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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337)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李儒沉默地又朝董卓瞥了一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乔并州和一般人的骂法还不一样,她真没夸大事实来说。

像是她在檄文中所写董卓领前将军位置却没能根治凉州之乱,结交权贵,出入銮辇逾制,盗窃文陵之宝,逼杀太后,索取百姓财货之事,确实都是董将军最近做出来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个理由,她方能有了结尾的一番慷慨陈词:

【董卓罪至于此,不堪托付辅政之职,何能不复长戟雄兵,陈良弓劲弩,整顿戎马,匡扶社稷,铸非常之功!】

【以此檄文布告天下,令天下人知圣朝有拘逼之难,料来能救国于水火之间者,非只乔并州一人也。届时州郡连接,四方有志之士兵进洛阳,举师扬威——】

【再视董卓,不过西凉一匹夫尔!如律令!】2

“看完了?”董卓这会儿心情也没平复下来,朝着李儒看过来的眼神里还带着刀子。

他放下这檄文半天了,最后一句“再视董卓,不过西凉一匹夫尔”还是反复在他的面前扑腾,一想到让蔡邕誊写檄文的乔琰小儿今年不过十六岁,他便想让人领兵直扑并州去跟乔琰来上一场拼杀。

但董卓大约只是今日受气还是不够的。

三日之后他便收到了消息,乔琰传檄于并州以及河东,所整顿的三万军马自轵关陉而出,沿汾水夹道行军,自太原郡入河东郡而来。

分明正是如那讨贼檄文中所言,要以良弓劲弩,长戟雄兵来铸这非常之功了!

“并州犹有边防之患,那乔琰小儿如何能有三万兵卒!”董卓咬牙喝道。

可想到乔琰吞下了黑山贼与白波贼,若是算是后勤兵卒,还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量。

再一对比他初来洛阳之时惨淡的三千人,他便觉得自己的年纪活到了狗肚子里。

“将军所要担心的可不是那乔并州麾下的兵卒,”李儒语气严肃地说道,“那乔并州前军刚出陉口,便有安邑卫氏、闻喜裴氏、襄陵贾氏箪食壶浆以迎并州军,她此前身在并州,却能得河东世家之拥戴,着实不可小视。”

这也确实是董卓觉得忧心的。

河东世家在他引兵进驻期间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却在乔琰出兵之时,给出了这等天渊之别的对待,再想到他在这洛阳城中行事,还得先启用一批天天只会提建议的名士,分派出去那么一堆实权官职,他心中的火气也随之直冒。

不等李儒提出什么迎敌策略,他当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虺蜴为心,豺狼成性”“区区西凉一匹夫”的言辞不断闪现在他的面前,现在又有对方进驻河东的这般排场,他若是再无动于衷,那才真是妄对他这自封相国的胆魄!

“谁人敢为我趁那乔琰驻兵未稳之际,突袭其大营,逼退此军?”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回道:“末将愿往!”

董卓循声望去,眼见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牛辅。

牛辅……倒也不是不能算良将,可多少还是因为他乃是自己人的关系,才被放在如今这个位置上。

见自请出战的是他,董卓想了想乔琰的战绩,不免犹豫了几分。

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乔琰指责他忝为前将军,却不能平马腾韩遂之乱的痛骂。

那牛辅既是他的女婿,在此时出战,倒也正好能代表他来证明,他董卓并非不善战之人。

“将军——”

董卓打断了李儒的话说道:“文优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便以我之贤婿出战,以阿多为副将,趁并州军马并未于河东整顿齐备,先斩其锋!”

“不,”李儒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说,不能用牛将军进攻乔并州所属,我只是在想,她于檄文中言辞激烈,有年少者意气风发之象,我等何不先助长其气焰,来上一出先礼后兵举动。”

董卓问道:“文优此话何解?”

李儒:“我听闻将军麾下有一并州人名为李肃,请将军派遣其为使者,领一重礼,前去赠予乔并州吧。”

“此为——示敌以弱之法。”

听闻董卓帐下李肃前来拜访,乔琰还真有那么几分意外。

在将人请入帐中后,便见对方朝着她行了一大礼后说道:“董相国自入洛阳,先周旋于袁氏逆臣之间,后掌军事,擢拔贤能,若有所为之事令乔侯误解之处,实非相国本意,听闻乔侯进军,以平鲜卑之悍将勇卒兵进河东,欲袭洛阳,相国心中惶恐,想与乔侯一叙,以论治国之道。”

“听闻乔侯喜骑赤红色骏马,相国先时征讨西凉,恰得一名驹,名为赤兔,欲以为礼物送与乔侯,以通往来之好。只不知乔侯意下如何?”

乔琰动了动眉头。

赤兔?

怎么,她这是领了吕布的剧本?3

第124章 赔了赤兔

不过,她跟吕布的情况可大不相同,董卓也显然不可能觉得,能让她来上一出倒头拜服,交出兵权的行为。

那么他这一举动的意义便有些微妙了。

乔琰心中思忖,若是她当真是个年不过十六的少年,纵然有些早熟善战之能,因先帝无人可用,故而将她抬到了这个位置上。

现在她为了护持先帝所留下的遗孤,对董卓自称为相国后于洛阳行事种种多有不满,故而兴兵南下,甚至在河东郡内得到了世家的这番拥戴追捧,箪食壶浆送行,现在又被大权在握的董相国畏惧,派遣人前来说和,还送上了名驹宝马作为礼物——

她应当要有何种表现呢?

别人可不知道她早年间的种种行事与言辞之间的孩子气,其实大多是为了让刘宏放松戒备而装出来的。

别人也不知道她此番出兵所谋划的东西,远不只是基于对董卓行为的义愤填膺而已。

别人更不会知道,她站在了后世的角度在看着这段历史,所拥有的也绝非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心性与见识。

骤闻赤兔二字,对这本应当是吕布的坐骑,却成为了她收到的礼物之事,她那种微觉滑稽的心情也只出现了一瞬而已,很快又成了两军对垒之间的谋划。

她朝着这出自于五原郡的李肃看去,见对方脸上流露出的讨好之色,倒也未曾显露出什么过分的得意来,只是问道:“董贼倒行逆施,把持朝政,有何可与我说的,洛阳城外见个真章便是!”

“乔侯这话便说错了,相国当真不曾有如檄文中所说窥探神器,侵辱汉室的行径,自然也当不起乔侯这董贼非汉臣的说法。”

李肃似有几分苦笑之意,又继续说道:“相国为西凉人,自与那京中贵胄之间多有不和,其中有些摩擦不得不以武力平复,也实属应当。”

乔琰冷笑问道:“他逼杀何太后总是真吧?”

李肃摇了摇头,“乔侯并非亲自处于京城之中,又如何知道其中的本来面目。那皇位之争便是亲生兄弟之间,也难免有阋墙之祸,先帝遗诏以董侯为下一任帝王,何太后却属意于史侯,若是令何太后以太后权柄行废立之举,又或是与天子争权,洛阳朝纲必定不稳。董相国也不过是迫于无奈,才甘愿自己背上骂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