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这和上一世有关，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恋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对他而言，他所经历的是缓慢而抽丝剥茧般的无力和痛苦，但当他彻底失去意识迎接死亡后，下一秒再醒来，却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和卡卡就在梦幻般的球赛之后，忽然再次连接在了一起，美妙得不可思议。
但他确信，对卡卡而言，他们是不同的。
就像他总是闭口不谈为什么卡卡也会重生在这里一样，他在逃避上一世恋人的死亡，而卡卡或许同样如此。
克里斯蒂亚诺问过一次，但卡卡只是一遍又一遍吻着他的唇和眼睛，吐出的呼吸都是颤抖的，每一个吻都轻得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再重一些，他都会碎开消失一般脆弱。
克里斯蒂亚诺没法再问下去，他没法再看见恋人那样的表情，他会心碎的。
但他知道，这个情况正在逐渐变好，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他能够给到足够的安全感。
——而克里斯蒂亚诺，一向毫不吝啬将自己的爱意和真心剖露给卡卡。
克里斯蒂亚诺一边往酒店方向走，一边回拨卡卡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听，他看看时间，或许是卡卡在洗澡？
他这么想着，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由远及近地从他的正前方传来。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昏暗小路的另一头，似乎有人正朝他这儿大步走过来。
天。
克里斯蒂亚诺错愕地微微张开嘴：“卡卡？！”
他往前快步小跑起来，他不能更熟悉那个身影了！
卡卡接住了朝自己飞奔过来的克里斯：“Cris！”
“我以为你在米兰？天，你怎么总给这样的惊喜？”克里斯蒂亚诺用力抱紧了自己的恋人。
他偏头狠狠在卡卡的脖颈间深吸了口，按下胸口翻涌上来的情绪，他声音都哑了。
天知道他在训练的时候有多想能够抱住自己的恋人，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卡卡在这儿就足够了。
他根本没想过这竟然被实现了。
哪怕，哪怕这会儿米兰并没有比赛，但他们接下去的欧冠无疑是最重要的，卡卡该在那儿训练的。
克里斯蒂亚诺很清楚那场利物浦的逆转对卡卡而言，就如他们的欧洲杯一样叫人不甘。
“即便训练也是有休息窗口的，除了你这样的加训狂魔。”卡卡玩笑道。
“一天半的时间还是可以抽出来看一场极具意义和水平的比赛的，安切洛蒂也赞成呢。”卡卡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在想什么，对方的心思一向写在脸上，非常好猜，他笑起来，“他们会乘明天的飞机过来，我不过是早到了一个晚上。”
“而且，你不是说过，我在你身边能给你带来幸运？”卡卡搂住恋人精瘦却韧性十足的腰杆。
他偏头抵着克里斯埋在自己头颈里的脑袋，笑着用力顶了顶，高挺的鼻尖蹭着克里斯的耳朵，吻了吻那片敏感的皮肤：“尽管我认为那些都是你应得的，无关幸运。但我想，在今晚、在明天，我需要在你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眼眶发热，他不屑在恋人面前掩藏自己想哭的情绪，那并不丢人。
他用力点头，眼泪蹭在恋人的衣服上，小声喃喃着：“我需要，是的，卡卡，我需要你。”
卡卡心软成一片，酸酸涩涩，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按住恋人的后脑勺，将男孩完完全全收拢在自己的手臂下：“所以我来了，Cris。”
“而且，我也想在明天的赛场上，亲眼看见你捧起那个奖杯。”卡卡微笑着，他没有亲吻恋人的眼睛或是嘴唇，他最爱的位置。
他们还在外面，这样缱绻暧昧的亲吻，哪怕对两个足球运动员来说都算过分——如果他们在球场上的话，或许可以另当别论。
卡卡再一次在心里期待，他们再次并肩作战的日子。
他用力拥抱了一下克里斯后松开手：“为我，为你，为荣耀，克里斯蒂亚诺，明天的光明球场将亲自见证你们捧起欧罗巴的梦想和荣光。”
克里斯蒂亚诺紧紧握住两人交握的手心，低着头用力点了点。
第21章
“对了，你住哪儿？”往回走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忽然想起来。
他偏头看向卡卡，眼睛微亮，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试探：“来得那么快，肯定没来得及订酒店？我可以让卡瓦略和菲戈挤一间，菲戈那边还空着一张床呢。”
卡卡看出克里斯蒂亚诺的期待，但他还是给恋人泼了凉水：“门德斯已经安排好了我的酒店。离这儿不远。”
“门德斯？”克里斯蒂亚诺都差点忘记自己这个经纪人了。
他显得略微有些扫兴，往下撇了撇嘴：“噢，他的行动效率真是一向高得出奇。”
“决赛前的酒店房间可不好订，门德斯帮了大忙。”卡卡被克里斯蒂亚诺写在脸上的郁闷逗笑，他弯起嘴角，“我会送你到酒店，然后再回去。”
“送我到酒店？听起来像哄小女孩。”克里斯蒂亚诺扬起眉梢，“以后你可以直接飞，我会给你留张床的。”
是一张床的问题吗？卡卡无奈好笑。
从训练场到酒店的距离并不远，很快他们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分头离开了。
“好吧，那我进去了。”克里斯蒂亚诺嘴上说着，不过没有迈出脚步的意思。
卡卡仗着几公分的身高优势，两下揉乱克里斯蒂亚诺的头发，伏身拥抱了一下又飞快分开：“睡个好梦。”
“对了，明天你们坐在哪个位置？”克里斯蒂亚诺问道。
卡卡把席位方位告诉了克里斯，他看向克里斯蒂亚诺，声音里带上一丝笑：“又打算做什么？”
“把进球送给你。”克里斯蒂亚诺朝恋人眨了下眼。
“明天我要进两个球，一个送给你，一个送给我自己。”
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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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球场。
葡萄牙对阵希腊。
最有希望夺冠的队伍对阵最不可思议的黑马，不论是谁赢，媒体都已经准备好了无数腹稿。
卡卡和他的队友们，还有主教练安切洛蒂都已经坐在了VIP观赛席位上。
舍普琴科倾向赛场，看向在场边热身的葡萄牙主力们，忍不住一抽嘴角：“那是罗纳尔多吧？那些举着镜头对准他拍的大炮也太多了。”
他的意思是，相比名气，颇有些匹配不上的意味，果然媒体还是爱看脸。
卡卡闻言才把目光分给了男孩身后的那十来个记者，相较前世他所见过的场面，这还比不上十分之一，他笑笑：“以后会更多的。而且，他值得。”
乌克兰人受不了地小小翻个白眼。
比赛开始了。
就如葡萄牙队在之前六场的复盘赛事里看到的那样，希腊人一上来就展现出了他们整齐稳固的军-队-化风格。
斯科拉里站在场边抱胸紧盯着局面，而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希腊的主教练雷哈格尔朝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