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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才是穿越主角(435)

也许, 他们以前认识她,或者她以前认识他们?总不可能是没有交集的。

但是有时候认识的人不一定是朋友。

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棱洒在她的窗前,在璎娘眼中就像是一个万花筒,她看着那些不同形状的光晕,努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她被送到这里之后,再没有见过那个国公和魏二郎。

现在, 那个国公应该是在治伤吧, 璎娘摸了摸春衫内的小臂, 那里什么都没有。

斫鲙刀被拿走了。

璎娘盯着那些光晕出神, 她现在住的屋内摆设几乎什么都没有, 前堂没有桌凳小几, 没有衣橱木架,衣服洗漱用品用完就撤了下去。

只在前堂留了一个临窗的案几,用作吃饭,通风。

隔着一道十二屏屏风就是她睡觉的地方,内屋只有床以及床上用品被褥枕头等东西,没有烛台。

蘅芜苑花草葱郁,景色宜人。

魏二郎一脸苦闷的追上母亲,看守蘅芜苑的护卫因受阿爹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母亲想进蘅芜苑自然被拦了下来,她大怒,和守卫僵持,一定要进去。

母亲身边的人找到他,让他想办法,魏二郎没办法,只能陪着阿娘一起进去,有了他,守卫阻拦的力度便小了很多,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放他进了蘅芜苑,他现在是阿爹唯一的儿子了,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阿娘。”魏二郎跨步走到母亲面前,挡住她的步伐:“阿娘!”

叶氏秀美的面容此刻怒气冲冲:“慈心,你没看你爹手腕被那女人伤成什么样子了吗?”

“真没想到人瞧着一声不吭的,憋着使坏呢,逃跑又伤人。”叶氏怒道:“你让开,我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魏二郎拉住阿娘,沉声道:“阿娘,你别冲动。”

可叶氏只要想起国公手腕上的伤口,就对那个幽州王妃恨极了:“她伤了你爹,我也要还治其人之身。”

“她是幽州王妃。”魏二郎强调:“阿爹不想这个人有什么意外,被爹知道你来蘅芜苑闹事,他会不高兴的。”

叶氏手搅着帕子,心里不上不下的堵着一口气,心虚又害怕:“幽州王妃又怎么了,现在还不是阶下囚,国公他手腕被伤的如此重,那妇人一副毒蝎心肠,我,我也是关心国公。”

“她如何阿娘你就不用管了。”魏二郎在见过幽州王妃的龙玉之后,敏锐察觉到那个妇人的重要性超过了他的想象。

所有,现在的她不能有一丝闪失。

“那我只去看看她。”叶氏还是不甘道:“不做任何事,行了吧。”

环佩作响,香气袭人,璎娘对那香气很熟悉,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门口的妇人。

她和魏二郎应该是母子。

叶意如望着幽州王妃,还是忍不住生气道:“一个瞎子本事还怪大的,再出手伤人,我就饶不了你。”

璎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拿起案桌果盘上的一个桃瓣吃着,果盘是女婢刚刚送来的,三月正是吃桃子的季节 ,窗外远眺时,远处应该有一处桃林,璎娘看见了一大片的粉桃色。

璎娘细细吃着桃肉,有点艰难的咽下,她其实在蓝田别墅的时候就发现了,姜三郎对她的一些寻常要求几乎是事事俱应,等到了这边,居然也是如此,他们关着她,却并未在身体上虐待她。

反而为了防止她想不开寻短见,竹里馆的各处尖角都被包上了一层软布,层层派人看守,防止她逃跑,而这边看守的人比竹里馆还要多,周围远离了方便逃生的水路火源。

璎娘伸手又拿了一瓣吃着,她对他们应该是很重要的…人质?璎娘只能想到这个可能,继而又微微疑惑,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叶意如被幽州王妃无视的态度气的不行,在儿子的眼皮底下,忍气离开了。

魏二郎离开蘅芜苑后立刻到父亲那边请罪。

毕竟他把母亲带到了蘅芜苑,坏了父亲的规矩。

到了大堂后,远远望见韩福,洛阳令和他的儿子,姜三郎,姜校尉,史贽和存真大师都在,魏二郎放下脚步,准备等父亲谈完公事再进去。

魏延山听完了每个人遇到幽州王妃的过程后,看向洛阳令:“还有一家人前段时间也在找余家?”

“是的,就是唐家,唐五郎声称幽州王妃是他好友,最开始带着幽州王妃进洛阳的是余家人,洛阳城外,唐五曾经施粥恩惠过幽州王妃,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她被余家人带到了存真大师那。”

“这是余家人的供词,下官保证他们不敢隐瞒任何东西,余大郎现在唐家,可以派人到唐家把唐五和余大郎抓出来,事情就能更清楚了。”洛阳令道。

魏延山看了一眼表面大公凛然的洛阳令,对史贽道:“唐秉白暂时不用抓。”

“是。”史贽道,离开了议事大堂。

了解的差不多了,魏延山便让这些人都离开了。

魏二郎这才上前,还未说话,魏延山缓缓道:“你阿娘刚犯了错,你就来请罪,慈心,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魏慈心看着父亲,出了一身冷汗,低头道:“是。”他又道:“害徐州失守的刘洄已经被我扣在了都亭驿,父亲,可要将其捉来斩首示众,以慰军心?”

魏延山将段守澄的密信扔到桌上:“保皇党一派以宰相季炎和武将宋德裕为首,这次从徐州撤兵,这两位有名的保皇党反而一个劲的反对,支持圣上决定的是近几月突然冒出头的几个新派保皇党。”

“那些新派保皇党披的是忠君爱国的皮,内里干的是卖国勾当,先不急着处死刘洄,让他下狱拷打一番,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朝廷上的新派保皇党?”魏慈心道。

“朝廷上有奸臣作乱,当然是要为圣上清君侧了。”魏延山道,见魏慈心不走,便问道:“还有事?”

“幽州王妃的龙玉,我觉得还是放在我们这边比较好。”魏慈心想着措辞:“她一介妇人,又得了离魂症,根本不知道龙玉珍贵之处,万一不小心磕碰或丢失了龙玉,对世间来说是一大损失。”

乌纱束发下,魏延山俊美儒雅的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的话却让魏慈心无脸见人。

“你要抢一个女人的饰品?”

“我,父亲…”魏慈心罕见的语无伦次:“主要是那块龙玉它…我”他说了半天,终究坦白道:“那块龙玉和玉玺同源,我们何不占为己有。”

魏延山起初也被那块龙玉惊过,只不过他惊的是周幽州的魄力罢了。

半壁山河被雕刻成了一个妇人的名字,足以看出这妇人在周绪心里的重量了,至于抢一个妇人的玉牌饰物,魏延山还真没想过。

“行了,你下去吧。”魏延山道。

房门被关上,魏延山收回视线,右手臂隐隐作痛,不仅仅是在庐江受的箭伤,还有手腕处被锋利的刀刃划开的一道极深的刀口,伤口已经缝了针,但痛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