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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123)+番外

夏睿诚就跟元嘉开始上课:“永远不要高估别人的底线。这一次没事,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你要是再这么放任自流,是会出问题的。”

元嘉虽然有几年工作经验,但是工作方面到底还是和数字打交道的多,和人打交道的少;所谓的一点管理经验,也就是手上有根鸡毛令箭的水准。他现在也就是仗着手底下的人朴实,仗着气运珠给标记的绿色自己阵营。难得有机会听一位有实权的世子给讲述管理经验,元嘉立刻就正襟危坐,拿出听导师上课的精神来。

夏睿诚满意元嘉的态度,讲得就细致了一些。他的生长环境如此,又是从小被作为接班人培养,单单是耳濡目染的那些就足够甩开元嘉八条街。

但是元嘉也不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理论知识,他也知道不少管理类的。他当下就拿着那些理论知识来提问。

夏睿诚也得到了一些启发,觉得元嘉灵性非常,也就更加乐意教了。

一直到了下人来叫他们用饭,这才停了下来。

等元嘉回曲阳城的时候,樊浩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等很久了?”

樊浩轩拉着元嘉轻轻抱了抱才放开:“没。我也刚回来。”庄子上的种什么都比别人家要早上几天。庄子上已经开始收割了,曲阳城这边才刚开始准备。不过这种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地里面的庄稼就快能收起来了,眼睛绿了一冬的流寇们或者其它势力们也要开始有动作了。

西南三州,就目前来看,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去年的旱情影响范围极广,眼看着曲阳城就变成了西南三州抛出来的肥肉了。

两个人窝在一起说着两边的情况,元嘉不懂打仗,难免忧心:“那曲阳城不是危险了?”

樊浩轩并不介意:“危险不至于。城防已经差不多建完了。按照那些人的习惯,多半会让流寇们先来试探试探,我们这边也刚好练练兵。”由于气运珠的阵营标识,现在城里面连个细作都没有。几个主持的管事们还在担心会有细作混进来,给他们的防御工事来点阴招什么的。

元嘉瞬间就想通了:“也是,我们有钱有人有粮,还怕他们吗?”打仗最怕的就是补给跟不上,他们的后勤可以直接走水路。而且他们本土作战,纺线坚固,又有天堑阻挡,只要不脑子发昏,怎么样也不至于输。

元嘉暗自决定,等庄子上收割完了,种粮分一分,他就准备常驻在曲阳城。至少有敌袭的话,气运珠肯定会警报。在这方面,气运珠倒是从来没有延迟过。

在元嘉的担心中,庄子这边的事情顺利完毕。元嘉送走了夏睿诚之后,就直接回了曲阳城。接下来离春耕还有段日子。

一连过了几天安静日子,然后一天刚吃完晚饭,气运珠就说道:三大波流寇正在靠近中。

虽说一样是流寇,但是规模显然和元嘉那会儿逃难的时候遭遇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面。光看肩头就要粗很多。

打仗没元嘉什么事情。元嘉就看着樊浩轩迅速召集人马,前去备战。

是夜,流寇们几乎被一网打尽。恐怕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明明晚上摸黑过河,行动也格外隐秘,竟然就被守株待兔了呢?

元嘉一晚上没睡着,神情抑郁。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撇了撇嘴。昨天是他和樊浩轩相遇一周年的纪念日,为啥去年这会儿是济州城破,今年又是曲阳城……呸呸,曲阳城才没破呢!

他捏了捏手中的一块玉牌,确切的说是一枚玉符,雕工有些粗糙,是他亲手做的,没来得及送出去;又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樊浩轩亲手打的。

☆、 第九十一章 劳改

元嘉再次看到樊浩轩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樊浩轩回家差点倒头就睡,没忘记将元嘉搂上,咕哝一句:“那群小兔崽子太会藏了。”

樊浩轩说的是来攻曲阳城的流寇。当天晚上三大波流寇本以为是己方偷袭,结果却遭遇了曲阳城一方的埋伏,输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但是毕竟是流寇,流窜的本事不小,逃命飞快。

有应水河拦着,流寇们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退到对岸去,就在曲阳城这边流窜。这些人可不能听之任之,否则要出大乱子。当时是半夜,追击难度极大。要是等到天亮再追击,那能追到多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一切在气运珠的小箭头下面,全都是浮云。

这一场防卫战,共歼敌一万三千多人,俘虏了七千多。

元嘉被气运珠刷了三天多的屏,发现现在不仅直接死在樊浩轩手上的人他能得到气运值,就连死在同阵营的其他人手上的人,他也能得到气运值。不过这个数值通常只有零点几。

蚊子再小也是肉。

元嘉拍了拍樊浩轩。抱着他的男人,只来得及简单梳洗一下,下巴上胡子拉碴的,顶在脸上脖子上又刺又痒,原本英俊的贵公子样貌,瞬间就变成了糙汉一枚。

元嘉的眉头拧了拧,跟自己说,不生气;然后将玉牌给樊浩轩挂上,跟着打了个哈欠,安心地闭上眼睛。樊浩轩不在,他都没睡好,流寇们太坏了,必须让他们知道教训!

樊浩轩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一夜。他这次实在累坏了。追击流寇不是问题,但是流寇们化整为零各种躲藏,气运珠标识的小箭头太特殊,几乎几天下来他就没合过眼。

中途他醒了一次,是元嘉起床。

樊浩轩睡得呆呆的,看到元嘉拉他的胳膊,脸上显出一点生气的样子;但他没说话,只是执拗地盯着。

元嘉安抚地亲了亲,又拍了拍:“起来吃饭。”

樊浩轩眉头一皱,脑袋往元嘉肩窝一埋:“不吃。”

这种样子的樊浩轩,自从到了西南之后,元嘉就没再见过。以前在小山村的时候,早上元嘉起来了,樊浩轩都还会在床上窝一会儿,有时候哪怕樊浩轩醒了,也情愿张着眼睛看元嘉走来走去。

元嘉又哄了一会儿,樊浩轩才不甘不愿地松手让元嘉起来,盯着元嘉起床穿衣,满脸的不乐意。不过他到底累很了,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元嘉看他那样子,放弃了叫他起来吃点东西的念头。想到让樊浩轩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元嘉心里面再记上一笔。

于是,樊浩轩的这一觉虽然睡得不是太久,但是等他醒来的时候,等着排队告状的人已经排了一长溜。

樊浩轩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或者说现在占据他脑子里的一半是醒过来元嘉不在身边的生气,另一半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脖子上的玉牌的兴奋。

以上两种情绪都和眼前这些告状的人没有关系。

魂淡,拦着他不让他马上见到元元!

他家元元怎么了,他家元元不知道有多好!怎么就虐待俘虏了,难道对着俘虏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笑话!

还谈什么仁心?

曲阳城内是有一些士人的,或者说是有一些讲究仁人的做学问的人的。这些人在曲阳城土生土长的根本就没几个,大多是被曲阳城一系列的勤政爱民的措施吸引过来的。这些人说不迂腐是真的不迂腐,大定气数将近已成定局,他们看来看去,觉得西南三州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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