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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44)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朱儁存有爱才之心,自然不吝于对孙坚多有赞许。

皇甫嵩见过昨日战况,前几日的攻城守卫战也对孙坚印象很深,当即回道:“那好,请公伟不必耽搁,明日便兵发南阳,以孙文台为副手,尽快与秦颉合兵一出,擒拿张曼成。南方水道易遁,驱逐黄巾之战中,务必不能让其中任何一位渠帅脱逃。”

一旦给了他们另外擢立渠帅的机会,极有可能就会卷土重来。

朱儁麾下有孙坚为首的善水性青壮,正合适在此时发动这一出南下奇袭之战。

而皇甫嵩也对自己的目标有了明确的认知。

兖州已不必再战,自可直穿而过,进取冀州,快速与北线合兵。

想到这里,他素来威严冷厉的面容之上,也不由多出了一抹笑意。

时间对任何一个为将之人来说都是个极其关键的东西,皇甫嵩如今先机在握,也不由喜上心来。

也正是在此时,门外的侍卫来报,乔琰求见。

“请他进来!”

皇甫嵩沉浸在即将双线作战出兵的惊喜情绪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传讯的侍卫在话中有那么点语气微妙,像是面对着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直到这长社城中的“临时指挥所”的门扇被人推开,身着白衣的身影踏入屋中的时候,皇甫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倘若他没有听错的话,他那随同他辗转作战的亲卫,分明在语气中满含……

惊诧?

朱儁当先看清这身影,已惊得跳了起来。

“你……”

他看到的并非是个因为重视个人形象而换了衣冠,前来拜见他与皇甫嵩的少年童子,而是一身重孝,白衣加身的女孩。

换回女孩的打扮的确并不影响人辨别她的身份,在她昨夜的合围黄巾之战中,展现出的统帅力和决断力,也绝不会因为她装束的改换而减弱分毫。

顶多就是因这白衣孝服,将她的脸色映衬得稍显苍白了几分,看起来着实有些憔悴而已。

仅此而已罢了。

可这骤然而来的场面,带给早前就形成了“她是乔玄孙儿,且实有祖父风范”这一认知的朱儁和皇甫嵩,绝对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并不仅仅是性别的颠倒!

更因为她这特殊的打扮,必定连带而来的不寻常意味。

算起来乔琰要在前来拜会之前,从城中寻来些丧葬典仪所用的白布衣衫,并不算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去岁的旱灾与寒冻绝不会因为颍川之地人杰地灵就将其放过,或者远一点的不说,长社钟氏今春就有几位族老因季节变化而过世,再加上黄巾来袭攻城的伤亡也就更多了。

所以在确认道具能拿到手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在此时麻衣孝服,以女子身份出现在了皇甫嵩和朱儁的面前。

在她做出这番行动之前,系统忍不住问及她为何要这样说。

要知道这样的举动其实还稍有那么点冒犯的意思。

可乔琰解释说,出格与否不是这样按照上下级之间的相处规章来评定的。

她此前就跟系统说过,她此番所为都是为了养蓄名望,现在也是一样的。

她既要这剿灭黄巾的声名,就必须将其一分不差,不带任何一点浪费地,原原本本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落在乔氏女乔琰的身上!

战功已成,何妨再来一出推波助澜,助长声名之举,也必须让后来人提及黄巾之乱期间涌现的潜力股,就有她乔琰的一席之地!

顶着朝廷敕封的左右中郎将难以置信的目光,乔琰躬身一拜:“故任城相之女乔琰拜见一位将军。”

在这挑明身份的当口,她更是紧跟着将一句同样出乎意料的话丢了出来,“乔琰冒昧,白衣来见,只因贼匪得获,本应传首京城,以告天子百官,可——”

“我父母均受黄巾之乱所害,为人子女不能不尽心竭力除贼,虽死不悔。如今侥幸得成,不图功名在握,唯乞两位将军出兵之时,准我斩波才,携其首级赶赴兖州,祭告父母在天之灵!”

她话毕,又再度深深拜了下去。

第19章 颖川徐福

乔琰对皇甫嵩的了解仅限于后汉书上对他记载的寥寥几句而已,对朱儁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的生平。

在做出这举动之前,对于如何确保她所说的话能在他们心中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她心中是有一番思量的。

她或许无法给出一个满分的答卷,毕竟任何人对旁人行为的评判必然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

但是,她可以给出一个在大汉王朝的背景下,必然在九十分以上的答卷。

“孝”。

这是一个绝不会出错的答案。

两汉延续至今,除却如今还在天子位上的刘宏,以及如今还被称为董侯、未来继位成为汉献帝的刘协之外,一共有17位皇帝在谥号之中加上了个孝字,唯独例外的两位,是两汉开国皇帝刘邦和刘秀。

即便是汉武帝,谥号也是孝武皇帝。

说大汉是将孝道之说铭刻在天子位上也不为过。

而这甚至不是一种只放在“以孝治天下”口号上的东西,在免税、赐帛、赐爵之外,大汉最出名的擢拔人才的方式,叫做举孝廉。

而很巧的是,皇甫嵩和朱儁虽然一个出身将门,一个出身寒门,却都是举孝廉出身的。

在大汉这种孝道文化扎根于民间,且已经产生根深蒂固影响的环境中,到底是真心诚意的孝顺还是在形式上作秀,是完全不必去深究的事情。

乔琰要做的,不过是利用规则,来给自己挣出一张绝佳的早期履历来。

在她起身,对上皇甫嵩和朱儁的目光之时,她可以确定,自己完全赌对了。

“有忠有义,胆魄过人,孝心可嘉。”朱儁感慨道。

乔琰话中更对他胃口的无疑是“父母”二字并未漏掉任何一个。

他早年丧父,是母亲将他拉扯大的,能得到会稽太守举为孝廉乃是因为他勤勉赡养母亲,乔琰话中多一字对他而言更有共鸣。

倘若他与母亲一道被裹挟在黄巾乱民之中,致使母亲丧生,他会否会舍生忘死,尽己所能地将黄巾贼寇铲除?

或许会的。

朱儁看向乔琰的眼神便不觉更加欣赏了几分。

他听到皇甫嵩随即出口的话后确认,此时皇甫义真与他的想法大抵是差不多的。

但因为皇甫嵩从家世背景上来说,要跟乔琰更加接近些,说出的话也要偏向亲切调侃些:“你昨日不是还说,这些投降的兖豫黄巾没有杀死的必要?”

“这是两码事。”乔琰回道,“不杀这些犯上作乱的黄巾,一则因为将军还需一鼓作气,北上除贼,此时杀人震慑毫无意义,二则,两州人口于乱后疲敝凋零,黄巾之中也多为盲目跟从的愚民,杀之无益,反使二州修养民生,恢复生产大为不易。”

皇甫嵩点了点头,示意乔琰继续说下去。

他此前在京师洛阳之时,听乔玄提及,他的长子在政事上的天赋不算太高,加之乔玄官至太尉也并未积攒下多少家财,更没有替他买个好官职的想法,让他在任城相的位置上坐着,反而是个能保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