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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595)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在刘虞即位天子后,他在九卿之中的大鸿胪之下任职“大行”,因诸侯王列侯的敕封与夺爵,都由大鸿胪部门主管,故而这敕封相关事宜,就交到了齐周的手里。

他朝着与他同行的另一人望去,对对方还带着个戴帷帽的姑娘出行益州这件事,简直不知道该当如何评价。

若是如乔并州那般……不,便是如那位新被委任为凉州别驾的陆夫人那样的,齐周自觉也没必要说什么。

可他分明只见到被此人带来的姑娘连面容都并未露出,又对这位同行之人以“老师”相称,听起来便像是那并州的乐平书院中的学生。

再说到他这个同行之人,齐周就更觉得有些莫名了。

此人的名字,在乔琰麾下好像实在不能算是出名。

按照他对自己的介绍,他自称名叫李蒙,表字公明,乃是司隶人士,早年间就投效去了并州。

齐周与他在谈话间问及,何以早前并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那李蒙抚着胡须说道:“也怪并州有才之人甚众,才令我无有展露才名的机会。好在此番往益州一行,原也不是什么要务,正适合我这等闲人。”

这个理由吧……勉强也算说得过去。

但齐周自从跟着刘虞来到长安以来,很觉自己一个幽州荒僻之地的州府从事,一跃而成九卿的属官,在行动之间绝不能有任何的错漏之处。

起码不能留下让人针对陛下的把柄。

这样一来,他就将这次前往益州授官就看得尤其重视。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位搭档可能就是来游山玩水的。

可琢磨了一番乔侯让出大将军位置的举动,这种只派了个应付差事的人同往,也不难理解。

齐周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和刘焉打交道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了。

李儒远远望见他的这个表现,摇头笑了笑。

既是要在乔琰麾下做事,他显然不能再用李儒这个名字,但也不必像是乔琰所说的改儒为猛。

他在出行之前敲定了那个蒙字,取的就是个蒙混过关的意思。

贾诩觉得李儒要等一个合适出手的机会,是态度消极的表现,要李儒自己看来倒也未必。

就比如说乔琰要借着让位刘焉大将军,从而给自己谋求更高的位置,让“大司马骠骑将军”变成名副其实的大司马,李儒就当即接下了往益州一行的任务。

与他同来的乔亭问道:“老师为何让我以这等戴着帷帽出行的方式跟随,而非改扮男装,让自己变得更不起眼一些?”

李儒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此番前来就是多看多学,我要做的也是一击即中之事,就当我们是这队伍里的累赘就好,没必要非要看着像是个本事人。”

乔亭不太明白李儒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既然他说了是让她多看多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算起来,她拜李儒为师还是个意外。

贾诩原本是想再试试激将法,让李儒别真拿乔琰说的种田之名当幌子,继续过他的田园生活。

结果李儒对贾诩说,他要是觉得无聊呢,也不是没有别的打发时间之事。

比如说可以由贾诩教导乔岚,由李儒教导乔亭,一年之后分出个高下来。

按照李儒的小算盘,教导乔琰的同宗姐妹还得算是个正儿八经的活计,这样一来他起码可以再得到一年的赋闲。

但在收到乔琰的信后,李儒又没法安稳教学了。

这好像正是他等待的时机!

但本着种菠菜种不过贾诩,教学不能教不过的好胜心,李儒干脆把乔亭给带出了门。

反正她们迟早也是要出去东奔西跑的,就当先提前适应适应好了。

何况——把人带出门去,按照实战经验来学习,谁又能说不是一种教学之法是吧?

李儒一边想着此事,一边也想着乔琰交给他的两条消息。

一条是,刘焉在最开始提出州牧制度的时候,想给自己谋求的并不是益州牧的名号,而是交州牧。

但是绵竹人董扶精通谶纬,有占卜之能,彼时正在洛阳担任侍中的位置。

他和刘焉交好,便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在刘焉成为益州牧后,董扶此人也跟随着刘焉入蜀,成为了蜀郡的蜀国都尉。

另一条是,在郭大贤率领的商队从益州方向回返的时候,虽然没有和乔琰碰面,却将一个听说的消息带给了她,也被乔琰转告给了李儒。

刘焉此人在去年年初悄然制作乘舆车具。

有此两点,足以看出刘焉此人想做的绝不是什么大司马大将军,而是有图谋不轨之意。

但放在去年,或者说在他刚提出州牧制度的时候,这个举动还不算太奇怪。

汉灵帝刘宏治下民生多乱,后来的刘协又处在董卓的胁迫之下,还有刘辩在邺城称帝。

刘焉必然会想,既然幽州子民因刘虞治理有方的缘故,想要让其即位天子,我这益州在知名方士的口中说有天子气,我又为何不能为之?

只可惜刘协失踪,乔琰在北面虎视眈眈,同时奉迎了刘虞为天子,可算是将刘焉的小算盘给打了个稀烂。

李儒毫不怀疑,即便刘焉在去年有过打造乘舆的僭越举动,在刘虞正式称帝后,起码也会做出一番隐藏,绝不会被前来宣旨的齐周发觉其中的问题。

不过,大凡是有所动,必定留下痕迹。

等找准了机会,将事情给捅出来就是。

齐周若觉得他是来混日子的,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何况,听闻益州美食佳肴,美景名胜不在少数,可要比去长安城中办事舒坦!

他都已经享受过被乔琰从马上给掀翻下来的待遇了,总不能让这把骨头再断一次。

说起来,在他经过长安的时候,那头最近在忙什么来着?

李儒揉了揉自己有好一阵子没用的脑袋。

“是法令。”乔亭听李儒嘀咕着这话,便回道。

“对,法令,这可是个需要斟酌尺度的东西。”李儒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应该趁着往益州一行好好复健一下,一边又觉得,乔琰的胆子大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敢这么快就想从法令条例调整,往修正汉律上发展。

要知道,像是田畴在与刘虞配合屯田的时候所提出的法令,其实也只是对幽州地盘上的盗窃惩处、婚姻嫁娶、财物分配、互市贸易等细则,提出适配于幽州的修正。

乔琰提出的却显然不是。

但李儒也不得不承认,在乔琰手握刘虞这个挡箭牌的时候,这种举动还真不能说全然不妥。

长安朝廷初立,凉州和关中又是相对法令废弛之处,需要尽快建立秩序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刘虞的贤名,又让有些听起来容易为人所诟病的倡议,有了个居中缓解的余地。

在元月初七的五日一大朝上,乔琰提出了两条堪称惊人的奏表。

其一,将《汉律》之中的《刑名》提到律法篇章的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