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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1052)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乔琰却已当先开了口,“数年不见,子远先生贵人多忘事,已将我给忘了不成?”

许攸连忙定了定心神回道:“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

他只是没想到,乔琰会对他表现出这样重视的态度。

乔琰麾下不缺谋士。

起码比起袁绍此刻的局面,乔琰手底下能有明辨之才的谋士,在人数规模上已到了让袁绍望尘莫及的地步。

实力的差距也已经让她不必需要从他许攸这里得到什么信报,大可以凭借着硬实力,一步步将邺城朝廷的势力给吞下去

许攸实在想不到,他对于乔琰还能有什么用。

在这样的情形下,乔琰就算是将他给拿下诛杀,再挫一挫邺城那边的锐气,也是一件大有可为之事,更别说是如此刻这样,还对他以“子远先生”相称。

他是这般想的,便也这般问了出来。

乔琰摇了摇头,回道:“若让我客观地评价于你,我会说,你许子远乃是贪而不智。贪在于捞骗财,不智在于错信人。但谋士谋士,先在于谋,你许子远自效忠于袁本初以来,屡有明断,此番兖州之战,更是助力于袁本初逃出生天,何必做此妄自菲薄的评价呢?”

如果说她这一出欲扬先抑的说辞已让许攸紧绷的心神一松,那么她的后一句话便是让许攸看到了一份格外特殊的希望,“何况,我有两件佳话需要你来帮我实现,就更不必觉得自己无有用处。”

“一件叫做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个决断何时都不晚。不过,我要这个明主庸主之间的差距更为明显,而要达成此目的,非你许子远不可。”

许攸在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颔首回道:“许攸愿为陛下效劳。”

天下十三州,已定大半,他在此时转投,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若是等到天下平定之日他才以降臣败将的身份出现在乔琰面前,他将再无出头之日!

许攸不怕自己被扣上一个“贪而不智”的评价,却怕自己会同那些个庸庸碌碌之人一般泯然于黔首之间。

乔琰既然愿意给他一个试刀的机会,许攸接下便是!

“另一个叫做,旧恩不忘。”

这旧恩不忘四个字从乔琰的口中听不出太多的感念之意。

但此刻许攸绝不会在意于此事。

当他仰头朝着乔琰看去的时候,正见这位即位不久的天子已于神容间尽显帝王风范,他虽已听出了乔琰所说乃是何事,却绝不敢当真领下了这恩情之说。

这的确如乔琰所说,只是要借用他的存在来成全一段有始有终的佳话而已。

她接着说道:“昔年鼎中观之会,亲眼见证了许子将先生对我做出那句雏凤有清声评价的人里,子将先生本人以及韩元长都已于这两年间病逝,再难重见洛阳长安盛景,陈元方就任大鸿胪之位,官居九卿,王仲宣代其父立足朝堂,为我代笔文书,边文礼命丧兖州,我已令人前往浚仪将其厚葬,剩下的也就只有三人了——”

“河内郡太守王公节,那位大将军府参军陈孔璋,以及你许子远。”

王匡、陈琳、许攸。

这就是当年参与过那鼎中观之会的人里,还应当算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请子远先生为这二人做个表率吧。”

乔琰忽然语调一顿,“我忘了,王公节大概不必考虑了。”

许攸一愣。

什么叫做王公节不必考虑了?

这话到底是在说,王匡此人屡次对乔琰发起挑衅,就算真要念及旧恩,也不是念在这种人头上的,还是在说,王匡所在的河内郡在兖州豫州的战事已然告终之后,将会在随后被乔琰派兵拿下?

乔琰并没有对着许攸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她只是让人将许攸寻了个去处安顿了下来,随后让人给他提供了纸笔。

想到昔日乔琰让人将田丰的家人给置换到手下来的举动,许攸并未多想,立刻提笔写了起来,以图抓住这唯一的改换阵营机会,保住自己随后几十年里的富贵。

而便是在他奋笔疾书之时,乔琰在长安城中的朝堂之上丢下了一道惊雷。

“诸位何必此等神情,”乔琰的目光在堂上诸人的脸上一个个扫过,面容的平静让人完全无法和她方才说出的话联系在一起,“兖州之变的情况我已与诸位说道明白了,兖州世家不遵法令,妄图以私兵迫压州牧,以这等方式攥取权柄在手,不杀之,难以令天下引以为戒!”

“昔日凉州四姓中未有触犯法令、鱼肉乡里者可活,扬州四姓中并未参与谋刺者可活,兖州世家也是如此。然首恶必除,此为底线,还是说——”

“你等之中也有与其存有的同样想法之人?”

什么想法?当然是绝不能让乔琰进一步推行书籍教义于天下的想法!

在已然被乔琰掌握的各州之中当然有这样的人,他们此前不敢将其说出来,那么她便要让他们在她今日的这番举动落成后,更不敢说出来!

“我将审讯之事交由廷尉司负责,此外,黄司空。”

黄琬突然被乔琰点了个名,错愕地抬头,便听乔琰说道:“廷尉隶属于司徒下辖,但程司徒乃是兖州人士,不当插手此案,就劳烦黄司空代为督办了。”

黄琬很想说,要按这么说的话,担任廷尉的乔亭也是兖州人士。

但他又陡然意识到,乔亭因宗族关系的变迁,记在乐平乔氏名下,那就得算是并州人士。

而当廷尉隶属于皇族之时,这场对于兖州世家的审判,也就越发彰显着天子的旨意。

乔琰真是非要一个三公坐镇此间,为乔亭在背后把关吗?

不……不是的!

她这分明是要借着他黄琬这个典型,看一看天下世家的态度!

兖州世家已经用碰壁了个头破血流,证明了乔琰在政令的推行上绝无一点回转余地。

再度将两州收入囊中的举动,更是让人没有任何的底气来对这位陛下做出质疑。

他若要逆流而上,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黄琬心中挣扎了一瞬,还是躬身回礼道:“谨遵陛下旨意。”

而另一头,袁绍也堪堪结束了一场条件艰苦的跋涉。

他虽然侥幸凭借着自己的凫水能力经由济水逃脱,但他彼时已经没有下属在侧,也没有了坐骑,要想成功回到冀州谈何容易!

他平日也没有随身携带五铢钱的习惯,在早前还是甲胄在身的应战状态下,更不可能在身上携带这样的东西。

唯独能作为值钱东西的,正是他脖颈上挂着的一块玉坠。

可这样的东西倘若拿出来换钱,只怕下一刻他就要被人辨认出来身份,而后让曹操的追兵给逮回去。

他哪里敢做出这等冒险的事情。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给自己置办坐骑,只能徒步走回去。

衣服是他从农户晾晒出去的里面拿的,食物就是他在野外采摘捕捞的。

得亏此时并非旱季,否则他只怕要渴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