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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203)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在与对方互通姓名,知晓他名为糜竺后,郭嘉也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糜竺被作为麋氏未来执掌中馈的家主培养,无论是眼界还是气质都不差,他会跟郭嘉坦然来历,也正是因为他从这青年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士子风范,如今得知他确然出自颍川后,便更没必要隐瞒这些小事。

“河东近来有贼寇骚动,屡寇并州边界,若是寻常商队油水不多,许还要好些,可若是我东海麋氏的旗帜一打,你猜那些个贼人会有几人来犯呢?”

见郭嘉似有几分不解,糜竺问道:“你是否在奇怪,为何河东贼不掠小队,反而劫持大商?”

“正是。劫掠小队风险最小,这是必然获利的买卖,何苦非要做更危险的勾当?”

“因为他们每一次劫掠都是在冒险。”糜竺朝着自己的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便将一副简易的地图递了过来。“奉孝你看。”

在这地图上勾勒出的是并州,司隶,凉州这一片连缀的地图,河西位于雍凉一带毋庸置疑,而河东则是包括河东郡、平阳郡以及并州的西南这一片,若是跨越太行山脉期间门走的是轵关陉,则必定会经过平阳郡,而后进入并州。

在糜竺所拿出的这张地图上,也正是在这一带做出了标记。

“方今时节,在外跑生意的最怕便是这等山贼匪寇,我自然也是要留意一二的,自今年春末开始,他们便试图通过汾水夹道朝着并州境内侵袭。但好在——”

“同为山贼,也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的。那位乐平侯收拢了黑山贼后将其招募归化,名义上还是乐平县落户的县民,实际上该当叫做黑山军,自河东贼侵入并州后,并州刺史与西河郡太守、太原郡太守以及平阳郡太守商定,并州与司隶边界上由黑山军协助防御。”

“那黑山军的首领褚燕和乐平县尉赵云二人一正一副配合作战,对这群山匪的行动可称了如指掌,以至于河东贼一旦动手,必定遭致围剿。故而他们只能一票肥,赌一把大的。”

郭嘉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这还真是个不到并州来便无法知道的消息。

至于为何这些河东贼在遭逢过了这般的围追堵截之后,还要选择对着过往商队甚至是并州地界的民户动手……

郭嘉并非是那等高门大户里出来的清谈之士,自然猜得出其中缘由。

显然除却这种劫掠的路子,对这些人来说也没别的方法可活了。

他心中转圜,却只语气轻松地回道:“照这样说来,嘉倒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糜竺笑了笑,对郭嘉这种突然闻听有意外情况还能稳如泰山的气度,他实在是很欣赏的,也不知道这位颍川士子前往乐平,所说的什么投奔亲戚到底有多少可信程度。

但显然,这些话在如今的交谈中没有必要问出来。

第二日这一行车马便如乔琰彼时前往并州的路线一般,因要先往晋阳卸货,故而还是走的轵关陉。

郭嘉此前顶多只在兖豫境内游历过,对并州的风土山川景象仅在戏志才的信中看过个一鳞半爪,此刻亲自得见,不免也觉出几分新鲜感来。

糜竺其人庄重雍容之余也不乏幽默,加之他此前没少走南闯北地跑,在此刻与郭嘉并肩策马而行中的交谈里,着实言之有物,让人觉得旅途中乐趣不少。

只是——

两人的运气好像稍微有点不太好。

这商队行过临汾不久,已是黄昏时分,众人便准备下马扎营。

大约是因为白日里行路的顺遂,以至于大伙在此时都稍有几分松懈。

尤其是那几个负责商队安全的扈从,在将马栓系在了树下后,便聚众朝着溪流的方向行去接水。

然而正在他们刚走出这马队的范围七八十步,队伍里的众人又正在将货物卸下,预备将帐篷给支起的时候,却忽有喊杀之声从山坡上传来,正是朝着他们这一群人所在的方向。

郭嘉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数百人组成的山贼队伍从山间门小径急冲而下。

因这周遭正是个缓坡,故而那伙人来势极快,眼看着就要扑到面前。

郭嘉额角一跳。

先前既有糜竺对他的解说,他在看到眼前一幕之时便毫不怀疑,来人正是那些个河东山贼!

而在他与糜竺快速对视一眼中,也足以看出他这判断并未出错。

真是好运气,河东贼来袭!

但这等危机面前,着实没必要去问,为何糜竺所说的河东贼往往不对小商队动手的情况会出现改变,保全住自己才是更为要紧的。

那领头的山贼手中一把环首刀上尤带血迹,凶神恶煞的面容在这黄昏暮色里更显残酷异常。

这便显然不是一伙能给他们发挥游说功夫来保全性命的贼寇!

若真如糜竺所说,在他们的后面始终有一伙人在做出围追堵截行动的当下,他们此时最该做的就是快速杀人,而后将货物带走,以保效率。

也几乎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在当先的匪徒冲下山来,与河谷一侧的商队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给那试图与他们打个商量的领队任何一点开口的机会,上来便是一刀。

可怜那领队直接倒了下去,更是被随后下山的河东贼从他的尸体上踩踏了过去。

“动作快一点!”

领头之人朝着这支看起来油水不丰的商队扫视了一圈,心中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却也知道这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今日他们之中的另一支队伍被褚燕那厮给盯上了,不得不与他在山中玩起了捉迷藏,却到此时还没能将他给甩掉。

但好在,听说赵云前日返回乐平去了,褚燕又分身乏术,他正可以别管今日这河谷之中所来商队是大是小,先给吞了总没错。

然而这队伍之中倒也不尽然都是坐以待毙之人。

比如糜竺,他虽是跟着小商队在行动,但身边跟随的侍从俱是他从糜氏门客中遴选出的以一当十好手。

而郭嘉,他虽是平生头一遭面对这等场面,却大约是因为胆魄本就过人,在此时所想,并不是他要如何依托于糜竺的侍从,从这动乱中谋求生路,而是——

他要如何拖延住这些山贼的行动。

他目光清明,心思急转,深知此时快速解开捆系在树上的马匹缰绳,骑马而逃,绝不是什么最优解。

因为那些个山贼对此等情况显然有数。

他们在砍杀了那领队后直奔马匹而去,径直砍断了栓系的绳索。

说是说的山贼,可在临近并州地界上不会骑马的着实是少数,他们本身不骑马只是为了行动自如而已,并不妨碍此时已有十数人翻身上马,并一把夺过了马匹侧边悬系着的弓箭。

这也正是那些原本前去取水的人所用的武器!

郭嘉眼见这一幕,也并未露出什么惊惧之色。

他留意到,这一伙山贼中原本佩弓的不过几人而已,而上马持弓的几人在行动中隐约露出了几分生涩来,可见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手执利器预防有人逃窜而已,真正负责拼杀的还是那些持刀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