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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251)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在这种情况下,借用一个别的名头来选拔天子私军,既可服众,也可免于旁人插手。

那么,乔琰在获知这消息后选择告知于他们,这可能吗?

同样可能!

此女虽让袁隗在朝堂上丢了脸面,也让张懿被迫退出并州,可从未触犯到袁氏的根本利益。

袁隗从三公位置上下来,归根结底也是正常更替,而非是遭到了什么波及影响。

正如她所说,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经由短时间内利益联合起来的人。

士族所要的是进一步掌握行动自主权,让这世上再不至出现党锢之祸的重现,而乔琰想要的是并州不至发生危及到她那乐平的动乱。

凭借这两个在此时恰好有交汇点的诉求,形成利益同盟并无不可。

因这是双方牟利之事,她的举动才有了足够的信服力度。

袁绍心中一番思量后朝着何颙问道:“伯求如何看待这条消息?”

“这是一条试一试也不吃亏的消息,不过或许对本初来说是个坏消息。”何颙回道。

说是说的坏消息,在袁绍的脸上却并无多少不悦之色。

他又如何不知道何颙所说的坏消息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要按照乔琰的建议行事,他们在此番选拔中只能是潜藏人手,在背后为其出谋划策而已,像是袁绍就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在西园八校中占据一席之地。

但从大局考虑并无不妥。

何况,试一试也不吃亏。

如若天子又改变了主意,不想就着被乔琰推断出的想法做事,他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顶多就是在操作此事的时候需要如乔琰所提醒的那样,千万别踩过了线,以至于招来刘宏的猜疑。

因此袁绍问出的第二个问题是:“那以伯求看来,此事是否需要告知于大将军?”

西园八校的校尉位置,不是他们袁氏一门可以吃得下的,若真如此,袁氏再如何门生满天下也不能免于暴露在人前,甚至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告知的一多,在拿捏这个踩线尺度上便难免麻烦了起来。

袁绍心中不由腹诽,乔琰看起来是在弥补此前和袁氏的交恶,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却也在同时丢过来了一个烫手山芋。

何颙想了想,回道:“可以先不必,且先等待正式选拔的情况提出再说,而后请本初留意一个人的动向——蹇硕。”

“如若此人加入到选拔的行列中,那么乐平侯所说之事必然不假,此时也有足够的理由与大将军告知此事。”

他们要是直接说,是因为乔琰给出的消息做出了这一判断,以何进的头脑和对那乐平侯的认知,绝不会以为此事是真,甚至可能耽误大事。

但若是有宦官以看似玩闹、意在校验之类的理由出现呢?

结合着选拔私军的消息,就多少有些微妙了。

“伯求所说不错。”袁绍深以为然地颔首回道,“不过这样一来,何止是那乔烨舒和我袁氏之间的矛盾要因为此事化解,倘真能进一步掌控局势,算起来还是我们欠了她一个人情。”

“这又有何妨呢?”何颙反问道。

这确实无妨。

乔琰已经用其在乐平的行为证明了,她与常侍毕岚的交好为的是那龙骨翻车,仅仅是看中了他所掌握的奇技淫巧而已,并非真与那宦官势力有过从之交。

本质上来说这是个极其走极端的实用主义者和实干家。

从她此番果断将刘宏给卖了的举动来看,只要有足够的对她、对乐平、对并州的好处,她并非是不能被拉拢的存在。

而此等允文允武的少年奇才,纵使明摆着只想要立身于正,各不偏颇,也只为己谋利图权,却未尝不是一个绝好的帮手。

袁绍朗声笑道:“不错,此事无妨,日后偿还就是。何况若真有这度辽将军的擢选,那赋闲在家的曹孟德只怕也是坐不住的,让他请他那侄女喝酒还债就是。”

曹操的立场确实因为其祖父的问题怪了些,但他跟袁绍的交情却是实打实的。

反正大家之间的关系债算不过来了,那就换个人来还债好了!

现在对袁绍来说更重要的是,当他不能参与此事的时候,要选择谁来代表袁氏的利益。

淳于琼……到底还是太明显了一些。

这头袁绍盘算着去寻族中长辈问询一番,那头乔琰开始了自己跟随卢植学尚书。

只是,虽说是为了应付差事的意味更重些,卢植所选的开篇一文,还是不免有些让乔琰意外。

他选的是《尚书·商书》之中的说命。

说命之中的“说”可不是言说的意思,而是傅说,也就是辅佐武丁中兴的贤臣良相。

说命三则1所记载的正是武丁和傅说二人的君臣相得,包括了武丁如何梦贤而得,听从傅说之谏言,以及君臣问答之言。

从表面上来看,卢植选取此文教授还是按照刘宏的指派在做事。

这一来表达出了一番他对于刘宏能效仿古之圣君的期待,二来也是让乔琰好好学习一番,“正常”的臣子到底是如何给君主提出建议的。

但是想想在光和元年的日食之后,卢植提出了八策政要上书,尤其是其中的赦宥党人、安葬宋皇后亲属,建议刘宏不要再积蓄私财的建议,言辞不乏辛辣,却均没有被刘宏采纳,可想而知,他是知晓到底有无可能出现说命之中情景的。

这个举动就颇有些讽刺的意思了。

但反正这跟乔琰这个无辜的学生没什么关系。

她落笔端正地将其中一段给认真誊抄了一番,让刘宏派来校查进学成果的禁军送去了他的面前。

刘宏展开因要呈递给君王而刻意换用的绢帛,便见其上写着——

人求多闻,时惟建事,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菲说攸闻。2

翻译过来,再结合结合乔琰的意思就是:

陛下说得对,人要多读书,还要多读古书,从中学习到先贤的本事,做事也要多学学古训,所以不能自己头铁瞎莽。

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学识浅薄,行事无端了,今天尚书令跟我说了这一段,我深受触动,所以我将这一段抄录下来,送到陛下的面前。

刘宏都差点没被她这举动给气笑了。

她要是真得算是见闻浅陋,那之前的那些个请罪书和那篇州牧封建论到底是谁写的?她要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还能只抄书不加两句自己的想法?

再者说来,这行事师古,到底是哪个古,可见她自己这里是有一番想法的。

但好在这在明面上也算过得去,刘宏摇了摇头,权且将其搁置在了一边。

不过在斟酌私军校尉身份的时候,因人选让他有些纠结,他便顺口又问了句,“她自抵京城见了哪些人?”

猜到刘宏会问这问题的张让回道:“从昨日到写完此书,乐平侯都在卢尚书的府内,倒是方才她说想往祖父的故居走一趟,卢尚书也觉得分属应当就让她去了,路上似乎没遇到什么人,此时已在那延熹里的故居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