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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才是穿越主角(121)

萧晴雪的心猛地急剧跳动了几下,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她都能深刻感觉到古代人对权势的疯狂追逐,仅仅是六百人就能让她激动,不敢想象万人俯首是什么样的场景。

“起来吧,你们好好训练。”萧晴雪让自己稳住了。

“唯!”几百人齐声应道。

三个小头领站在小主子身边,一个年轻男子恭敬道:“小主难得前来,不如下午弄一场射箭比赛热闹热闹。”

萧晴雪道:“也好,胜利者可获羊一只,丝帛三匹,另外今晚吃羊肉羹。”

蒋大看着兴奋起来的下属,觉得小主子还真是大方,他们这些人原本吃的就不差,毕竟每天大量训练,饭食本就比寻常人大,小主子虽说不懂军事,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听人劝,也不会不懂装懂,对于蒋大来说,这样的小主子已经很好了。

更别提五天小荤,十天肉羹的,这要是还不卖力训练,他们自己都说不过去。

萧晴雪以前在书上看过说,沙场中力气最大的就属弓箭手,古代的弓箭手可是上马骑射,下马抽刀贴身肉搏的狠人,她自己也会射箭,但是每次看见他们能拉开那么多石的弓箭,还是觉得咋舌。

胜利者是一个个头较为突出的汉子,得到赏赐之后,乐呵的不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汉子呼噜完碗里的肉羹,然后揣着肉饼,举着羊,夹着布帛回家了,部曲中有不少带着家眷的移居到了附近的小村庄,像单身汉就住在庄园里。

步行回到家后,汉子将羊放到院子里,很快引来了年轻的娘子。

“呀,哪里来的羊?”年轻的妇人身形不像北地,略娇小,很多年前父母带着她从南方旱灾逃难到这里的,到了北地之后,就嫁给了汉子,汉子不说话,只望着娘子傻笑,又从怀里拿出温温的两块肉饼,一块给跑过来的孩子,一个给自家的娘子。

“快吃,肉饼还热着咧。”汉子道。

年轻妇人脸一红,接过饼,忍不住念叨道:“你不用每次有好吃的就带回家,我和蛋蛋在这里也没受苦,你在庄子里训练一整天,应该多吃些。”

汉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庄子里伙食好,我每天都吃的饱,倒是你带着孩子还要下田劳作,这肉饼给你们正好,而且隔壁的赵二遇到有肉饼的日子也经常带给他娘子,队伍里有不少同袍都这样做,你就放心吃吧。”

年轻妇人咬了一口油滋滋的肉饼,咽下口水,不管吃多少遍,都吃不腻,肉饼真好吃啊。

汉子笑看着自己娘子,将下午射箭的事说了出来,妇人更加惊喜了。

“小主子对你们可真好。”

饭后,妇人哄睡完孩子依偎在夫君的肩膀处,一同望着天上的明月。

“我听蒋尉官说北面要和那些异族打仗了。”

年轻妇人一惊:“又要打了,你要去?”

汉子笑了笑:“不去。”他顿了顿道:“主子没发话,擅离职守可是要砍头的。”

“不去也好。”年轻妇人抱着自家男人的臂膀,喃喃道:“你不知道你每次上战场,我就一直担心的睡不好觉。”

汉子咬着草根看向天上的月亮,耳边却似乎响起了沙场秋点兵的声音!马蹄声,刀剑出鞘声,铁戈相击声,他年奔袭万里取人头。

汉子看向睡着的妻子,最终洒脱又遗憾的笑了笑。

同一夜空下。

萧晴雪看着雪鹰送回来的信,她在灯火下看了好几遍,阿娘只是说离开古阊城了,又说了几件小事,天气渐冷让她记得多穿衣服,月事快到了注意不要吃生冷的,去哪里都要带着部曲,想出门一定要告诉府里的慎之,信里仍然喊她乖宝,还夹了一朵紫色的干花送来。

萧晴雪看着看着,眼前忽然有点模糊,她使劲擦掉眼泪,发现拓跋阿木也送了好几朵干花给她,五颜六色的。

拓跋阿木信中写道主母很好,在古阊时还救了一个胡姬,现在军队已经启程,勿忧。

和阿娘的信相比,拓跋阿木只有短短几行字,萧晴雪看着上面的军队启程,心再次紧缩起来。

“蒋大。”萧晴雪唤来蒋大:“是不是要打仗了。”

蒋大望着小主子,道:“半月前,幽州的五千铁骑已至古阊。”

萧晴雪本想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可是早点告诉她,她又能做什么?阿娘已经去了,她颓然的望着窗外。

“主公让我保护好您。”蒋大抱拳拱手道。

萧晴雪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部曲既是保护,也是为了防止她一时冲动去战场。

蒋大走后,萧晴雪握着阿娘送她的香包,满脸泪痕睡下了。

遥远关外。

五千幽州铁骑如一线黑潮涌入苦冷塞外,数百名精锐斥候如幽灵四散游曳侦查。

寒月之下,血夜降临。

第67章

草原上白日里的秋高气爽到了晚上会急剧下降成白露霜寒, 连风都是冷的,年老的冒英披着一件黑色的羊皮袄裘,坐在一张破旧毛毯上喝着马奶, 他的神情在火光照耀下显的有些阴沉干瘪,端着陶碗的手迟迟未动, 温热的马奶渐渐变凉, 似乎在等着什么。

围在他身边的仆固人个个神情不安恐慌, 不敢说话, 就连哺乳的仆固妇女也在四处张望着, 仿佛黑暗中藏着比成群的野狼还可怕的危险,留守在部落里的妇女小孩都安静的过分,不远处马群正在低头饮水吃草。

经过夏天和秋天的丰美水草的补给喂养,他们现在的牛羊马儿可谓称得上是膘肥体壮, 马儿的皮毛油光发亮, 马奶充足, 牲畜膘肥, 完全可以养活他们这个规模不大不小的仆固部落,原本应该是个喜悦的丰收的秋天,在往常,他们说不定还会去边境那边的古阊城那里转一圈,不管是小规模的骚扰劫掠还是以物换物,都可以让他们活的更滋润。

想象总是美好的, 可是如今的他们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躲藏着。

冒文看着父亲, 仆固部落冒驲属下的一个分支小首领, 他们已经往北方向拼命逃亡好几天了, 他们的身后是所有草原部落的噩梦, 风从上方吹来,明明是闻习惯了的青草味道,冒文似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以及铮铮铁蹄声。

水草丰美的岸边,突然传来一声蟋叫,两匹被厚布重重包裹的马蹄的马儿走出来,然后咴咴叫着,走到了马群里吃草。

仆固人瞬间站了起来,很快全部聚集到老首领这边,女人小孩老人进到包围圈里,外围则是仆固青壮的男人,约莫三百多号人,加上老幼,五百左右,挤成一团,大晚上的,他们连帐篷也没有弄,也没人脱衣睡觉就是为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逃的更快些,所有家当能丢则丢,剩下的全部放在了马背上。

冒英迅速将篝火踢翻,用土掩埋掉,嘴唇发出了蟋蟋声音,犹如秋季的蟋蟀暗鸣。

冒文拿着一把缺口的砍刀,和一百多个武装起来的族人一起看着黑暗的前方,这处水草地带是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周围的草地都是新茬,附近的牛羊马粪早已风干,也就是说近期无人来过这边,算是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