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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69)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那也有违了卢植希望他们能拖住张梁两到三日的期望。

所以乔琰要么可以做到以人员调配,在人数更少的情况下,对外依然呈现出先前的状态。

要么,就如同她现在所做的那样,来上一出剑走偏锋之举。

当然乔琰没跟刘备说的是,她其实有考虑过前者,只可惜昨日在翻阅营中名单和职务的时候,她发觉卢植此前让军中上下的运转已能算得上高效,还充分考虑到了休兵养士之事,纵然是有站在前人肩膀上的知识储备,也并不代表她就能彻底达到有悖于常理的成就。

这样一来,也就只剩下了后者这一个选择。

“部曲督此话就过谦了,你以卢公为师,自然做不得此等僭越之举。”乔琰回道,“何况我也算占了些祖父的便宜了。”

要以营中立起一帅旗来蒙骗张梁,这帅旗上的字也得好生选择。

首先要有足够的说服力,起码她往这旗上写个曹字,就只会让张梁觉得这不是有外援前来,而是一次失败的虚张声势。

但也不能太强。

倘若她往那儿挂一个皇甫二字的旗子,只怕张梁当即就要意识到皇甫嵩已完成了兖州豫州的平黄巾之举。

皇甫嵩与卢植会师的消息,要么会让张梁当即快马飞骑往广宗而去,赶在卢植步兵依然占了大多数的队伍之前抵达广宗,要么干脆拔营而去,弃曲周而走。

让这等人数的人弃城而去,无论是辗转奔袭,还是另选一处而守,又或者席卷其他州郡,实在是对卢植此前在此地布局的一种浪费。

这便当真有些对不住皇甫嵩和卢植二位大汉忠良对她的提携了。

她苦思许久,最终还是定下了这个“乔”字。

如今的大汉朝堂之上,四方疆域之内,有这个机会领兵,挂上乔字帅旗的唯有梁国乔氏而已。

可乔玄重病辞官并不是个秘密,以他过了七旬的年纪,也绝不可能作为正面迎战黄巾的主力。

但有一个人是有可能的,正是乔玄族子中在官场擢升中俨然最有前途的乔瑁。

在董卓乱政之时,他已先后做了兖州刺史、东郡太守。

乔琰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也找到了这位族叔的升迁轨迹。

他此时因被征辟为侍郎,身在洛阳。

侍郎这个位置,就像皇甫嵩此前的情况一样,在累积经验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便要进行一番外放历练,比如说皇甫嵩就在侍郎之后担任北地太守。

可倘若因为战事吃紧,加上乔玄从中斡旋,更面对的是黄巾起义这样一个特殊的背景,是极有可能跳过这个太守的任职过程,直接快进到领兵的地步的。

至于那帅旗为何压过卢植一头?

“倘若来人真是乔瑁的话,要么就是汉帝因为卢植久无战果,在对他表示不满,要么就是因为那个年轻人自视甚高,甚至觉得自己能靠着乔玄的庇荫取代卢植的位置,也能抢先一步拿下我等。”

张梁尝试着解读这个乔字之中的含义,最后得出的正是乔琰所希望的那个结果。

他身边的部从问道:“将军,那么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愚蠢!”张梁对着手下斥道:“乔玄任度辽将军之时也是头一遭大队带兵,照样连破匈奴鲜卑与高句丽,谁知道乔瑁是不是也有他这族中长辈的本事,更何况你们今日只见沙尘扬起,连他们来了多少人都无法明确报与我知道,我如何能贸然用兵。”

有些方法在后世看来已经是用滥了的花招,在如今却还有些新意可言。

比如乔琰就让这些夜间出营后白日折返的队伍,于马匹之后栓系起了树枝,以便于奔马而行的时候制造些错觉。

张梁和卢植对战两个月,都说对手的实力往往容易影响到自身,在张梁这里也表现出了这样的特质。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稳妥行事。

在他拧着眉头看向那支立起来的乔字旗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其实还难以判断出,这旗帜的主从关系,到底是乔瑁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了卢植这个老将的身上,还是卢植想借着此事给他来上一出疑兵之计。

这似乎还真是卢植做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他也更不能动。

见张梁的脸色有些不好,他麾下急于为他排忧解难的部从连忙问道:“那么我们是否要写信给大贤良师,请他问道于黄天,给出个回答?”

“……暂且不必。”

张梁一不愿意说,自己若是因为一点意外就找兄长问询主意,岂不是太有损自己这“人公将军”的名声了,二也不愿意承认,这所谓谶纬天命之说,本就是他们为了和大汉的相抗才提出的子虚乌有之事。

他又朝着似有人影于营寨外围走动,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汉军大营瞧了一眼,最终只说了几个字,“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但他只要选择不动,对乔琰来说就已经算是第一步成功的标志了。

张梁在看她营中这杆新出现的大旗,乔琰也在看着这杆乔字旗。

选择这个乔字是出于权衡,这个字背后的含义也很有扯虎皮立大旗的意思,但当她看到这杆旗在风中招展的时候,却无端在心中有种微妙的感慨。

这毕竟是属于她的姓氏的旗帜!

虽然下一刻她这点感慨便所剩无几了。

典韦起先还吃得有点撑,但将合抱之木砍倒又运回来的过程还算是让他花了不少气力,这会儿他便颇为满意地说道:“想不到我典韦还有此等手艺。”

这可是帅旗!

也不知道将这帅旗扛出去是何种风光

的样子。

他刚想到这里,便发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道视线,正是乔琰若有所思地朝着他看来,目光里颇有些打量寻味的意思。

“你可能一人扛动此物?”

乔琰此前便记得他有过单手举起牙门旗的记载,现在骤然想起,发觉自己也未尝不可一用。

典韦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这种不算问题的问话为何会从乔琰的口中问出来。“自然可以。”

乔琰心思急转,回道:“那好,午后你扛着此物,与校尉邹靖一道前去城下叫战。”

邹靖是何人?

正是卢植留给她的两校人马其中一校的领头,算起来刘备那五百人和聚集来的些许乡党都是归在他麾下的。

只是因为卢植看乔琰同刘备相谈甚欢,加上刘备也的确并非是个只凭交友本事之人,直接暂时调任到了乔琰的手底下,便在如今这个营盘之中,空降作了二把手。

邹靖跟刘备的关系处得还算不错,但也不由在心中冒了点酸水。

他琢磨着自己这表现也算是人之常情,不过还没等他郁闷上那么个小半天,他就收到了乔琰对他的指派。

邹靖也不是个蠢人,在骤然得到乔琰的委任后他还是先回道:“中郎将令我等与曲周张梁部从相持,不可冒进,为何女公子要做出此等安排?”

乔琰并未对他提出这样的问题表露出任何的意外,不疾不徐地回道:“你以为何谓相持?倘若双方都各居于营盘之中,做饭练兵,入夜即睡,晨起互看一番,各自安好,那也不叫除贼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