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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郎(323)+番外

许家纨绔众多。他们之所以能够纨绔,那肯定是家里面长辈们偏疼。家中子弟这么多,为什么就偏疼这些人呢?那是因为他们最有眼色,也最会来事儿。

现在听家族中这么一个安排,虽说只是打着商量的口气,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这是一个能够在长辈们面前讨巧卖乖的机会,立刻就有人接话。

“孙儿听爷爷的。”

“不就是培育一点苗木嘛。侄儿价值千金的兰草都养得,这些不过是小意思,交给我,放心。”

“常年待在城里也没意思,儿正想出去游历一番!”

一群纨绔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屠浩和许明旭相视一笑。

做苦工的人有了,做乡村教师的人也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耗子 ̄ω ̄ :管家嘛,开源节流。

小耗子 ̄ω ̄ :把只会花钱的人赶出去,叫节流。

小耗子 ̄ω ̄ :让这些人去赚钱,叫开源。

小耗子⊙ω⊙:我干嘛?

小耗子¥ω¥:我在家里数钱啊!

(完)

为什么爪子揣兜里也能别筋?辣么神奇的吗?⊙ω⊙

第229章 流行新风尚

屠浩原本预定正月初十回屠家, 结果一直等到了正月十四。

回家的一天时间,也就是收拾东西, 接着他们就立刻去赴任了,临行没忘记打包上一众许氏子弟。

这群人大部分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郎当。其中夹杂着一些老纨绔, 譬如说许家最大的纨绔许鸿渲。

许明旭只要一想到自己亲爹要跟着自己一长路, 整个人都别扭,下了马车之后, 脸色还是臭的。

屠浩看得直想笑,拿手肘顶了顶他的腰眼:“好啦, 笑一笑?今天天气那么好。”

京县的鱼码头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已经不再是当初下脚都难的模样。渔民们停泊的鱼码头, 和走客船和大船的客货码头已经完全独立。为了防止人走错, 还在显著位置设置带了简易图画的指路牌。

现在还不到春日, 河边的柳条远远看上去已经有一些青,桃枝上也带了一点粉。间或有几个或者精巧或者粗犷的亭子石凳夹杂其中。也不知道是早来的游人,还是路经的客人,在其中徘徊, 传来一些隐约的欢声笑语和丝竹声。

一些妇人正在河边洗菜。不远处的鱼市上, 传来渔民们带着玉饶口音的叫卖声。

茶楼、酒肆、客舍林立。有几家还未开张,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沿着河边的仓库, 整整齐齐地一长溜, 屠浩踮着脚尖也一眼看不到边。一些给搬货的苦力,三五成群地坐在能晒得到太阳的墙根下, 操着各种口音说话。

许鸿渲等中青两代纨绔陆续下了马车,个个都已经穿上了春衫。无视当下的天气,让河边带着冷意的清风,带起他们身上丝绢轻薄的袍角,一个个都显得飘飘欲仙。

衣服上的刺绣不多,取而代之的是贝壳、珍珠、宝石制成的纽扣。

屠浩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有亮片——应该是贝壳打磨出来的亮片,宛如鱼鳞一般绣满了整条腰带,在罩衫之下并不如如何显眼,然而一经阳光反射,就会晕染出七彩的色泽,格外低调奢华。

这般新颖风流的衣服,加上许家人个个都不差的样貌,愣是把一个普普通通的码头,变成了走秀的T台,引来许多人的驻足围观。

边上茶楼酒肆内,人们纷纷探出头来,也有直接高声招呼的,显然有熟人。这群纨绔子们,平日里也算是交游广阔,很快就和人们攀谈起来。

他们订的船票还不到时间。许明旭不想和自己亲爹接触,情愿去帮长随小厮搭把手搬东西,听到屠浩的话,也只是扯着嘴角咧了咧:“嘻嘻。”

“噗嗤。”屠浩被他的样子逗笑,“好啦,不闹你了。我去四处看看。”

若是在往常,许明旭肯定要跟着,现在的话他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不去了,只是叮嘱屠浩:“别走远了,一会儿咱们去茶楼。”

“好。”屠浩应了,背着手踱方步,一副官老爷的样子,没走两步就重新恢复成普通的走姿。

客货码头上竖着一块告示栏,张贴着每天班船的时间和航线,还有一副简易的码头小地图。

旁边还有一个像模像样地售票和等候厅。

这里的告示栏上的内容更加详细。以前从玉饶到京县,每天一班船,现在每天有三班。另有一些其它短途线路,以及一些可以预定的特殊线路和包船服务,全都明码标价。

屠浩琢磨着等他有空了,倒是可以弄一艘豪华游艇玩耍,肯定特别拉风,特别土豪!游艇平时就栓在码头上,供人瞻仰~

等候厅很大,还有一个女宾等候厅。大概很多人都是赶着最早的那一班船走,现在厅里面没多少人,显得更加空阔。

屠浩随意扫了两眼,就注意到穿着新式带纽扣式样衣服的人,竟然不在少数。有一些是完全类似现代服饰的衬衫大衣,也有一些只是在衣衫上加上了纽扣的元素。或许是这年头能够乘船往来的,多半都是家庭殷实的人家,也或许是因为京城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流行中心,人们接受起新事物来,一点儿都不费力。

两名军人打扮的少年,表情严肃地在等候厅里巡视警戒。

屠浩定睛一看:“曾十七?”

一个冬天也没白净多少的黑炭十七号露齿一笑:“小屠大人,您这是要乘船?”

屠浩盯着那一口白花花的牙齿,总觉得十分犀利的样子,缓了缓神才说道:“是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他记得曾十七不是负责给纨绔子弟军训的吗?

自家族叔要和叶家大姑娘成亲,这事情虽然还没宣扬出去,但也差不多铁板钉钉。曾十七觉得自己已经是屠浩名正言顺的晚辈子侄,说起话来也就更加亲近几分:“这不是去年剿匪,没跟人说嘛。”然后就被罚了。

他这还算是好的,其余的罚去守河堤、守街市的也有。主要还是抓贼。河堤上用的砖石、新栽的苗木、乃至于石桌石凳,只要是能够搬得动的,都能被偷。街市上更是什么人都有。“得益于此”,现在干苦力的人倒是不缺了。

屠浩听得一愣一愣的,后又问道:“现在京县这里还有许多老百姓吃不饱吗?”

人心中都有恶念,或多或少。但是能够把这种恶,付诸实施的,还是极少数。小偷小摸看起来只是小恶,然而性质都是一样的。

他相信在日子都过得去的情况下,还是很少有人会去作恶的。现在既然要把这个问题当做一件需要增加人力的事情来对待,显然情况比较严重。

许明旭曾经在京县当县令,现任的县令也是实干型的。作为天子眼皮子底下的地方,京县每年上报的数据不存在任何弄虚作假的余地。

京县百姓们整体生活水平的上升,是有目共睹的。在所谓的白丁中间,一个月能够赚到一贯或者一贯以上钱的人,确实是少数;但是能够赚到五百文以上的,已经为数不少了;甚至一些在酒楼跑堂的店小二,一个月也能有个三四百文的收入,足以让他们在京县过上还不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