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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199)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使君何必亲自往乐平去?”乔琰将纸鸢移交到了典韦的手中后问道,“既是天子让我禁足,如今并州也不复蝗灾之景象,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擅自逃跑的事情,倒也不必……”

不必由一州刺史亲自“押解”了吧。

算起来崔烈刚到此地,还需对并州各级官员的情况有个了解,怎么想都是暂时无暇分心的。

不过大约是因为他已经在言谈之间表现出了几分稍显放纵的特质,他昨日在跟乔琰说了杨赐病重的消息后,又就着书房中堆积的文书跟她谈了谈并州治理的问题。

这种上来就将自己老底给抄了的行为,让乔琰格外理解他为何会在三公位置上坐不久。

但她显然可以从中受益,也没必要纠正他的行为。

比如说,张辽因为在上一任刺史抵达并州的时候,凭借剿灭云中山山贼的缘故坐上了这个武猛从事的位置,算起来张懿的撤职多少是会影响到他的。

但在崔烈显然没对安排个自己人到这个位置上有什么想法的情况下,在乔琰仿佛随口提到的建议下,他得以继续在雁门一带参与小规模作战磨炼。

再比如说,西河郡的护匈奴中郎将以酒业倾销之法从南匈奴换取牛羊马匹的方针,在崔烈无意于插手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继续执行下去。

再再比如说……

反正这种很有“他无为而治,你等各自逞凶”意思的上官,好像也确实可以给自己多放放假,那想往乐平走一趟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崔烈自觉自己还有个更加合乎情理的理由——

他要去拜访拜访蔡邕。

然而当他抵达乐平后,他的目光却先一步定格在了山间的龙骨翻车上。

在此时并未运转的龙骨翻车,横卧在同样深色的山地之间,看上去不太像是浇灌的救星,而像是这纵深而上的一道丑陋疮疤。

这种状态之下,让人难免有些不能理解,为何这东西能够达成节省人力,甚至是预防蝗灾的目的。

崔烈也随即将目光从翻车上挪到了一旁纵横错落的山间田地上。

在他这位新刺史抵达并州之前,乐平的诸人已经将地里种植的薯蓣全都收获上来,造成的结果就是,这田地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坑洞。

在并不知道此前这里种植了何物的情况下,这山田简直像是个刚被乱耙过的样子。

而在这片田地上还套种着大豆,现在才开始被人一处处地采摘起来。

他举目望去,正见凌乱的山田上,背着筐采摘此物的劳工还穿得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将仅存不多的大豆给收获起来。

崔烈又哪里知道,这衣物不合身,完全是因为黑山军中的妇人大多被乔琰委以重任,根本没有时间给那些个男人补衣服,让他们只能自己动手,最后成了这么个将就穿着的状态。

他只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在乔琰听来完全是出自内心的感慨:

“你这乐平多有不易啊……”

第70章 居乐平易

乐平不易?

别说此时刚领着自家兄弟扛着楮树枝下山的张牛角,要朝着崔烈投去一个茫然且迷惑的表情,就算是在乐平之外,收到了戏志才日常来信的诸多名士,若是听到崔烈此时所说,只怕也得朝着他翻个白眼。

看看戏志才那家伙!

在自家县侯被禁足于乐平后,他也跟着少了不少需要出谋划策的活。

于是,在乐平继续走得虽慢却稳的发展步调之中,他的来信里简直洋溢着一股子自由散漫且养生的意味。

差点没把何颙给眼馋死。

但何伯求也知道,自己如今为三公府议事的主持,身在洛阳的旋涡之中,显然不可能往回退一步。

中平二年十月,司空杨赐薨逝,同去岁乔玄的葬礼一般以北军送葬、辒辌车载尸的仪仗将其送回弘农安葬。

同月,光禄大夫许相被提拔为司空,顶替了杨赐留下的这个位置。

光禄勋丁宫担任司徒,成为了崔烈的接替者。

中平二年十一月,车骑将军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取得了大汉对阵凉州叛军的阶段性成果,但负责追击零羌的董卓和周慎并未能够进一步巩固战果。

转入中平三年,江夏赵慈反叛,在黄巾之乱中颇有战功建树的南阳太守秦颉被杀,中平三年十月,武陵蛮起兵反叛,十二月,鲜卑寇幽州,四方动乱之声越发频频。

然而这位当朝天子又在做什么呢?

张温还朝重任太尉,车骑将军位置空悬,刘宏终于有了机会将中常侍赵忠给推上了实权官员的台面,就任车骑将军之位。

前太尉张延当日朝堂之上看得明白这位天子的权衡之道,却看不到自己会落得一个为官宦污蔑下狱处死的结果,成为了一把在刘宏看来可以燃尽的烈火。

司徒丁空、司空许相、太尉张温为之震悚,在三公府议事之中,诛宦一事甚至再未遮掩地被摆到了台面上。

但此时的刘宏刚刚尝到让宦官掌权后,这些只能依靠自己而活的宦官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又哪里会在此时让这种昭彰之声取得实质性的战果。

何颙只能在给友人的书信中,以仅仅记录所见景象的笔调写道——

【怪事频频,怪事多矣。

洛阳民生儿,两头四臂,两头共生。

秋过怀陵,有雀万数悲鸣,因斗相杀。1

何故?何故?

幸有天下大赦,或可灾免。】

何颙要说的显然不是最后一句,什么幸亏现在还有大赦天下的政令,能够让这些怪事背后的邪祟给平息下去,但他乃是居于洪流之中的士人,在这等局面下若是他什么都说,除了让他自己步上张延的后尘之外,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所以他也只写怪事而已。

对比之下,戏志才未免过得也太滋润了。

中平二年的冬日,乐平收获的薯蓣为了防止保存失当,其中的一部分被趁着这个不需农忙的时节,由乔琰雇佣县民制成了薯蓣粉,着人送到了晋阳兜售,在他写给何颙的书信之余也附上了几罐。

说是乔琰因为先前跟华佗之间的一点交情,写信去问了薯蓣粉中加入什么药物合适,最后成了这罐子里的东西。

【薯蓣、人参、白术三味并作,理脾胃虚弱之症,念伯求诸事繁忙,心气不顺,不思饮食,故而送来一试。】

这送药的信里总算是少了点平日里促狭风味。

但如果戏志才不要在信中言及,这乐平的薯蓣因栽培得法,比之寻常山中薯蓣长势更好,料来药效也更佳就更好了。

谁让这家伙根本不是想夸奖药效的,而是随即开始大谈特谈从薯蓣衍生出的美食。

在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你不思饮食得开胃,我现在吃得就挺好的,我把食谱分享给你,要不你也试一试。

比如说戏志才之前就在得风寒时候被乔琰送过的薯蓣排骨汤。

当时的排骨是羊排,毕竟在并州这地方,往北一带的畜牧业发达,吃羊肉是再正常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