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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霸异世从成为魔女开始(2)

而生来就是孤儿、脑子还有问题的菲依·罗,显然就是最苦的那种。

“妈妈,她好臭!”

手里扬着入学通知书,干净得体的少女一眼看见了菲依,猛地扑进了普莉西娅怀中。

“别这样宝贝,虽然她听不懂,但你不能这样说她,神主在看着你呢!”普莉西娅太太语气虽然严厉,但眼尾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母女俩喜气洋洋回了家,那张印有镇公学院院徽的通知书在空中划过,仿佛振翅飞走的蝴蝶一般消失在菲依眼前。

烈日在她脚下落下一片阴影。

菲依转过身,沉默离开了雇主之屋。

今天又新学会了几个词,雇主太太和她女儿的对话,她已经能听明白三分之一了。

虽然异世大陆的语言晦涩难懂,她现在的语言水平跟幼儿园的孩子差不多。但无论如何,这的确是个好的开始。

总比她刚穿越过来,一个发音也听不懂的时候强多了。

是的,穿越。

——罗菲依,骨灰级游戏代练,根正苗红的23世纪蓝星居民。

在某次连续通宵替老板打订单时突然昏迷,一睁眼就穿越到了这里,成了异世大陆一个八岁孤儿。

这个世界的建筑风格和风土人情跟她曾经生活的蓝星完全不同,倒是跟她正在爆肝的游戏背景有点像。

一样落后愚昧的社会设定,一样偏古欧的人物与建筑,甚至拥有一样的——

“治疗!”

尼尼徽镇中央,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修院门口,穿着灰色袍子的僧侣正举起简陋的法杖,向一条贵宾狗扔出一团光圈。

下一秒瘸腿的狗子立刻欢蹦乱跳起来,衣着华丽的狗主人喜笑颜开,客气奉上几枚金币便抱着狗乘上了马车。

周围传来人们崇敬的恭维声。

那是最简单的治疗魔法,看,跟她游戏里玩的奶妈法师技能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但迄今为止,罗菲依既没有觉醒什么冒着蓝光的个人面板,也没有碰上任何熟悉的NPC人物。

有的只有一天比一天恶劣的生存环境,和不断弄懂的生存规则。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升学制”。

任何一个孩子都可以通过上学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学习想要的能力。

比如刚刚那团治疗光圈,就是只有侍奉神明的修院僧侣才能使用。

想要进入修院,同样得被修院的学院部录取。

那可是比镇公学院高了好几个等级的地方,跟普通人无关,跟菲依也无关。

穿越过来一个多星期了,她不仅没有觉醒任何金手指,更是连原身的记忆也没接收到。

地狱开局压力倍增,填饱肚子比任何事情都来的紧迫。

如果她守不住普莉西娅太太家的工作,她可能马上就得露宿街头。

一个瘦弱的、毫无根基的八岁女孩,一旦变成孤身一人,很难想象会在这个落后的异世发生什么。

毕竟每天跟她一起出去打工的孩子,也有早上离开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的。

所以什么成为世界主宰、拯救反派最大boss之类的穿越必备目标,先上一边儿去吧!

她得先活着,体面的、完整的活下来,再考虑别的。

菲依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十几条逼仄的街道,重新回到了希望孤儿院。

希望孤儿院一点也不希望,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资助了,又破又旧的设施像极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小孩子们不断朝菲依吹着难听的口哨,大喊着“傻子菲依回来啦!”

菲依挥了挥拳头,那群瘦的跟麦秸秆似的孩子们便一哄而散。

她先来到院长办公室,上交了两枚铜币作为今日的餐费和住宿费。之后才晃到小食堂,领取午饭。

——一碗只有盐调味、带着没刮干净皮的土豆泥。

口感涩苦,完全吃不饱。

下午帮厨娘太太洗三大盆野菜——每个孤儿院的大孩子都有自己的活计,有的是照顾新来的幼儿,有的是打扫各处卫生,这是必须要做的。

等到菲依终于把手从冷水里拿出来,外面的天早已大黑。

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太过令人震惊,所以院长太太破天荒允许她去洗了个澡,用的是廉价的清洁药剂。

这种像史莱姆一样的药剂购于镇上唯一一所药剂铺,打开瓶子放在身上就能自动吸附走所有的脏污,其中还包括头发的清洁。

“简直就跟游戏里使用道具增加清洁度一样。”

只不过游戏里这种廉价的道具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实生活中想使用一次,她却必须支付一天的工资。

好在效果喜人,除了胸口处有一块倒三角的疤痕去不掉以外,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干净的跟新生一样。

菲依神清气爽回到宿舍。

因为要节省开支,孤儿院晚上是没有灯的。这同样也便于孩子们早早睡下——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饥饿了。

菲依摸黑穿过孤儿院,来到没有建筑遮挡的大门前。从干瘪的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还有一根未烧尽的木棍。

纸是她早上在化粪池旁边的垃圾堆里翻到的,每次她处理完小推车,都要去垃圾堆里翻一翻,只为了翻到些能写东西的纸张。

未烧进的木棍则是从小食堂的火炉里拿到的,碳灰可以用来写简单的字。

忍受了一阵肚皮的“咕噜咕噜”后,借着月光,菲依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敬镇公学院:]

镇公学院就在尼尼徽镇主街道上,名字抄写下来并不难,难的是后面。

[日日安,菲依·罗是我,敬仰你们,希望——]

语法应该没错?

[——能够进攻你们学院,用我的忠诚,给一个机会,快速的,感恩。]

嗯,比上次更真诚了。

她努力在打扫院长办公室时偷偷学习了书面敬语,这次全部用上了,希望效果可以比前几十次要好一点。

菲依默默叹了口气,从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规定开始,她就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寄信,给所有能用脚到达的学院。

如果一开始语法并不好,那就拼命学。

总会有一天,有那么一所学院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现状的机会,一个能体面活下去的机会。

妈的,她再也不想吃土豆泥了。

她如此强烈的期盼着,期盼着——无论什么学院,就算跟孤儿院一样破——只要能愿意录取她就行。

菲依又换了几根木棍,誊抄了镇上另外两所学院的名字。然后将这些申请书小心翼翼叠好,准备等明天去普莉西娅太太家做工时送出去。

就在此时,菲依的胸口处突然剧烈的疼了一下。

木棍掉在地上,头顶的月光被黑色的云层挡住。

她捂着胸口向前栽倒,可预想中的以头抢地却没有发生。

一双苍白的手穿过铁门缝隙,稳稳的扶住了她。

菲依讶然转头,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打着黑伞、突兀出现在她对面、只露出下半张脸的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