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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115)

慕从云与沈弃落在了最后,他看向边上神色怏怏的人,又探了探他的脉象,依旧瞧不出什么不妥来,眉头蹙起又无奈舒展,他温声道:“下去吧,吃点热饭热菜兴许精神能好一些。”

“不想动。”沈弃从鼻间轻哼一声,顺势倒向慕从云那边,将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来:“他们好烦,想单独和师兄在一起。”

因为精神不好,他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些鼻音,听在慕从云耳中,莫名多了几分撒娇意味。

他探手摸了摸沈弃的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弃摇头,双臂展开搂住他的腰,调整成能正好将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才不动了:“师兄陪陪我么?”

他的个头要比慕从云高,将头搁在慕从云颈间时,清瘦的脊背只能委屈地弓起,衬着他没什么气色的面孔,格外叫人心软。

慕从云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头软成了一片棉花,自然不忍拒绝,无奈叹气说:“好,我们先去客栈?马车里也休息不好。”

沈弃正想应下,但想起一路上吵吵闹闹的金猊等人,心里便涌起一股不快来。他抬起脸,唇若有似无地蹭了下慕从云的耳垂,刻意压低了嗓音央求道:“刚才路过了一片湖泊,景色不错,师兄带我去看看好不好?”似是怕慕从云拒绝,他又神色委屈地补充道:“一路上师兄只顾着其他人,和我拢共就说了三句话。”

那明明是你犯困嗜睡……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慕从云抿了下唇,最后只说“好”。

他给金猊传了讯,便御剑带着沈弃去先前经过的那片湖泊。

湖泊不大,但三面环山,兼之水清见底,风景也算是秀美。此时天色渐暗,一弯明月倒映在水面,周边四五星子闪烁,倒也适宜赏景。

“就在这里?”慕从云询问。

沈弃挑剔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算满意,但想到不用和金猊那群人呆在一起,又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块皮毛垫子在草地上铺好,又摆上小几和酒壶酒盅,才请慕从云坐下。

等慕从云坐定,他便挨着对方坐下,又黏黏糊糊地蹭上去。

——先是将头靠过去,然后身体也跟着贴近,直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后,才满足地吁出一口气,安静地不动弹了。

慕从云被他紧紧圈着,只觉得身上仿佛缠了个大型动物,沉甸甸动弹不得。他艰难地侧脸去看沈弃,就见对方半垂着眼眸,神色安逸满足,原本想让他松开一些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按下了羞赧,红着耳朵扭头去看平静的湖面。

偏偏耳边却传来湿热的呼吸,是沈弃低声唤他:“师兄……”

“嗯?”慕从云耳朵发痒,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沈弃便倾身靠过来,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但并不粗鲁,像是渴水之人遇见甘露,先是大口豪饮,解渴之后,便转为浅浅地啜饮。

那是另一种缠绵缱绻。

慕从云难以抵挡这样的温情,他微微仰起脸,睫羽颤抖着,像风中簌簌的秋叶,轻而又轻地回应他。

胸腔里却活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刻也不安分。动静大得他耳旁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见心脏剧烈的搏动声,震得他头晕目眩。

沈弃叫了他的两声,见他恍恍惚惚没应,嘴角便勾了下,故意往后退了些。

尚且沉浸的人果然追了过来。

沈弃轻笑一声,在他红润的唇上啄了下,哑声道:“师兄还要么?”

慕从云没明白,睁开眼茫然看他:“什么?”

偏冷的声线因沾染了世俗的欲望,变得低哑撩人。

沈弃笑了下,没有回答,随手端起边上的酒杯饮尽,又凑过去亲他。

慕从云下意识启唇,便尝到了满口辛辣的滋味。

他咳了声,想躲开,却被沈弃按住了后脑,迫着他将酒液咽了下去。

辛辣酒液刺激得慕从云眼角发红,连眼睫都被沁出的泪水沾湿。等沈弃终于松开他时,连眉目间都染了湿漉漉的水意。

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原来师兄也会动情。

原来师兄动情是这样的。

沈弃着迷地看着他,一直压抑着的难言躁动又沸腾起来,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化出龙身,将人密不透风地缠起来。

手背上泛起一片红鳞,沈弃赶在慕从云发觉之前又靠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轻蹭,一声声的“师兄”从唇齿间溢出,裹着叫人脸红心跳的意味。

慕从云轻吸一口气,推了下他:“够了。”

沈弃不动,反而更贴近他,手指顺着纠缠的衣袍探入,轻碰了下:“师兄明明没够……”

慕从云身体一颤,脸瞬间就红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推沈弃,想要逃跑。但沈弃早有所料,手臂困住他,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唇轻触他的耳朵,笑得兴味盎然:“……我也没够。”

慕从云面红耳热,大约是方才压下去的酒意翻涌上来,连嗓子也变得干涩火辣。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只能满目无措地看着沈弃。

沈弃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他的鼻尖,最后才落在唇上,带着浓烈的安抚和讨好意味:“师兄若是不知该怎么做,就闭上眼睛……”他的嗓音低沉和缓,带着蛊惑意味响在慕从云耳边:“我来就好。”

慕从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而后便是他从未尝试的颠倒幻境。

……

等他再睁开眼时,沈弃已经整理好了两人的衣着。

慕从云抬眸看他,目光不经意与他的眼神对上,霎时便如同烫着一样挪开眼睛,再不敢多看。

他用力抿唇,极力维持大师兄的冷静,但烧红的耳朵还是泄露了他不轻易示人的内心。

沈弃喜爱地摸摸他的耳朵,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

慕从云没有回答他,只有满山虫鸣。

*

两人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后半夜。

其他人早已休息,金猊还特意给慕从云传讯,说让掌柜给他和沈弃留了饭菜。只是那时慕从云根本没有心神去留意传讯玉符。

慕从云捏了下腰间的传讯玉符,又烫着一样松开了手。

即使竭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但回客房时,目光却不敢在其他人的房间多做停留。

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庆幸这会儿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不然若是金猊来问他们去做什么了,他怕是难以应对。

沈弃将床铺好,又去叫小二送了沐浴热水,回来见他还在出神,便叫了他一声。

慕从云回过神来,见他衣袍整齐,没有露宿的意思,反而有些疑惑:“你……”

不等他说完,沈弃便明白了。他眨了下眼睛,无辜道:“今夜再和师兄共眠,我怕师兄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