龟体中,低头不语许久,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轻声道:“师弟,你先别着急,我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文荆轻声道:“怎么了?刚才还咬我呢,是不是晕过去了?”

君衍之拉着他的手,沙哑着安抚道:“嗯,晕过去了呢。”

文荆怔怔望着他,突然觉得眼眶热了起来。

君衍之这么说,怎么听都像是已经死了。

第83章 这是今天第二更

君衍之镇定地拉着文荆的手:“剑宗五六百人都在等着我们出手相救,师弟,你得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因为大龟乱了阵脚。”

文荆忍着泪点点头。

君衍之又向柳阡陌道:“大师兄,我们师兄弟中有没有人受伤?”

柳阡陌忙道:“归心壁和李书受了伤,正各自在自己房间里躺着。”

君衍之拉起文荆的手就走:“大师兄,你先把大龟抱进荆师弟房间里。我们先去看归师弟,等下……回来看大龟。”

文荆的手攥得紧紧的,关节有点泛白。

君衍之柔声道:“我们先去救你李师兄和归师兄,嗯?”

文荆噙着泪,又重重地点头。

君衍之与他十指交缠握紧,轻声道:“忍着点……”

文荆手中攥着那半截手指与一枚玉指环:“师兄,你认不认得这手指是谁的?”

君衍之淡淡地说:“红秀峰赵宁天的……现在怕是已经逃远了。”

来到归心壁房间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写字,眉目低垂着抑郁不安,模样着实有些凄苦。莫少言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怕死,忍了很久也没忍住,小声说:“归师兄,你在写遗言么?”

归心壁怔怔地说:“嗯……在写呢……”

莫少言顿时有些无语:“……归师兄,你还有两个月的命呢,你知道吧?”

归心壁心酸哽咽道:“两个月你还嫌长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死不了。”

“你不用安慰我,自己的病自己有数,中了这术法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的。”

“……”

君衍之站在门口清咳一声:“归师弟……我来给你疗伤了。”

“疗伤?什么意思?”归心壁直着脖子望出去,一看是结怨颇深的君衍之,心中的纠结又起,忍不住嘴贱地加上一句,“除了哭,你还会疗伤?”

莫少言狠狠踹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有骨气?”

君衍之一句话也不说地坐下来。

归心壁虽然嘴贱,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说了一次也就闭上嘴了。可惜他这三年被君衍之折磨得身心俱疲,这个节骨眼上也无法放松,满是戒心地躺在床上让君衍之疗伤,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

疗伤极为耗损归心壁的体力,君衍之把他体内的魔气驱除,归心壁的伤势便好得差不多了,力气不支地倒在床上休息,浑身冒汗。

君衍之抬头望一眼文荆,却见他怔怔望着窗外,似乎有重重心事。他轻声问道:“在想大龟?”

“没呢……”文荆低下头,却不敢看他。

君衍之沉默了片刻,攥着他的手道:“等我忙过这一阵,再慢慢同你细聊。”

文荆点点头。

君衍之向莫少言道:“去告诉云溪长老,把所有受伤弟子移往清虚大殿,我把李书治好后就会赶过去。”

“好!”莫少言连忙走了。

文荆冷冷地说:“赵宁天呢?难道就这么放过他?要不要追杀他?”

君衍之深深望着他:“不用追杀,他自己会送上门来。”

·

清虚大殿中灯火通明,虽然已是深夜,却热闹非常。几百个弟子们规规矩矩地排列成行,一边低声议论,一边低着头等候君衍之的救助。

“所以说,宗主才是毁了恒阳宫的人?”

“那赵宁天又跑什么劲啊?”

“君衍之到底是不是魔修?”

“是,但是这三年的事件好像不是他弄出来的。”

“所以咱们这次受伤不是他的错?”

“好像不是。”

“那又是谁的错?宗主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