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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106)

慕从云抬眼与他对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金七叔说话的方式有些怪异。

“我奉爷爷之命来取灵火,这几位都是问剑宗的贵客,也随我一道下去看看,爷爷已经同意了……”金衡反应倒是快,只是因为底气不足,听起来透着股心虚。

“撒谎。”

金七叔转头看他:“村中禁地,外人不得擅入……”

“但爷爷已经同意了。”

金衡还想挣扎一下,但他话音刚落就见金七叔周身气息一震,怒声低沉继续道:“擅入者死。”

“七叔?”金衡愕然看他。

地火洞虽然是村中禁地,轻易不许出入。但那是为了保护地脉灵火,若真有人误入了,略施惩戒就是,并不至于要人性命……

金七叔恍若未闻,已经挡在了他们的退路之前。

他眼中杀意流转,并非做戏。

慕从云上前一步,按住了悲天剑柄,护在了众人之前:“我们只是出于好奇才随金衡前来,无意窥探冒犯,若犯了村中忌讳,现在就可以离开。”

然而金七叔还是只有那一句话:“擅入者死。”

他双眼发红,露在外面的皮肤隐约有红色经脉浮起,整个人显得十分邪性。

慕从云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撤,他留下周旋。

然而金七叔并不给他们离开的机会,已经迅速堵死了去路——进来的路是条小径,两侧是狭谷险峰,他堵住入口,几乎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慕从云握住了悲天,对金衡抱歉道:“金七叔好像有些不对劲,只能动手了。”

金衡也发觉了,整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金七叔。

金七叔双目充血发红,气息陡涨,悍然攻上来。

慕从云提身上前和他对了一掌,各自退后数步,逸散灵力冲击四周,山壁震下细沙落石。

“不像是蚀雾侵蚀……”他拧眉肃容打量对方。

就在他思索的片刻里,金七叔也做出了反应。

他如同野兽般发出一声低吼,头颅向后仰去,右手猛地插入口中——

所有人都被他骇人又不循常理的举动吓了一跳,金衡失声叫了一声“七叔”。

金猊看着他几乎半截小臂都没入口中,抽着气道:“这已经到胃心了吧?他还是活人吗?”

众人神色难辨,只能严阵以待。

金七叔的整截小臂几乎都深入口中,皮肤表面红色经络鼓出跳动,面孔狰狞骇人。他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搅动手臂,片刻之后,就见他开始往外抽。

随着手臂一道抽出来的,还有一把沾了血的长剑。

众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想起了先前张文等人“吞剑”的怪异举动。

慕从云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手中悲天震颤,他挡在众人前方,神色肃穆,道:“我挡住他,你们去地火洞一探。”

金七叔的异状让他更加确信地火洞中有蹊跷,就算不是魔剑,恐怕也与村中异状有关。

“别愣着了,带路,我们下去找魔剑,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江棂拉了一把发愣的金衡,便往地火洞退去。

金七叔见状狂意更盛,当即举剑攻来。

慕从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敢贸然攻击要害,只能同他周旋拖延。其他人则在金衡带领下深入地火洞探查。

只是还未过片刻,就见他们狼狈从地下退了出来。

“怎么回——”慕从云话未说完便歇了声,看见台阶入口,乌泱泱的村民走了出来。

一个个神色呆滞,动作刻板,行走间如同傀儡受人驱使,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骇人。

其中有老人、有少年,有女人……一张张面孔都很熟悉,他们不久前才见过。

江棂、金猊持剑护着沈弃和金衡,手中的剑无论如何没法没法挥下去,只能步步后退。

前方是发狂的金七叔,后方是步步紧逼的傀儡村民。

一行人夹在中间,束手束脚,进退两难。

而这个时候,村民已经到了开阔地带,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慕从云一行人,如同金七叔一样,头颅后仰,喉中发出“嗬嗬”的声响,自身体里抽出了染血的剑。

金猊看得喉咙都开始发疼:“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藏在洞里的?村子里……”

他话没说完,快速看了一眼金衡,又将猜测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刚才下去时,什么也没看见。”金猊声音发颤。

“先回村里看看。”

慕从云看了一眼地火洞入口,知晓此时已寻不到机会下去探查,只能先撤退。

他当先迎向金七叔,沉声道了一句“得罪”,之后便不再留手,悲天嗡鸣,斩下了对方持剑的右臂。

受伤的金七叔发出一声怒吼,不知痛地继续扑上来。

慕从云以剑封住他周身大穴,将人打昏了过去:“快走。”

眼见身后村民要追来,悲天以一化五,结成剑阵没入地面,暂时将村民挡下。其余人则趁着这个机会御剑离开。

穿过瀑布,离开狭谷后视线便开阔起来,金猊还没松一口气,又看见了不远处的景象,眼瞳因为太过震惊而紧缩,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看那边……”

他手指之处正是铸剑村地界,此时整个铸剑村被一层淡淡灰雾笼罩着,看不清其中具体情形。但尤为清晰却是地面浮现出的一道道暗红纹路。

这些纹路纵横交错,将整个村子甚至小灵山囊括其中,形成了一个复杂又奇诡的图案。

第68章 幻觉

“你们看小灵山!”金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几人循声看去,就见身后的小灵山不复之前灵力充盈的模样,被一层浅淡如纱的灰雾笼罩着,远远望去只见其中剑影诡谲,充斥着不详。

“是蚀雾?”金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这里怎么会有蚀雾?”

“不一定是。”慕从云将一盏雾灯拿出来:“我们刚从小灵山出来,并未察觉蚀雾气息,雾灯当时也没有示警。”

听他这么说,金衡惶然的神色才缓和一些,心焦地看着村子道:“得先回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那地面上如同阵法一般的纹路太过奇诡,他们没敢落地,直接御剑进村。

只是一路行去,沿途的房屋、街道俱是空空荡荡,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一行人越看越心惊,将整个人村子都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人都去哪儿了?”金衡神色悲怆,险些御剑不稳。

江棂拉了他一把:“先别自乱阵脚,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去铸剑房看看。”慕从云这时道:“铸剑房还未看过。”

他的话叫金衡升起了一些希望,定了定神,同他们一道去铸剑房。

到了近前,就听铸剑房里隐约传来敲击之声,金衡面上露了些喜色,匆匆走在前面:“爷爷他们肯定藏在了铸剑房中。”

只是他刚迈过门槛,喜意便凝固在了脸上,脚步也迟疑着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