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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爱人(275)+番外

回家的路上,她不敢坐公交车,也不敢坐出租车。

昨晚上那股脊背发凉的感觉油然升起,诊所里医生僵硬的举动实在不像是正常人的行为举止,但她的怀疑没有任何佐证,如果怪物能够披着人皮在人类社会行走,那该多可怕?

想象一下,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甚至亲密无间的家人都是怪物假扮的话,那该有多恐怖?温惠搓了搓手臂激起的鸡皮疙瘩,拎着挎包,回家。

路过一家隐蔽在各个装潢惹眼的店铺夹角里的铺面时,温惠脚步顿住。

十分钟后,温惠面容紧张,拎着塞得鼓囊囊的提包匆匆回到家中。

傍晚郑松下班回家,温惠心事重重。

郑松问她:“惠惠,怎么了呢?”

温惠微顿,继而摇摇头:“没什么,走神了。”

两人吃完饭,郑松牵住她手,表达想要购买肉类的需求,温惠和他到附近超市,购买了新鲜的肉类。

睡觉前,郑松再次吻住她的唇,温惠的心始终悬着,等两人分开的时候,温惠脸颊红扑扑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这是很明显的邀请的姿势,可惜郑松用那副温柔的语气说着令人冰凉的话:“惠惠。我要洗澡了呢。”

温惠喘口气,问他:“洗完呢?”

郑松面露疑惑,诚实回答:“睡觉呢。”

温惠纠结,换作从前,郑松稍微表现出不满的情绪,温惠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可是近日她感觉和郑松的感情加深,何况他还是吻了自己,表情沉迷,若不是她喘不上气,他都不会松开——

那为什么总是卡在最后一步呢?

他们是正当合规的夫妻啊。

郑松在洗澡。

水声哗啦啦地响。

温惠咬住唇,将晒在阳台的睡裙拿出来。

这是她今天刚买的。

衣服不是昂贵的面料,这种睡裙也不需要多么昂贵,只要设计到位就行了,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看店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

温惠没想到店里有人。

那位姑娘见到她在各种睡裙前流连,主动给她出意见:“美女姐姐,选这件这件!姐姐的身材好看,穿这件绝对漂亮!精选网纱面料,触感舒适,穿在身上不会扎人呢,而且您看胸前的设计,是前开的哦,穿脱方便!”

她拎起一条裤子:“配这条裤子!开,裆的!”

温惠闹了个大红脸。

她以为是无人店铺,凭着一股无名欲,火跨进门槛,在姑娘热情推销下,硬着头皮买了件睡裙。

此刻,她正穿着这件睡裙,坐在床上。

以她的胆量,她就算是有心购买,也不会选这样大胆的款式,奈何店里的姑娘实在热情。

既然买了,那就穿吧。

温惠扭捏地坐在床上,紧张地想要攥住什么,可是睡裙的长度太短,勉强遮住腿,根。

睡裙全部采用网纱面料,网纱堆叠出的两团花瓣,蕾丝宽带做点缀,薄薄的裙纱坠落,堪堪遮住纤细的腰腹。白皙的肌理在黑色的裙纱映照下,宛若山巅一抹白雪。

她羞得像是熟透的红苹果,白炽灯的照耀下,热出了满身的汗。

正在这时,郑松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睡衣裤,式样保守,他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拿着毛巾擦拭湿润的碎发,想着赶紧抱住妻子沉入梦境,他被昨晚温惠在梦境里的举动闹得心头发痒。

“惠惠,我洗完了呢。”离开浴室的第一时间,郑松的目光准确地定位温惠所在的位置。他朝着她走去,旋即,在温惠羞涩的笑容里,骤然僵硬。

温惠和郑松对视,他的目光沉稳且温柔,倏地,他呆怔在原地,眼底浮现些微的茫然,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不知道该做什么,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所适从的紧张感。

温惠的心脏剧烈跳动,她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郑松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踮着脚:“我给你擦头发吧。”

郑松的喉结猛地滚动两下,说:“啊……好呢惠惠。”

第173章 丈夫10

郑松刚离开浴室, 就被温惠推到浴室的门口,后背撞向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他像块木头一样笔直地站立, 后背接触到的墙面冰凉, 他却冒出密密的热汗,构成脊背的猩红血肉有溃散的迹象,妄图涌到胸前, 和妻子亲密贴近。

温惠举着毛巾,郑松垂头, 将湿发送到她的面前。

擦干净头发,温惠寻不到继续的借口,不禁埋怨郑松——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常理来说,她的打扮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郑松不是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他理应清楚她的意思。

她脸皮薄,能穿这种衣服向他表明需求, 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在他洗澡的时候,温惠浑身僵硬,几次产生后悔的想法。可她最终下定决心,她也是有需求的,更何况对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是自己合法的丈夫,她的紧张期待, 等来的确是郑松的毫无反应……

温惠揪紧毛巾, 眼圈瞬间就染上层薄红, 泪痣点缀在眼睛下方, 更显出几分委屈。

她转身,刚要进浴室把毛巾放下, 手腕被捏住。郑松的掌心湿热,出了一层汗,黏糊糊的。温惠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她仰头看他,男人的目光温柔,又表现出些微的困惑。

他说:“别走,惠惠。”

郑松不明白温惠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本能地不想她离开,她穿得睡衣很奇特,和她平时的睡衣有很大的差别,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她的身上。

他的妻子很漂亮。

郑松黑亮的眼瞳里藏着浅浅的红,他专注地凝望妻子,在她微微撅起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嗓音微颤:“惠惠,没有擦干净呢。”

他捧起温惠的手,将湿透的毛巾往自己的胸口放。

事实上,他不懂这样的含义,他只是觉得胸口的位置有些痒,那里面裹着的是怪物真实的心脏,被猩红血肉包裹在最里面的心脏,仿佛被羽毛蹭过,使他的后脑产生一股一股的麻意,被温惠接触到的胸膛尤甚,僵硬到他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麻烦惠惠清理一下我吧,”郑松说道:“我洗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出来了呢。”

温惠眨了眨眼睛,手腕被他捏着,他单手圈住她。

她感觉郑松的面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以前的他像一只慵懒的猫,无论是面部轮廓亦或是单独拆开的五官,都透着股温和的圆顿感,整个人的气质柔和干净,此刻的他,周身却增添了无法形容的攻击性,下颌线条更加锋利,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眼瞳偶尔流露出的猩红,经常使温惠不由自主地打冷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温惠更加喜欢此刻略带攻击性的郑松。

她的手腕被紧紧捏着,贴向他的胸口,后腰覆盖的那只手,掌心滚烫,而面前男人的眼神,更是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渴望和炙热情感。

甚至还有那么点困惑。

困惑?

温惠无暇细究他此刻的情绪,她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经常性地用郑松的要求规范自己——郑松自律,吃饭的时间固定,运动的时间固定,就连房、事的时间也是固定的,每周限定在两三次上,这是由健康机构认定的最合理的次数。可是温惠有需求,她时常因郑松的要求产生自厌的想法——她难道真的是很不正经、很浪、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