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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才是穿越主角(39)

“知道了,阿娘。”

等出了门,萧洛兰坐上马车,周宗主和青山先生在另一辆,萧洛兰望着外面的热热闹闹的市集,心里想着她到了阆歌可以做什么活计为生,她只会做甜点,但是古代糖油都是富贵人家吃的,她在外面卖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还有刺绣,萧洛兰只会绣十字绣,当绣娘似乎也很难,游记里经常写某个读书人以抄书为生,她认识字,能不能也抄书……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黄鹤楼到了。

萧洛兰仰头望着足有五层楼的黄鹤楼。

张医者早已等候在门前:“周幽州,萧夫人,请进。”

萧洛兰进去以后发现整个酒楼空无一人。

周绪步伐不紧不慢的和萧夫人一起走着,身后跟着赵青山以及雷山一众护卫。

萧洛兰站在栏杆前,远处就是烟波浩渺的浔江。

“黄鹤楼有一首临江词,是梁朝时期的状元所作,萧夫人可还记得。”周绪侧身站在萧夫人右边问道。

萧洛兰读过一些游记,便立刻想到了那首状元词:“记得。”

周绪本想对那首临江词拽文嚼字一番,后来发现自己没啥文采,就只能算了,当做没说过之前那句话。

“江上风大,周幽州,萧夫人,不如先进屋吧。”张医师觑了一眼周幽州的脸色,一边带路一边小心说道:“周幽州,你我相识数年,我这次擅作主张邀请了我的另外一个朋友,也是您认识的,太炀郡的李伯志李太守,此次宴会,我们四人只谈兴事,不论其他,可好?”

黄鹤楼三层相高,五楼各相向,楼里明暗相通,飞桥相连,处处可见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周绪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张医师,似乎有人不想领你的情啊。”

张诺转身,看到了他的好友,太炀郡太守李伯志。

萧洛兰只见前方站着一位身材消瘦穿着朱红官袍的中年男人,身后带着四个护卫。

只不过这位李太守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尤其是看向周宗主的视线,阴森森的吓人,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张诺的心顿时凉了大半,他站在好友身边,使劲的拽了拽他身后的衣物,让他不要如此,可是好友的背脊挺的更直了,像是在对抗什么,表达着自己永不屈服的理念。

张诺苦矣,为何好友就不懂这个道理,他为了这次机会,花掉了自己最大的一个人情,张诺痛苦的闭上眼睛。

“李太守不是在家伺疾吗?怎么有空来饮酒赴宴,莫非是家中长辈的病好了,这的确是一件喜事。”周绪慢条斯理的说道:“听闻黄鹤楼的兰酒千金难买,我与李太守喝上一杯,如果李太守觉得也好,明年圣上的万寿节,太守可以上表酒水为圣上贺。”

萧洛兰发现不笑的周宗主有种近乎冷漠的傲慢,冷的不敢让人接近。

这些话中也不知哪一句戳中了李太守,他脸颊肌肉抽动,颧骨红了一片,跳脚暴怒骂道:“周绪你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尔可为人臣乎?!”

萧洛兰听着他们吵架,也读出了一些意思。

她偷偷看了一眼周宗主,想不到他说话这么的毒舌,和在她面前完全不一样,像两个人似的,黄鹤楼有鹤,周宗主该不会是在骂皇上您赶紧驾鹤西去吧。

怪不得李太守这么生气。

“以后百年千年,史书上都会写你周绪是个乱臣贼子,祸国之人,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背上千古骂名!”

周绪听的腻歪,挥了挥手,雷氏骑从立刻将李太守等人赶出楼,张诺则面如死灰。

周绪走到厅堂盘腿坐下。

萧洛兰坐在他隔壁的食案席子上。

门被关上,似乎还能听见李太守的叫骂声。

“可是嫌污耳朵?”周绪侧头,问着萧夫人,好似玩笑道:“若觉聒噪,我叫人将他舌头割了。”

萧洛兰被吓了一跳:“不,不聒噪。”

周绪笑了笑,将席子朝萧夫人旁边拖了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暴戾的情绪消了些。

“萧夫人,千百年后,您害怕被记在史书之上吗?”

萧洛兰想了好一会,才摇头道:“不怕。”

她理了理思绪,慢慢说道:“周宗主,您救了我的女儿,不计回报的帮助了我很多,我受了您很多恩惠,但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是特别聪明,很大可能报答不了您什么,如果史书不介意您有我这么一个笨的朋友,那么我也不会介意的。”

周绪望着萧夫人认真的面容,忽然感觉心跳有点快,比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还要快。

快的让他热血沸腾,脊骨战栗。

第24章 (修)

黄鹤楼五楼, 四排窗户大开,微风从遥远的江上吹进来,淡黄的纱幔飞舞, 阳光照射在棕红色的地板上,宽阔的厅堂里, 摆着数张食案, 最中央还有一块颜色鲜艳的圆形地毯, 上面好像绣着牡丹花形, 萧洛兰望着那牡丹花纹, 有一点不自在。

因为她发现周宗主在看她,而且还看了好长时间。

萧洛兰起初还回看了他几眼,结果发现周宗主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被他看的紧张, 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说的话, 好像也没说什么,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也想不了那么远,比如千百年后的事情,她只想带着女儿好好的活着。

周宗主在这个时代,在李太守这些人看来也许是什么乱臣贼子,可是他对她们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恩人。

人不能忘恩负义,萧洛兰一直记着这句话, 所以她对周宗主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心的, 可是, 周宗主为什么一直看她?

萧洛兰脸皮本就薄, 耳朵迅速发热。

周绪终于移开了目光, 他压下心里躁动, 坐回原位,又恢复了刚刚的疏朗,他笑道:“虽然李太守没有留下来,但是我们今日既然到了黄鹤楼,不尝尝他家的兰酒实在说不过去。”

萧洛兰见周宗主又恢复了正常,猜想也许他刚刚心情不好,毕竟被李太守骂了一通。

周绪拍了拍手,一直在门外候立的赵青山以及雷山进入室内。

赵青山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主公。”

雷山抱拳拱手:“宗主。”

周绪道:“挑自己喜欢的案席坐下,你们不用拘束,都是跟了我好多年的人了,我的脾性你们还不晓得,自在一点,今天是来吃酒的,不是来打仗的。”

赵青山挑了主公对面的案席趺坐,心里苦笑,他当然了解自家主公的脾性了,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因是地方豪强出身,也不怎么注重礼节,但是,主公刚刚的脸色也的确很不好啊,他们做属下的,也不敢随意上前。

说是随意坐,但是厅堂高阶上的主位却是一直空置着。

“宗主,那张医师还在二楼,与太炀太守站在一起,似起了什么争执,他们并未离去。”雷山坐在末尾席位上,如实汇报。

“我们先开宴,不用等张医师了。”周绪道。

雷山走出去对店家说了声,让他们尽快准备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