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其实也不是那么需要备课，走实操也行的。”
夏柚见程知年打字十分钟，删除一秒钟，终于忍不住出声。
一向打架凭直觉，不是她死就是对方降的程知年严肃着神情，眼睛里满是坚定：“不可以乱教。”
夏柚还想说话，就被雪豹抬爪捂住了嘴巴。
好吧。
夏柚转了个身，专心检查雪豹猫猫的情况。
虽然程知年和樊与新都恢复的神智，从休眠仓苏醒，但是由于他们的精神力紊乱症并没有治愈，精神海中的灰色物质也仍旧存在，所以精神体也依旧维持着伴生兽的实体状态。
雪饼一如既往地喜欢夏柚，这次夏柚在为她治疗的时候，她索性趴在了夏柚的膝盖上，将一只前爪塞进夏柚的手里。
陡然间雪饼卧膝，夏柚瞳孔地震，僵硬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开口：“那个，老师……雪饼……我需要注意什么？”
程知年从备课里面短暂抽出注意力看了眼夏柚，语气淡淡：“注意什么？”
“就，精神力共感什么的……”夏柚小声。
程知年恍然：“随便，老师和樊与新经常抱的。”
夏柚：“啊？”
姐姐抱雪豹就算了，樊上校……？
夏柚眼皮一跳。
曲奇怕不是猞猁在吃窝边豹吧？
程知年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散了下来，这会儿正盯着机甲视频研究，时不时就暂停一下，心不在焉道：“他不敢说，我也懒得提。”
“樊家太乱，我没那个闲工夫。”
“要么他整顿好樊家娶我，要么我下彩礼去樊家娶他。”
“只要他愿意，开了机甲抢个人的事。”
夏柚：“。”
夏柚抱着雪豹，用敬仰的眼神瞥了沙发上坐姿随性洒脱的程知年，默默比了个拇指。
怎么说呢……就，真不愧是姐姐教大的学生。
夏柚捏捏雪豹软软的腮帮，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这两种都行不通呢？”
就这么耗着吗？
程知年的眼神一瞬间从诧异变为担忧，然后将光脑推到一边，盯着夏柚，认真道：“小柚。”
夏柚：“……啊？”
“男人多的是。”程知年一字一顿道，“换一个就行。”
“小柚，我知道元帅很优秀，找一个更好的很难，但要学会向前看。”
夏柚：“……？”
夏柚目瞪口呆地看着程知年。
程知年见夏柚这样的表情，皱了皱眉，继续道：“不管是老师还是元帅都会同意你另娶另嫁的，陆家没有那么自私狭隘——”
“老师！”夏柚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打断程知年的话。
而程知年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从身后传来的压迫感，甚至带有一丝丝的杀气。
元帅府里哪来的杀气？
程知年的手握住腰间的刀柄，猛地转身将夏柚护在身后，然后正正对上了一双豹子兽瞳。
黑豹站在程知年的身后，眸色森然幽幽。
程知年放开握住武器的手，没理豹子，回头继续注视夏柚：“小柚，你可以自己享受单身的快乐，但是一定不能有什么狗屁守寡的想法，明白吗？”
夏柚：“呃……咳，好。”
说起来，殿下如果醒来的话……应该会记得这段话的对吧？
那种脚趾抓地的感觉又开始围绕着夏柚。
夏柚生怕程知年又说出什么话，连忙将自己的精神力小触手探进雪饼的身体，开始久违的身体检查。
果然，因为没有清理干净脑部灰色物质的缘故，这些时间过去，雪饼的体内又积累了不少灰色物质扒在雪饼的经脉血管中。
但不知道是夏柚的精神力变强，还是因为新生的灰色物质还很脆弱，夏柚小触手所过之处，灰色的物质被尽数打碎吞噬，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孟文轩不知道但却想要知道的那种神秘的，让夏柚的精神力产生峰值波动的物质，却恰好是困扰伴生兽们使其病情严重的灰色物质。
这件事，就和陆应淮精神海中心吞噬了虫族女王的性质一样，夏柚依靠吞噬造成精神力紊乱症的灰色物质升阶，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将会是攻讦夏柚存在的一把利刃。
这件事，夏柚不准备告诉除却陆应淮的任何人。
夏柚的精神力触手雄赳赳气昂昂，撸着不存在的袖子冲进雪饼的脑域，准备一雪前耻。
这一次，小触手们不再用之前那种生凿硬掰的办法，而是分散成丝网状，直接覆盖在雪饼脑域的灰色物质表表面，像是啃噬能量石一样啃了下去。
夏柚之前没有想过这种直接的办法，是因为他本能忌惮灰色物质，觉得这些可能是类似丧尸病毒的东西。
但在得知这些灰色物质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精神力的养料后，夏柚吃起来再就没有任何顾忌。
果然，这样的方法即使灰色物质死死吸附在伴生兽的体内或脑部，但夏柚的精神力触手仍旧可以一点点啃噬下去，只要小心控制不要咬到伴生兽的神经就可以。
说起来容易，分神控制那么多的精神力触手就好像在同时进行十几场脑部手术，没过二十分钟，夏柚就觉得太阳穴传来突突的刺痛。
收回精神力，夏柚睁开眼，雪饼已经在他的膝盖上昏过去了，而程知年也靠在沙发上陷入昏迷，面前的光屏还在静音播放着影像资料。
一条两指宽的小触手探出来，精准无比地锁定黑豹所在的地方，绕在黑豹的身上两圈，将自己的触手尖尖搭在了黑豹两耳中间的老地方。
夏柚将雪豹放在程知年的身边，拿了一大一小两块毯子给她们盖好，朝着黑豹比了个嘘的手势，踮脚离开了小客厅。
元帅府里这样的待客厅很多，夏柚不太喜欢窝在书房或者卧室里，平日里没有客人的时候，他都是随便窜的。
刚一出来，夏柚就碰见了周叔。
周叔抬眼看了看小客厅，会意道，压低声音道：“我让厨房那边留一份晚餐。”
夏柚连连点头，然后揉了揉自己经过消耗立马空虚的肚子，眼神晶亮地看向周叔：“好饿，周叔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周叔笑道：“之前小柚不是好奇啰啰鸭？我让人买了一头回来，做了脆皮烤鸭……”
“啊？一头……烤鸭？”
“啰啰鸭的体型很大……”
听着对话，黑豹打了个哈欠，抬步跟着往餐厅走，身上还挂着一条咸鱼瘫着时不时蹭两下豹子脑袋的小触手。
*
夜
手腕上的光脑一震，夏柚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关闭了光脑的闹钟。
从被子缝隙往外看，夏柚瞥到沙发上睡着的黑豹，露台上趴着的白虎，以及地毯上盖着小被子吧唧嘴的小老虎。
很好，三猫俱全。
夏柚从被子里一点点蛄蛹着滑出来，踮起脚尖，一下一下走得小心翼翼。
黑豹的耳朵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