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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22)

一次是拜师被拒,一次是“玄陵试”以一招之差败在慕从云剑下。

高傲如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看着至今只有脱凡壳境圆满却不思进取的金猊,更叫他心中不忿。

无妄峰连这样的废物都收,却唯独不肯收他。

慕从云已彻底沉下了脸,周身气势如冰雪。

他不喜与人交往,自然也不会和人交恶结怨,但江棂是例外。

当初被师尊带回玄陵,他自知资质平平,符箓推衍之术皆不可学,无法完整地继承师尊衣钵,便一心一意练剑。想着既然只能做到一样,那他便将这一样做到极致,如此也不算堕了师尊之名。

在玄陵这么些年,他虽然离群索居,却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

比如他几乎不出无妄峰,也几乎不参与玄陵任何事务,玄陵其他宫的长老和弟子们对此难免多有猜测。而这种猜测在江棂出现之后,愈演愈烈。

五年前的“玄陵试”他本不准备参加,只是偶然间听见有人带着恶意揣测无妄峰与师尊,心里存了气,才主动提出参加。

只是没想到江棂心眼这么小,不过败了一次,之后便对他穷追不舍。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对师尊和师弟出言不逊。

慕从云心中生了怒,上前一步将沈弃与金猊护在后面:“你欲如何?”

江棂本就想同他打一场,见状自然提着剑道:“我与师兄切磋一场,若是我败了,任由师兄处置。若是我胜了……”他的目光落在后方的沈弃与金猊身上,笑道:“便同师兄借他们二人当一个月剑仆。”

剑仆,不仅仅只是捧剑,还要陪练。

金猊怎么说也是脱凡壳境圆满,对上江棂虽然讨不了好,但也吃不了大亏。

但沈弃却只是个连修行门槛都未曾迈过的凡人,江棂甚至不需拔剑,只霸道的剑气便可要他的命。

实在欺人太甚。

慕从云不喜战,却也不畏战。

他的面色彻底冷沉下去,那双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蕴着冷意:“演武场。”

说罢便抓住了沈弃与金猊的肩膀,御剑往演武场去。

金猊已经被他的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往沈弃那边挤了挤。

沈弃嫌弃地看他一眼,这次却没有推他,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慕从云。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演武场距离五味斋不算远,本就是宗门弟子切磋所用之地。

江棂与大师兄要在演武场比试的消息就这片刻间就已经传开去,陆陆续续有弟子御剑跟着往演武场来。

慕从云将沈弃和金猊放在了观战台上,才提剑踏入演武场中心。

四周传来的目光让他不适,但心中怒意却压制了本能,他定定站在中央,白衣猎猎,缓缓荡开的气息如冰雪冷冽。

他这辈子能珍惜的人不多,除了师尊,就只有无妄峰的师弟师妹。不论哪一个都不容旁人轻慢。

江棂后一步抵达,他兴奋地舔了下唇,掌心按住剑柄:“慕师兄,请。”

慕从云心情不虞没同他多言,悲天随心而动,已悬于他身侧,因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震动着发出鸣声。

江棂出身问剑宗,博览百家剑法,融会贯通之后自创了一套曜日剑。

招式大开大合,剑如其人,十分刚烈张扬。

剑甫出,便有热浪扑面,剑意如炽。

慕从云从容并指上扬,悲天剑分形化影,以一化四,结成剑阵插入地面。霎时间盛夏逢冬,冰雪纷扬而来,连演武场的地面都凝出厚厚一层冰霜。

见招式被破,江棂剑招再变,剑锋破日,直指慕从云面门。

慕从云不闪不避,两指夹住剑身。

江棂的剑尖距离他眉心不到三寸,却再进不得分毫。他催动灵力,欲拔剑再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一步。

而就在此时,演武场上的冰霜已快速攀上他的脚面,往上蔓延冻住了他的小腿。等江棂反应过来欲要后撤时,却已失了先机。

——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柄悲天剑悬于在他身后,剑尖正抵住他的后颈。

“你输了。”慕从云看着他,神色平静。

“玄陵试”时,两人过了十招,江棂以一招之差落败。

之后他回问剑宗闭关练剑,五年后再战。

却连三招都接不住。

观战台上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金猊在其中喊得最为起劲。

江棂面色骤白,颓然收剑:“愿赌服输,我任由慕师兄处置。”

慕从云却没有处置他的想法。

若不是江棂出言不逊,他根本不会应战。

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插在演武场上的四把影剑合而为一,悲天剑化作流光没入剑鞘。

剑阵已破,霜雪遂化。

盛夏之日,演武场中央却纷纷扬扬下了一场白雪。

沈弃看着自风雪中走出的人,眼底暗潮迭起,想将他据为己有的野心疯长。

第14章 锁红楼

“师兄擦擦肩上的化雪。”

沈弃敛下了眼中暗潮,迎上前将帕子递给慕从云,笑得温良又无害。

金乌曜曜,纷纷扬扬的白雪还未落地便化成了水,细小的水珠落在衣裳表面,留下点点浸湿痕迹。被他提醒,慕从云才注意到肩上沾了水渍。

他朝沈弃笑了下,接过帕子擦拭。

擦完之后正要将帕子物归原主,却发现那帕子有些许眼熟,慕从云眼中露出些许迟疑:“这帕子……”

好像是他的。

沈弃抿着唇小幅度笑了下,垂下眼有些羞涩的模样:“是师兄的。从南槐镇回来时师兄给我擦脸用的。我一直好好保存着,师兄不记得了么?”

他抬起眼,黑黝黝的眼底映着细碎天光,叫慕从云生出一种想要揉揉他的心软来。

好乖。

可惜大庭广众下不太适合上手。慕从云微微遗憾,将帕子递还给沈弃:“只是一条手帕,不用这么仔细。”

沈弃将帕子收起,抿唇笑了下,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失魂落魄的江棂,小声问:“那个人经常来找师兄麻烦吗?”

那倒也不是,江棂找他十回,有九回都要扑空。

慕从云还以为沈弃是被吓到了,安慰道:“不必担心,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说完又去看边上的金猊,道:“我带沈弃去万卷楼挑选功法,你先回去。”

金猊这会儿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但慕从云身上还萦绕着没散去的剑意,如霜如雪,寒意迫人。明明说得都是很寻常的话,却叫金猊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他想靠近又不敢,只能嫉妒地看着沈弃,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沈弃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金猊差点以为是自己修为太低不配靠近,可转头看看周围离了快十尺远的玄陵弟子们,又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沈弃。

演武场上的弟子越来越多,慕从云不欲再待,抓住沈弃的肩正要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江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