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100)+番外

果然,火焰被打散了些,却突然发出一声呼啸,似乎被剑气激怒,张牙舞抓而来,气势凌人。文荆抬头一望,被那似要吞噬他的火焰吓得心惊,暗道一时没忍住,我命休矣!

生死之间,文荆恼恨地想:反正是个死,干脆豁出去了,别婆婆妈妈的。

他泄恨一般连连挥出三剑,火焰轻巧躲过,向着他的身体直扑而来。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火焰沾身,全身一阵炙热的痛苦,文荆咬紧牙关,心中酸楚,眼前又浮现出君衍之的面孔。

生死的最后一刻,最挂心的果然还是他啊。

恍惚间,脑海中一段段奇异的符号慢慢浮现、聚集,飘忽中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句话。

“《五行归元剑法》第一重:浴火重生。”

咦?!

恒阳宫传承?

骤然间,身上的灼热突然减缓,火焰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慢慢从他的身上退下去。四周的光亮渐灭,只余下一团篮球大的火焰在空中跳跃。

文荆的左眼还是睁不开,身体仍旧在痛,却彻底地呆住。

火焰为什么停下来?

那团火焰没有脸,也没有表情,文荆却觉得它在观察自己。它围绕着文荆转了几圈,又轻轻碰了碰他手上的肃心剑,回到原位停止,与文荆面对面而战。

文荆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他一边静止,一边不动声色地寻找墙壁上刻出的痕迹。那团火焰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半空,只剩下小尾巴轻轻摇晃,划出小小的光圈。

文荆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他现在只想走!

突然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墙壁上一团隐约的痕迹。他看不太清楚,但大致的轮廓略长,很有可能就是一柄剑!

他正色望着一米开外的那团火焰。

“你能听到我说话?你想做什么?”

火焰不答,小尾巴继续摇晃。

“你想让我陪你玩?”

“……”

文荆一个箭步飞身而起,朝着塔壁上的刻画而去。

他的动作迅速之极,瞬间便来到刻画的跟前,顿时心潮澎湃,激动得想要纵声大喊。

那果然就是一柄刻剑!

马上就能逃出去了!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触摸。想不到还未碰到,一团火焰已经飞在他的面前,不偏不倚地正巧堵在塔壁所刻的剑之前。

文荆慌忙收回手指!

这什么意思?这是不让他出去?

要是被这团火烧住,不要说沿着刻剑画七次了,只怕十秒钟就能溶掉他的手指!

真真真太可恶了!

文荆气得胸中发堵,镇定下来商量道:“我看你是不想烧死我了,这样吧,咱们交个朋友,你放我出去。”

火焰没动静。

文荆又道:“我看你心地善良,是一团很不错的火焰,不然我带你出去玩玩。外面大千世界,比这塔中要好玩太多。比如说,……”

说了半天,文荆口干舌燥、口沫横飞,几乎背过气去,可惜他就算有苏秦、张仪之才,那团火焰也仍旧毫无动静。

文荆咬咬牙,沙哑地笑着说:“你既然是三昧真火,性情必然高傲,不如你告诉我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火焰还是没动静。

一人一火彻底僵持下来。

文荆落到地上,掏出另一颗丹药吞进口中。身上的疼痛舒缓了些,心情却越发纠结难受。

那团火焰也跟着落下来,停在他身边一米左右。

文荆道:“我看你不会说话,这也难免。你是不是在这塔中寂寞难耐,想找人陪你玩?”

火焰摇着小尾巴,冷酷无情。

文荆气喘吁吁地休息片刻,终于恢复力气,又试着逃跑几次。这团火焰似乎铁了心,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虽不伤害,却也就是不让他逃跑。

文荆心中狂乱地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与这火焰干耗了一天一夜,终于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头来。

他彻底认输。

“求你,放我走……”

还是无用。

与这火焰交涉、谈判、恳求、威逼利诱都是浪费时间,它软硬不吃、刀枪不入,谁也奈何不了它。文荆碰了若干次硬壁之后,终于抽出长剑挥了挥。

既然不能跑,练剑总比无所事事好些。

这时那火焰却有了些动静,飞扑上来。

文荆心中一愣,这火焰想做什么?

脑海中隐隐约约生出一个想法,文荆却不敢肯定。他有点混乱地想起方才脑海中的《五行归元剑法》第一重。

浴火重生。

这剑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荆凝眉沉思,细细领略脑中出现的一行文字,手中的肃心剑不由得随之挥出。

肃心剑登时变成了橙红色,里间火光流动,一劈而去,气势如虹。剑气将那团火焰顿时劈散,撞上塔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又在塔中回荡。

文荆呆住。

这剑法的剑气这么厉害!

那团火焰又立刻聚拢起来,在他面前摇着小尾巴。

文荆心乱如麻,再次挥出一剑。

小团火焰又被打散,却极快地再一次聚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聚起来的时间似乎比刚才稍稍慢了些?

文荆试着挥出“青松指路”,这剑法的威力却似乎太小,难以留下痕迹,火焰也无法分散。

文荆仰头望向黑黝黝的塔顶。

他不算聪明,一时也弄不清楚这团火焰的意思。但是这团火焰既然能被他打散,便是有破解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修习恒阳宫的传承。这是君衍之家传的宝物,他私自接受传承已经大不应该,修行了又算怎么回事?将来拿什么赔给他?

但是现在看来,这却是能够出塔的唯一办法,他必须要试一试。

文荆咬咬牙,安静地席地而坐,开始研习《五行归元剑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塔内如同幽深的山洞,无人打搅,不知度过了多少光阴。

……

不知过了多久。

这日天气晴朗,树上两只小鸟正在你侬我侬地唧唧轻叫,梳理着彼此的羽毛。

突然间,空中出现一堆模糊脏乱的东西,直落而下,站着的树枝“噼啪”一声断裂。雌鸟拍着翅膀飞起来,急忙护着扑在他胸中的雄鸟,恼怒大叫。

“唧唧!唧唧唧唧!”

地上掉下一堆脏乱不堪的东西,全身赤黑,衣衫褴褛,而且还透着一股烧焦的烤肉味。

许久,那堆东西扭曲着慢慢爬了起来,以手中的长剑支撑着地面,声音里有丝哽咽:“出、出来了……”

那东西朝着四周望着,似乎完全听不到小鸟的抗议,晶亮的双目中全是泪水。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突然间,那堆黑黝黝的东西大声哭喊起来,把两只小鸟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个神经病啊……

那东西坐在地上哭了半天,终于神清气爽,摇摇晃晃着来到平静无波的湖泊旁边,混乱地用清水洗了洗脸。

湖水慢慢平静,清楚得映出一张诡异之极的面孔,右半边洗过之后十分清秀,算是个小帅哥,左半边却像是被人塞在火炉子里狠狠烧过,头皮连同面颊都是伤疤,连头发都一丝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