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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724)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但依然有不少人觉得,任鸿的资历太浅了。

太史令的官职俸禄不高,意义却很重要,还不到将此事交到她手中的时候。

乔琰说她不会给任鸿以直接的帮助,只是会给她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这话并没有说错。

她没有凭借着自己只手遮天的权势将这些非议完全压下去。

故而在乔岚和乔亭回返长安的时候,在长安城中频频议论的,除了粮仓之外也正是这件事。

讨论将要对任鸿有一场考验。

算起来两姐妹和任鸿并无深交,但或许是出于彼此声援的本能,在跟乔琰汇报此番徐州之行后,她们还是问起了这件事。

“其实不必对此有太多的担心,与时俱进的并不只是那些出现在生活中的物品,还有一些很难让人意识到其存在意义的东西,也在发生着更新。”乔琰回道,“比如说,交食周期。”

“十三年前,元卓先生用他未曾完成的乾象历做出过一次日食的预报,很可惜,这次预报失败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乾象历的算法甚至还不如四分历,恰恰相反,这是一门新算法的必由之路。在马夫人和元卓先生于乐平钻研的数年间,乾象历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将日月交食的时间差进行了更细化的计算。”

乔琰欣慰地回道:“等着看吧,这其中的有一段数据是由我们的太史令协助算出来的,她也要比你们所想象的更加大胆。”

由刘元卓所主持的乾象历计算里,近月点的数据和现代只有000021日的差距,日月食回归年和白黄道交角也同样有更为细致的定义。

这意味着,日食的时间可以被更加精准地测算出来。

任鸿在抵达了长安后也未曾放弃的,正是基于刘元卓的这套理论,计算的下一次日食时间。

她也绝不会错过这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

乔岚和乔亭都不会听错,乔琰所说的这个“我们的太史令”,指代的当然是任鸿。

在建安元年的九月,怀揣着乔琰的这份信任,也顶着这个寓意着鸿飞于天的名字,任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踱步而前,朗声开口道:“我想同众位打一个赌,若我能胜,便请各位用足够公正的眼光重新做出一次评判,我到底能否当得起这个太史令的职位。”

在任鸿说出这话的时候,绝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她那张过分美貌的面容上,只有她眉眼之间的决绝和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这种神容坚定的姿态恍惚让人觉得和乔琰有些相似。

而此刻,这位大司马则在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对方的表现,眸光中不乏赞许之意。

人群中有人说道:“你总得先说说你要赌的是什么,我们再说是否可行吧?”

任鸿坦然回道:“就赌,明年的元月初一,中原之地能否看到日食。若不能,我即刻引咎辞职,查论五刑,若能,便是如我所说,再定一次太史令职位的归属!”

明年元月初一有日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就算真有的话,测算日月交食的人往往也会将位于这种日期上的避开些,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鸿却好像丝毫不避讳于此事,而是固执地在此时将这个对她而言有理有据的测算结果,堂堂正正地汇报在了众人的面前。

用一种何其大胆的方式在告知于众人,她的胆子撑得起那个位置!

建安一年的正月初一,日有食之,在中原的中部兖州豫州一带可观测到。1

对相当一部分人来说,这好像意味着建安一年并不那么太平。

但或许是因为在去岁的十月里,代行太史令之权的任鸿已经对此做出了预告,外加上乔琰一直坚持,大赦天下非但不能起到显示帝王宽容的作用,反而会让一些囚徒有恃无恐,故而长安这边除了继续执行春耕之前的种种培训,并在月报期刊上解释日食为正常现象,便再未做出其他举动。

反正去岁的丰收让三州地界上的家家户户都有余粮,比起大赦,可能还是对口税的进一步降低让他们更有安心之感。

倒是邺城朝廷在正月十四宣布了大赦的诏令。

所执行的范围包括了幽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沛国和徐州的淮河以北。

这只是这一年的开始。

同一年的五月下旬,司隶多次无云而发雷霆,六月,右扶风又出大风,甚至落下了冰雹,位处于华阴的西岳华山崩裂了一角。

十月一十一日,长安地震。

十一月一十三日,长安再次地震。

即便随着乐平月报的普及,像是无云雷霆和夏季冰雹这样的现象,都随着历年出现这等气象的气候成因做出了解释,但地震这样的情况,在地壳运动的成因还远远没到人力所能观测地步的时候,是无法跟民众做出准确解释的。

打从十月开始,就不知道从何处流传过来了一个说法,说的是——

今年年初长安朝廷没有行大赦天下之举以让苍天息怒,故而频频有天降之灾祸,以震慑这伪朝。

又或者是,长安这等王气汇聚之地,实不能让德不配位之人身居于此,故而华山这等天柱之地也做出了示警。

“德不配位?他说的谁德不配位?”乔琰翻了翻手中汇总到的数条消息,冷笑道,“不过袁绍也算是有长进了不少。”

是长进了啊。

从迎立刘辩继位于邺城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了,袁绍也不能永远都是只能在下风挨打的情况。

他现在也学会利用舆论攻击了。

袁绍没有乔琰这样的条件直接创办出一个邺城月报来跟她打擂台,但也意识到了掌握民众唇舌的重要性。

于是在他麾下谋士的建议之下,直接抓住了司隶在这一年里的种种天灾来大作文章。

袁绍也真尝到了这个举动的甜头。

打从去岁并州做出了要进攻冀州的假动作之后,乔琰这边就再未做出过任何出兵的动作。

按照袁绍这一方的理解便是,她要不断协助刘虞通过调整三州政策才能确保,这些散播在民间的舆论并不会生出民乱来。

这就让她再无余暇来考虑出兵之事。

光是内部的种种麻烦就已经足够让她应接不暇的了。

同时,在建安一年的秋日,卢植到底也是上了年纪,在从池阳医学院查验出了身体状况不佳后,也从太尉的位置上暂时退了下去。

以袁绍看来,这就是乔琰在朝堂上又失去了一个坚决支持她行动的存在。

哪怕接任太尉位置的是皇甫嵩,卢植之子卢毓也在跟随了陈群进修一年后转入乐平书院就读,还是不能改变乔琰在朝堂势力上的削弱。

袁绍收到消息,不由连着睡了好几个晚上的安稳觉。

但事实上呢?

乔琰并不觉得这些情况对她而言是致命的。

百姓虽然容易被带节奏,在学识和见闻上能保持自己判断力的也并不多,但他们有一条最为直白的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