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妈才是穿越主角(380)

乌巽放声大哭。

周绪摸着椅子,一直到天色暗透时,城内的光明军才绞杀干净,周绪走出节度府衙,重新换了一把武器,一把平平无奇的长枪。

攻破城后,这座城自然就是他的了,周绪在簇拥中骑马来到邓无双面前。

周围火把林立,将一切照的犹如白日。

邓无双一身是血,伤口无数,他倒在血泊中,倚靠巷墙撑起身体,面容枯槁。

等听见马蹄声,他才向上看了一眼。

周绪也望着他。

忽道:“我来杀你了,无双将。”

邓无双剧烈咳嗽起来,血沫从他口中溢出,他一边咳嗽一边笑:“我知道。”

“死就死吧。”邓无双无谓道,他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一生没有赢过龙威大将军一次,实在心有不甘啊。

周绪将长枪插入邓无双的左腹,趁人疼的蜷缩起来时,道:“来时我便在想,如果你被我活捉,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邓无双艰难的看了一眼周绪,他知道这人一向说话算数,心狠手辣。

周绪看着邓无双,笑容残忍:“所以,你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邓无双咬舌的动作僵住,他听过很多次这话,旁人可惜的话语中尽是遗憾,无双你为何要和周绪生在同一年代,想他作战无数,胜多败少,也曾令突厥闻风丧胆,可还是比不上啊,不知有多少人有意无意的拿他与周绪相比,最后再满怀可惜的道上一句,你的运气太不好了,犹如梦魇之语。

这一生,他听得太多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只剩下一句运气不好,邓无双闭上眼睛,又剧烈咳嗽起来,老将白发生,哀大莫过于心死,时隔多年 ,这个人说话还是会这么戳人肺管子。

最后,周绪在城墙上,看着邓无双被五马分尸。

空气中,都是敌人鲜血的味道,城内,战争胜利的喜悦传染到每个还活着的龙啸军身上。

周绪坐在城墙上,膝上横着老旧的幽州刀,粗粝的指尖磨着夫人送的平安符,杀了一个以前认识的将领,他的心中并无多大波澜,毕竟这么多年,死去的故人多不胜数,

他只是好多天没见夫人了,怪想的。

周绪想了很久,刚才那股突然袭来的情绪大约就是那种高/台/独坐,无人伴我的寂寥吧。

第254章 战争

徐州。

韩福纹丝不动的坐在重重庭院的小池旁, 邓无双败了,被周幽州五马分尸,死状骇人, 岱州节度使乌子婴刚上位没多久就被斩首了,仔细算算, 竟是比河西的高芝还短命, 连续杀害两任节度使, 一掌幽州, 河西, 岱州,至于盘旋在河西进退不得的何满估计也快步邓无双的后尘了。

韩福缓缓站起身,临水望着幽幽池水。

原先的大好形势一朝溃散!

原本他是与何满在落川城一起指挥战局的,没想到幽州反击来的是在太快太狠, 常双林几乎是围着何满打, 眼看形势不好, 他便带着神武军离开了何满, 欲找邓无双,没成想得到了他被五马分尸的消息。

相识多年,一朝惨死,韩福带着一营神武军碾转到徐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韩福转身拱手行礼:“国公。”

魏延山在小池旁的八角凉亭中坐下来, 言简意赅道:“坐。”

韩福坐下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 无双将死了, 我亦很心痛。”过了许久, 魏延山才说道, 他的确感到很可惜。

韩福脸色灰败:“战事接二连三不利, 某心愧国公也。”

魏延山露出一个笑容:“其实也没多大损失,至少周绪根本还没撼动我们真正的根基,以后知耻后勇就行了,勿要太过介怀。”

他的根基一直是固若金汤的太原,而不是江南道这边,他倚仗的太原城池,幽州兵根本没有办法攻破,哪怕是作为先登营的雷氏风雷营也要在太原四塞前兴叹,如想攻破太原城,必须要付出百倍的力量才行。

韩福惭愧道:“是。”

“既然岱州已失,你今日就带兵从徐州出发,与洛阳的安国军联合攻打广陵,我已下令让王百万务必配合你们。”魏延山捻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处,风姿卓然。

“某必不辱使命。”韩福提起精神,拱手道。

小亭外,细雨绵绵。

魏延山看向灰暗阴沉的天空,战事已经绵延到十月中旬了,而今年雨季也似乎感应到了人间的战乱,河水泛滥,农植受损,不少郡县已经有了缺粮预兆,十三州州牧有两三人给他提议或可与周幽州和解,明年再打也不迟。

魏延山只是将那些信章放到一旁,置若罔闻。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到台阶下,魏延山梳理着战事以来的种种经过,最后还是想到了周绪火攻岱州主城的事,他望着天地间的雨幕珠帘,忽的轻声问道。

“清河县的荀家你可还记得?”

“记得。”韩福道。

“你到洛阳后暗中联系他一下,让他为我做一件事。”

韩福静静等待下文。

魏延山眼神平静,道:“上月就是汛期最后一月,可我看这雨水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眬州河道密集,早在梁兴赶赴金陵前,就有官吏对我言,眬州的泥螺河已经不堪重负,岸边日夜须有人看守,加固堤岸,如若不慎,恐有大水灾发生。”

韩福的心突然惊跳起来。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清河县正地处泥螺河的下游吧。”魏延山转头看向韩福:“让荀家想办法淹了清河。”

韩福沉默片刻,清河一旦决堤,洪水爆发,可不仅仅淹的是清河一县,他粗略一数,便是□□县受灾,流民遍地,最后韩福叹息一声:“遵命。”

“让荀家把这件事做好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不在话下。”魏延山说完又开始下棋,他周绪有火攻,那他魏延山就玩一把水攻,看谁最后赢过谁。

“听说,周幽州的新妇现就在清河。”韩福拾起一枚黑子和国公下棋,这个消息,只要稍微查查就能查到。

魏延山低头下棋:“这样不是很好,一举两得。”

韩福吐出一口气:“他对花容夫人似乎挺爱重的,水淹下城一事如果真的成功,此人是否需要荀家保住她的性命,留作后用。”

魏延山沉思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她身边定有专人保护,荀家贸然出手会引起警觉,让他们不用做多余的事,水淹一但成功,立刻脱身,不可逗留在清河。”

韩福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传闻花容夫人分外得周幽州看重,如果可以抓到就好了。”

魏延山却是笑出了声,他扔下白子,对着韩福摇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说周绪多喜欢他的新妇,我看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韩福奇道:“主公此言何解?”

“如若真的爱重,为何不让他的新妇诞下他的子嗣。”魏延山淡淡道:“你们为何不看看,他的霸业宏图最后留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