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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59)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彼时他与赵忠领着其余几位常侍脱了帽子和靴子跪在刘宏面前请罪,拿出了大笔家产资助军费,这才将此事给糊弄了过去,仍旧留在原职听命。

那件事是暂时揭过了不错,可若是皇甫嵩的这封军报里依然是个战败的消息——

皇甫嵩和朱儁会遭到多重的惩罚姑且不论,他张让却是必定要头身分家了。

他正盘算着,倘若将同为中常侍的封谞和徐奉二人与黄巾仍有勾结的消息汇报给刘宏,有没有机会给自己赢得一条生路,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面前落了一道阴影。

刘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手中看完后重新合拢的密报敲着手心,喜怒难辨地看着面前的张让,“张常侍不如一猜奏报为何?”

张让的冷汗都要从后背沁出来了。

他哆嗦着声线问道:“莫非皇甫将军竟也为贼所败?”

刘宏许久未有出声,然而在张让的恐惧几乎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却忽然朗声笑了出来,“怎对皇甫将军如此没有信心?”

“天佑我大汉!皇甫义真果真将门帅才名不虚传,竟已连克两州黄巾。”

他话毕便一脚踢在了张让的肩头,示意对方别这么个瘫软在地的样子。

张让站起身来的时候,见刘宏又已经重新展开了那份奏书,像是在对其逐字逐句地欣赏过去,脸上的喜悦之色越发分明。

“好一个皇甫义真!也好一个乔公祖之孙!兖豫二州黄巾剿灭,我司州之门户保全,朱公伟奇袭荆州,义真领兵北上冀州,这是朕数月来听到的第一条好消息!”

这一连串的消息直接将张让给砸蒙了过去。

不过即便还没弄明白为何这解长社之围直接变成了平定兖豫两州,也没明白这其中又跟乔公祖之孙有什么关系,但他起码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他的性命暂时无虞了。

张让小心地出了一口气,又在刘宏旋即将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心头一跳,重新恭顺地站好。

“皇甫将军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点,已进入冀州地界后才让人将这个消息送出来,足足让朕知道这个好消息晚了半月有余,难道这宫闱内院之中,还会有人将这消息泄露给黄巾不成?”

刘宏这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张让一时半刻之间也无从判断出来。

他又已听到刘宏继续问道:“张常侍觉得朕该当如何嘉奖这位左中郎将?”

张让又想跪下了。

这并不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皇甫嵩此人的确不属于士人行列,也不是此前因党锢之祸与他们结怨的党人,但他素来与官宦有矛盾,就连请求解除党禁的奏书也是他上的。

现在对方到底立下了多少功劳,即便张让只从刘宏的寥寥数语中听来,也不由觉得心惊。

可值此宫中常侍才被搜刮走了一波钱财保命的当口,他却显然没有这个给对方上眼药抹黑的机会。

但要让他说出皇甫义真必须重赏,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奴婢觉得……此事全看陛下心意。”

刘宏摆了摆手,“罢了,左中郎将若是能够取下张角,将其枭首示众,届时两功同赏便是,倒是另一个人……”

“你此前可曾听过乔公祖之孙乔琰此人?”

刘宏的问题成功再一次将张让给问倒了。

别说乔琰了,就说乔公祖乔玄此人也已经对他而言算是销声匿迹已久了。

五年前乔玄因病从太尉任上免职,改任太中大夫。

虽名头还是大夫,实际上已是朝中的闲职了,纯属就是给老太尉养病多个供给俸银理由的。

张让搜遍了脑袋也没找出对乔琰这个名字的印象,只能回道:“奴婢记得乔公之子就任任城相,乔公的孙儿想来应在兖州,其余的奴婢便当真不知了。”

“此子倒当真是个人物,你且看看。”那张先前险些被张让以为是夺命信函的密报被甩到了他的面前。

张让连忙将其翻开看了起来,却又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中。

不然他为何会看到十岁稚童平两州黄巾这样离谱的字样,但这笔迹他有些印象,正是曹操的。

曹操执笔,皇甫嵩授意,又说有波才人头为证,想来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写出什么与事实不符的东西。

他好不容易从这密报之中缓过神来,就发现刘宏正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像是非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张让嗫嚅道:“既是神童之才,自然该当擢拔为官,早日为陛下分忧解难。”

“蠢货!”他话还没说完就得了刘宏这么个评价,但他分明见到在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刘宏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

“你没见奏表中言及,乔琰父母均在黄巾逆贼为祸中罹难,大汉祖宗旧例,父母亡,在职官员也得守孝三年,岂能如你所说让这孩子入朝为官。”

刘宏话是这样说的不错,但他心中却未尝没有早早将那少年英才栽培起来的意思。

乔琰出身于世家是不错,但她已无父母,乔玄又重病在身,正是让他以施加恩典之法倾力培养,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绝佳人选。

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是需要有这样的人才送到他的手里。

若非皇甫嵩在信中提及乔琰与他一道赶赴冀州,同见黄巾末路,只怕他还真想将这孩子召来京城见上一见。

张让这会儿这思虑不周的表现让他找回了点聪明人的自信,刘宏负手在玉堂殿内来回踱步了片刻,说道:“不过不可封官,却未必不能封侯。”

他语气笃定,让张让听出这诚然是一个他经由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以刘宏这位陛下历来的作风,他也不会允许别人对他的这个想法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张让连忙挂出了一脸阿谀之相,“陛下所言极是,何况此子平黄巾是为父母家国,有忠孝之节,将来必能事君至孝至忠,该当有一个列侯之位以彰陛下恩德。”

“只是不知——陛下想将其封在哪处?”

刘宏的目光落在殿中的烛火上,似有一瞬的闪烁,“先不急,朕明日想见一见乔公祖。”

张让险些脱口而出,这信中分明提及请陛下切勿告知乔公其子身亡的消息,但看刘宏这表现,也不

像是忘记了此事的样子。

作为一个目前来说最合适的定位是个好心办坏事的“蠢人”的存在,张让觉得他就当权没看到好了。

刘宏说的见一见乔公祖,本应当是将人召见来,但自从开春之后的气候变化,早已让这位老臣病重到不得起身的地步了。

他琢磨着总不能让人死在路上,最后还是自己领着卫队轻车简从地出了宫。

刘宏是个很抠门的皇帝,这种抠门特指他利用宦官收拢财富又将其中的刺头斩杀,从士族手中竭尽所能地盘剥钱财等等表现,所以这探望重病老臣是不必指望他带什么赏赐嘉奖的礼物的。

不过在他看到乔玄居所的四壁清贫,鲜有装饰后,又不由正了正面色,对这位老臣多了几分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