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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843)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在那一片人仰马翻的动静中,黄射在其余几人的掩护之下,将朱治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随后,他在告别了苏飞后毫不犹豫地带人撤入了相邻的吴郡,找上了此地的吴郡四姓。

这一番行动,被他没有做出任何隐瞒地告知了在场的几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朱公终于从被黄射这番离奇举动所带来的震慑之中回过了神来,开口问道。

他不信黄射此人不知道,他眼下做出的这番举动就算真能暂时得到他们的支持,也最多就是一把他们手中可以利用的快刀,迟早也会被他们给丢弃甚至灭口的,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这才是让人最觉得他可怕的地方!

黄射的眸光动了动,回道:“一个不要命的人,会成为你们最合用的破局利器,但这把利器还需要经由过一番打磨——”

“他需要你们的态度,让他能将山越势力拉入结盟的队伍,也需要你们再替他找一些人,比如说,当年被孙策所杀的吴郡太守许贡的门客。”

这两点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算难,甚至就算要让这个联络山越的举动有意避开孙策的耳目也不难。

而黄射已接着说了下去:“子报父仇,臣报君仇,都为天经地义之举,请诸位长者成全于我等。”

这句“子报父仇”几乎是在同时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孙策看着面前身披孝服的少年,面色沉沉。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上下,惨白的面色上透着一股执拗之气。

他又朝着孙策说了一遍:“请将军成全我报父仇之心。”

这少年本名为施然,但因朱治无子,在三十多岁的年纪上,将自己姐姐的儿子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他便从施然改名作了朱然,至今已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对他来说,朱治和他的父亲没有任何一点区别。

也正是因为朱治效力于孙坚孙策父子的缘故,朱然才能因为年龄条件符合,成为了与他同年出生的孙权的伴读。

按说这养父出任豫章太守,在孙策麾下升迁,他和孙权在进学之时交情日笃,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都是让他们的处境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可为何会忽然遭逢这样的变故!

丹阳郡中的那出刺杀行动,在事情发生后的不久就被过路之人发觉,上报到了县衙。

朱治在丹阳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上官,却忽然横死,连头颅也失踪不见,甚至是死在了上任豫章太守的路上,何止是对孙策的挑衅,也是对乔琰的挑衅!

故鄣县的县官根本不敢耽搁,直接就将消息送到了孙策这里,连带着也将消息告知了朱治的家人。

“将军,我不相信父亲是死于山中匪寇之手,”朱然强忍着哽咽的语气说道,“中平年间,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观鹄之乱,我父亲便已在文台将军麾下担任司马,征讨之中履立战功,被表举为都尉。”

“光熹年间讨伐董卓之战,文台将军进攻洛阳,仅次于乐平侯破城而入,也有我父亲从中参战协助,又被嘉奖为督军校尉,得以独领一军。”

“自将军统领扬州以来,除山越盘踞外,绝无一方匪寇有此等胆魄对我父亲下此毒手,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本事!”

他跪了下来,伏地说道:“请将军准允我早日加入行伍,随同诸位叔伯一道剿灭丹阳乱贼,为我父报仇!”

“义封啊,你……”

孙策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孩子,在对方斩钉截铁的语气里,就差没有直接说出,若是孙策不答应这个条件,那他就直接跪地不起。

可他的年纪确实还太小了。

他比乐平书院那些出来试炼的孩子还要年少,若是他再出了什么事,孙策要如何与朱治交代?

他并非不知朱然所说种种,尤其是被他提到的那些往事。

这段过往升迁经历被重新在孙策的面前提及,让他本就因听闻朱治死讯积聚了怒火的心中烧得几乎沸腾。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敢的!

连太守都敢杀了又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此刻在他面前的朱然,和他当年面对父亲丧生时候的处境何其相似,也正因为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孙策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朝着丹阳而去,务必将谋害朱治的凶手给找出来。

“将军,我的年纪已不小了,知礼义懂孝悌明忠信之书,我都已随同仲谋一并看过,若将军觉得是我还不到舞刀弄枪的年龄,便请将我送至军营之中吧。”

朱然刚要朝着孙策再磕一个头,就被人给拎住了衣领,“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对上朱然殷切的目光,孙策觉得自己的语气都变得沉重了几分,“扬州境内的山越势力实多,一旦其避入山林,绝难将其搜捕到,祖郎霸占泾县看似易攻,却也随时可以转换阵地,我们此次务必一击即中。”

“朱将军追随我父子十年,如今竟身首异处,我必定为他报仇!”

孙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朱治之死,将他先前奇袭豫章郡得手后的成就感和剿灭了黄祖的喜悦,都在一瞬之间破坏殆尽。

他若不报此仇,如何堪配这些将士拥趸的扬州牧之名!

也对不起他与下属之间的情谊!

但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在数日之后,朱治的头颅被人转手送到了豫章郡的郡治南昌。

在这装有头颅的盒子中还写有几个字,正是“恭贺上任”。

孙策简直要气疯了。

这等举动无疑是在贴脸对他做出的嘲讽和挑衅。

什么叫恭贺上任?

朱治的躯体还留在丹阳郡,等着找回头颅之后合并下葬,他的头颅却忽然出现在了豫章“上任”。

孙策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上,冷声朝着下属问道:“问出来了些什么?”

既然是将头颅送来了州府,总是有迹可循的。

可那送盒子的人全然不知道自己送的居然是这样的东西,只能在官府的追问之下交代,是有人让他将此物送了过来,而后竭尽了自己的所有描述能力,配合着孙策麾下绘制人像的官员,将这个委托人的样子给画了出来。

下属将这张画像朝着孙策递了过去。

这年头的悬赏画像能画出对方的三分精髓都已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但如果这张画像对孙策来说已经有些眼熟的话,依然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此人的身份。

他一把抓过了身边的纸张,在其上画着的正是黄射和苏飞的模样,而这幅新完成的画卷赫然与黄射的那张相差无几。

“原来是这个漏网之鱼……”孙策只觉胸腔里的血性都要直冲天灵盖了。

黄祖死后,他本没觉得黄射这等仰赖父亲余荫的子弟能拿出什么反抗的表现,却不料对方还真给他来了个“惊喜”!

他本以为这是江夏黄氏在背后对着黄射做出的支持,却很快听说对方早早就和黄射划开了界限,完全没将其再当做江夏黄氏的人,那么黄射的背后就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在给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