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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201)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当然同时出了名的,大概还有戏志才这“乐平美食品鉴家”的名号。

写给何颙的信里,他还多少会跟乔琰协商之后,为了谋求乐平政治地位的抬升,而写出一点其他东西,在写给颍川友人的信中,他却不必有这些个顾虑。

这就纯然是个长期节目,还是可以命名为舌尖上的乐平的那种。

靠山吃山这事,在只能活动于乐平地界上的时候,被乔琰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在戏志才的信中所说,何止是豚豕之肉美甚,这山中凡木奇珍种种各有用途。

比如说一种名为橿子栎的植物,在太行山中并不少见,这是典型的用来制炭的木材,但他们最近发觉,因其种与粟米中所含物质相仿,亦可用于酿酒,所出之酒水有山木之气。

再比如说山中的野葡萄,也就是在诗经中被称为葛藟的那种,戏志才想着豌豆都用来酿酒了,那野葡萄也不是不行嘛。结果还真调配出了一种口感兼并酸甜气的,也一并在他寄出去的信中提及。

他又在信尾写道——

【以猪油拌饭,佐以豆酱,野菜一盘,排骨高汤一盅,清酒一壶,坐观山花,回看庭前孩童持风车过,风车乃乐平侯纸所做,顾视山田,薯蓣又熟矣,奈何今日饱腹,且明日制糕吃来。】

若按照虚岁计算,刚到十八岁的郭嘉拍案而起,顶着荀彧看过来的目光喝道:“戏志才欺人太甚,我去乐平找他算账!”

至于到底是去算账还是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等到了再说!

第71章

这是中平四年的八月。

也是郭嘉决定起身前往乐平的时间门。

也便是在这个季节,戏志才才能在信中写——

我们这边山上的薯蓣又成熟了,可惜我今日已经吃饱了,只能明天再来做糕吃。

不过说来,考虑到薯蓣对地力的损耗,加之乐平这两年间门又新增了户口开辟出每户种植的农田,这其实是在原本两年种植计划之外延续出的一年。

乔琰其实也没打算种出第四年去,偏偏在戏志才的笔下就成了现在这么个样子。

她可不知道这位谋士好手又干出了这种刺激人的事情。

毕竟除却他寄往洛阳的书信要当做禁足乐平期间门的政治武器之外,他写给在野友人的书信都是私人的东西,她是不会过问的。

乔琰也不知道他还在持续他的美食美酒钓鱼大业,甚至还真在这时候钓上了条大鱼来。

颍川士人之间门的关系网实在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他们传递于彼此的消息让他们对主公的评价形成了一种扩散新闻,像是丢进了朋友圈的私人招聘。

当然戏志才的这种日记杂谈让这种招聘显得格外不正经,也格外欠打就是了。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在给颍川好友传递一个信号,乐平甚好,我很满意,有意者速来。

不过郭嘉觉得他不是被钓上的,没有必要听到这点消息就决定好自己往后的去留。

说句不好听的,乐平这么小一地方,纵然有乔琰舍身夺权刺史平复蝗灾的美名,那也只是一县之地而已,放一个戏志才在那里已经算是屈才了,再加他一个算是个怎么回事?

即便他还年岁不大,但对时势的判断和智计的定夺这种事情,到了这个年纪也能看出个大概来的,否则荀彧也不会如此年轻就得到何颙给出的“王佐之才”评价。

当然,他更不是为了那一口吃的一口喝的,才会想要去乐平看看。

用稍微正式一点的说法,他是去考察的。

用稍微私下里一点的说法,就像他跟荀彧说的那样:“今岁动荡不安,正是居安思危之时,彼乐享田园,着实奇怪,我往之一观。”

荀彧没打算劝阻他。

如今又还没到刘宏驾崩后的混乱割据局面,确实也只是到了“动荡不安”的地步而已,如郭嘉所说只是去看一看,去的还是天子亲封的乐平侯的地方,并不能算是什么选择失当。

算起来荀彧对于乔琰这个同样得到过“王佐之才”的人,确实也有几分好奇。

他还未到出仕之时,对方却已经在乐平,或者说是在并州做出了实打实的成绩。

既然郭嘉打算去乐平看看,那么他或许也能从而得知,在脱离开戏志才对乔琰的种种褒奖溢美之词后,这位乐平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今岁的种种动乱也并未影响到从洛阳往乐平的这条路,郭嘉若是要去,应当也出不了什么安全问题。

若只是去乐平走个来回,也姑且可以当做是去游学了。

在目送郭嘉离去后,他合上书卷也不由叹了口气。

中平四年元月的又一次大赦天下,显然并没能让这些四方的乱贼有任何消停的迹象。

二月的荥阳乱贼杀中牟令一事,仿佛是拉开了这乱象的序幕。

四月里,先前被张温击败的凉州贼卷土重来,凉州刺史耿鄙不顾傅燮的劝阻,非要领兵出战,却被韩遂击败。

韩遂此时吞并了边章和北宫伯玉的队伍,联手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兴兵屯于金城,聚集数十万之众,以至于在大军胁迫下,逃亡之中的耿鄙为别驾所杀。

韩遂随即联合汉阳人王国,进军包围汉阳。

凉州汉阳太守,正是当年皇甫嵩的部将,也是决意绝不放弃凉州的傅燮。

傅燮孤军守城,如何有可能是合并而来的凉州贼的对手。

彼时北地郡数千匈奴骑兵同在韩遂的队伍之中,因感念傅燮为人正直,请他出城投降,将他送回家乡,但被傅燮以“圣达节,次守节”之言拒绝。

而后,傅燮战死于汉阳冀县,傅燮之子傅干被主簿杨会突围带走,自此不知所踪。

这大汉终究是又少了一名悍将。

六月,渔阳张纯和张举起兵反叛,右北平太守、辽东太守、护乌桓校尉全部阵亡,张举甚至自称为天子,进犯幽州、冀州。

朝廷左右腾挪人手不足,调集并州南匈奴部从前往冀州作战。

而北地各州战事频频的处境中,反倒是这并州,大约是因为周遭的山岭庇护,尚可算是太平。

只是不知道这种太平能维系多久。

荀彧想到这里不觉叹了口气。

目前战火烧到了三辅的边缘,倒还没到颍川境内,但也正如郭嘉所说,此正多事之秋,纵然安坐屋中读书也难以真正平静下心绪来。

那么,戏志才又真能如他信中所描绘的这样,在这名为乐平的地方安乐度日吗?

郭嘉就是抱着这个问题踏上的北上行程。

自颍川北上,他先往洛阳走了一趟。

戏志才是个老促狭鬼,那郭嘉也不是个正经性子。

很难说这两个人在来回的书信中到底是在互相伤害还是在打磨笔力,总之郭嘉一边想着戏志才先前寄来的那封信,一边在洛阳给他挑了个礼物。

给他在洛阳当了两天地陪的何颙看着郭嘉选定的礼物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