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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1031)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他们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必须要尽快发兵!

“至于我们,”他看了看徐晃脸上的跃跃欲试,不由感慨君侯当年令他统领先登队伍,以改变其游离在外的心态,着实是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陈留交战的消息一经送达,便是我们出手之时!”

也是他们进驻兖州之时!

随着满宠做出了四路同出的计划,随着郭嘉对颍川下达了进军的指令,西起虎牢关,东至东平国寿张,北起东郡东武阳,南临颍川,在这春回大地之时,已在陡然间陷入了一片蛰伏着肃杀之意的紧绷中。

一旦其中的一处导火索被点燃,这场三方或者四方势力涉足的争端将爆发出大雍建立以来的第一处爆炸。

不过,置身于这场欲动乱流之中的张邈,明明在兖州地界上是仅次于曹操的武装势力,甚至未曾发觉到这等四方云动的趋势,在此刻做的仅仅是以这百多号人的队伍“护送”着曹操北上邺城去而已。

在经由过了一夜的休整后,他令手下的士卒将昨日买到的米粮就地取材地给煮熟,并未在意于曹操起的稍微有一点晚。

只是在曹操起身之后,让人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而已。

曹操的种种说辞成功混淆了张邈的判断,也就是仅剩了这么一点坚持——

一旦曹操的手下来援,他便先将其挟持,以防其脱离掌控,让他们的种种筹备都功亏一篑。

这份监视的举动,在张邈看来还是未曾对他们的友情做出伤害的兜底之举,却被曹操看得清楚。

但他并未做出任何一点表现,仅仅伸手整顿了一番衣袍,看上去越发像是往邺城去面见天子的。

在酒醉的冲动行事决定下达之后,他又回到了先前的运筹帷幄面貌,让张邈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无端觉得有点发憷,也难免在心中有那么几分负罪之感。

好在,在用过了早膳后,他只是听到曹操说道:“我知孟卓之担忧,我既为自证清白而来,也理当将此番行路路线再安置妥当些,以让孟卓安心。”

“我……”

张邈刚开了个口,便听到曹操抬了抬手,“此时乃是两国相争,你谨慎些也是应当的,并不会伤及你我的兄弟之交,通家之谊。若我此时往濮阳去,固然我无此心,也难免令你心中生疑,倒不如自此地北上白马,渡河便是冀州的黎阳,你看可好?”

张邈:“这自然是好,只是孟德啊……”

若是陈宫在此,或许会觉得这种越是稳妥的安排,也就越是显得曹操的举动古怪,可身在此地的张邈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只觉自己实在是将曹操给逼迫到了一个何其艰难的处境之中。

曹操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说了,兖州若不能一致对外,迟早成为乔烨舒谋夺之处。只希望等此行归来,孟卓能与我再无嫌隙,并肩作战。”

这句“再无嫌隙”何尝不是曹操发自本心的展望,可惜这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征兆已经显露,哪里还有给他们重新合作的机会。

北上白马既是打消张邈的最后一点疑虑,又正能避开后头报信的追兵。

而倘若濮阳城那头已经收到了消息的话,凭借满宠的头脑绝不会错判他的行动轨迹。

自韦乡往白马去的路上还有不少易于设伏之地和废弃的坞堡,必定能对他完成救援。

就算不成,往白马方向走的行路轨迹给张邈降低的戒心,总能在他的逃亡举动中发挥出作用的。

“走吧,天已大亮,再不出发,我们可没法在明日正午前赶到邺城。”

曹操一夹马腹,当先便朝着北方而去,后方的看守士卒和张邈当即跟了上去。

行出一二时辰后,他们便距离白马只有不算太远的距离了,想到这一路以来的平顺,张邈心中那点为数不多的疑虑早已在日头下蒸发了个干净。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听着曹操说起,这兖州东郡在董卓之乱后便由他掌控,彼时他有多少钱粮,同样参与过酸枣会盟的张邈应当是很清楚的,总之就是不仅缺人也缺钱。

也不能怪他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选择了劫富济贫,将濮阳、白马、东武阳这一片的坞堡尽数打劫了个干净,将其中潜藏着的壮丁和钱粮都给挖掘了出来。

“当年乔烨舒为了取信于黄巾渠帅的时候干过这等事情,让这一片的豪强没那么好骗了,所幸我当时还有个从朝廷请来的东郡太守位置。”曹操笑了笑,颇有一派理直气壮做强盗之态,“当然了,有些打劫行径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说出去都是说什么……投诚收编,要不是这样,谯县许氏和巨野李氏不先跟我打起来才怪。”

张邈听到这里也笑了,“你这就叫做用豪强的办法对付豪强。”

“处在同一阶层的人最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罢了。”曹操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话中似还有几分意有所指的意思,可当张邈朝着曹操看去的时候,又见对方分明不是在对他做出何种问询或者质疑,而是已经将目光落到了他们凑巧在此时经过的一处坞堡上。

甚至在距离此地只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干脆从马上走了下来。

以步行的速度确保能看清此地的细节,让他继续追忆往昔,而后继续着和张邈之间的谈话。

“这东西在真经历战祸的时候,倒是个保全财产和人命的好东西,我前几日在往虎牢关方向看的时候甚至在想,要是从虎牢关到酸枣的沿路上多来几处这样的存在,充当桥头哨站的作用,我敢担保我能将乔烨舒的部从始终拦阻在外。”

“不过对于兖州内部来说,这就是不好掌控的东西了。”曹操摸了摸这墙壁,说道,“你看看,这些原本还挺坚固的坞堡,都变成这么个衰草丛生的样子了。”

多年间的未曾打理,让此地的枯草漫无边际地生长着,只是因为这几年的旱灾,让杂草也难以长到太高的状态,显得此地越发荒凉了些。

唯独剩下还有人曾经在此地生活过痕迹的,便是在这坞堡的城头挂着的一条木杆,上头有一条分不清是黑是白的布条。

“当年他们投降的时候挂出来的?”张邈见曹操看向那处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便随着曹操的话猜测道。

曹操笑道:“这是当然。不过不说这些了,这点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吹嘘的,还是得往后看。”

“走吧,后头的几处便不必多看了,还是赶路要紧。”

张邈眼看着曹操已是收回了看向这坞堡的视线,准备折身往自己所骑乘的马匹方向走,也随之收回了目光。

前方正是一片平顺的官道,再顺着前头走出小半个时辰,便是曹操所说的渡河前哨了。

然而,也正是在曹操行将继续往前行路的那一刻,在这本已该当许久无人存在的坞堡城头竟忽然有了响动,一点不带耽搁地便砸下来了个藤编的巨大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