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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53)

慕从云轻轻应了一声,接过茶盏小啜一口,氤氲的水汽朦胧了清冷的眉眼,叫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度。

肖观音早就发觉大师兄待沈弃与旁人不同,她已经暗中观察多日,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见状立即也将矮几上的果盘拖到面前,挑了一个橘子剥开,递到了慕从云面前:“师兄吃橘子。”

她身量娇小,坐着时也比慕从云矮上一个头。眼下仰着头看人,面庞小而圆,那双偏圆的杏仁眼微微弯起来,看着便格外乖巧讨喜。

慕从云又接过了橘子,尝了一瓣,点头:“很甜。”

肖观音笑得更加快活,又拿过一个苹果来削。她剑法好,削苹果不仅快而且赏心悦目,不过片刻,苹果皮便削得干净,整整齐齐分成了十二小块躺在了果盘里。

沈弃打眼瞧着,上头竟然还雕了花。

“师兄吃苹果。”果盘又被递到了慕从云面前。

慕从云也看见了上面的雕花,用银签子叉了一块,见她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迟疑着夸了一句:“剑法不错。”

肖观音顿时喜笑颜开。

沈弃暗暗捏住了手腕上的木镯,克制住了外溢的杀气。

他微微垂下头,比平日里更加沉默一些。

慕从云和肖观音说了几句话,就发现他垂着头一直没出声,便将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怎么不吃?”

沈弃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去,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小师姐剑法这么好,还能在苹果上雕花,我却什么都不会……”

慕从云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随即想到沈弃入门最晚,修为进展也并不快。但他偏偏又是如此内敛敏感的性格,平日里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会难受。

见他如此低落,慕从云放低了声音安抚道:“修行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入门晚,起步自然也晚,日后勤加修炼,总能追上来。”

“嗯。”沈弃重重点头,似乎被他开解了,弯着眼笑起来:“师兄说得对,我必会努力修行。”

这么说着,他又将平日里修行时遇到的不解之处拿出来细细询问。

慕从云耐心为他解答,也就再没顾得上去吃果盘里的苹果。

肖观音在一旁看着,将果盘端过来叉了一块塞进嘴里,满眼费解。

明明一开始都没错,怎么又不对了呢?

……

慕从云指点沈弃修行,肖观音独自无聊,吃完了果盘和糕点。

她撑得打了个嗝儿,又将竹筒里的蛊虫放出来挨个把玩一边,结果抬起头来,就见那边大师兄还在指导沈弃,只能又无聊地将蛊虫收起来。正琢磨要不下楼去寻金猊算了,就见水镜忽然亮了起来。

肖观音顿时精神一振,道:“拍卖会好像要开始了。”

慕从云去看水镜,就见上头果然已经呈现出东日楼拍卖会的场景。

“刚才的侍女说还会有法宝拍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肖观音终于能插上话了,整个人都活泛起来。

慕从云也有些感兴趣,道:“这千金台的东家出身偃都,必然不会是次品。”

沈弃见他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再刻意纠缠,停下了修炼,紧挨着他坐好,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每端上来一样拍卖品,便要好奇询问一番。

慕从云皆耐心给他讲解。

上半场拍卖的都是些凡间的珍贵器玩,参与竞价的只有一些豪绅贵族。到了后半场有法宝参与竞价,气氛才完全沸腾起来。即便隔着一重水镜,也能感受到现场的热烈。

沈弃一开始还有心思缠着慕从云问东问西,直到侍女捧着三块暗红色水晶一般的物件上来时,他才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火灵晶石”。

烛龙一族属火,每一头幼龙都需沐浴着充沛的火灵方能破壳,火灵之珍贵可见一斑。如今烛龙一族继承的火灵,据说都是最初那头祖龙留下。祖龙掌火精,拥有最为纯正的火属,呼吸吐纳之间,皆孕育着充沛的火灵。

而火灵沁入地下,与地底的翡翠玉石等相融,才能凝出这般纯粹的火灵晶石。

据说钟山旧址原在东境,而祖龙曾长居钟山,自然留下了无数火灵。只是自祖龙陨落之后,再也无人寻得钟山旧址。如今天外天的钟山,不过是烛龙一族寻到了一些沾染了祖龙气息的土石重建而成,在很久之前,曾经叫做“小钟山”。

而眼下被放在托盘之中呈上来的,正是火灵与玉石相融后,凝结而成的火灵晶石。

上一世他之所以能修补好缺损的鳞片,除了因为寻到火精做护心麟、弥补了先天不足外,也正是因为他利用火灵制造了许多这样的火灵晶石。

而这一世时候尚早,火精还未寻到,他又暂时不能回天外天取火灵,便只能暂时忍耐着龙躯的残缺。

沈弃目光定定望着水镜,盘算着寻个什么理由出去,将这三块火灵晶石拍下。

正出神时,忽然听身侧慕从云似在叫他,他慢半拍地回过头去,神情疑惑:“师兄?”

“你喜欢这个?”慕从云问。

沈弃方才一直直勾勾盯着水镜看,他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沈弃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它好看。”

慕从云凝着他,略作沉吟便起身道:“我出去片刻。”

第33章 礼物

沈弃正愁寻不到合适的理由出去竞价,见他先走了,略坐片刻便就也寻了个理由溜了出去。

为防被察觉端倪,他没有寻侯在门外的侍女,而是直接去了东日楼。

西境之人并不知晓火灵用途,火灵晶石又坚硬无比,难以炼化,如今下半场刚开场就被捧上来,显然只是图一个“奇”调动气氛,实际上愿意花大价钱拍下的人并不多。

方才雅间的水镜里,叫价的人就稀稀落落,加价的幅度也不大。

沈弃并不太着急地到了东日楼,寻了侍女去竞价,却见对方面露歉意:“就在前头片刻,您要的东西已被另一位客人拍走了。”

沈弃不快蹙眉:“谁?”

侍女摇头:“我们不便透露客人的行踪。”

冷冷瞧了侍女一眼,沈弃只能不快拂袖离开。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沈弃心口烧着一团火。偏偏折返回去的路上,侧面楼梯上忽然有一人冲出来,撞到了沈弃身上。

那人捂着撞疼的胸口,还未看清人便先喝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沈弃脸色霎时更沉,目光如刀刺向他,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找,死、”

若不是顾忌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这会儿他已经控制不住要动手了。

撞到他的人是个二十来岁青年人,衣着富贵脸颊发红,应该是喝多了酒。他直起身体醉醺醺打量了沈弃一番,见沈弃穿得普通,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之物,便不屑得哂笑一声,指着沈弃对身后簇拥着他的人道:“瞧瞧他,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不知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