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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64)+番外

原诗很长,也很美。

感兴趣的姑娘可以网上去搜一下><

第48章 我俩没有明天(3)

被当作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整形师自认为这样的谋杀天衣无缝。可是峰回路转,狗仔金奇的离奇死亡,让他被人盯上了。

迟傥从门缝里看见一张还算熟悉的女人脸,可开门的瞬间夺门而入的却是一个男人,眼珠略有些畸形地往外凸鼓,身形巨大浑似一堵墙。

男人自称霍伯特,便再没有更多的自我介绍。一看见整形师就扔出了一只小纸袋,他打开一看:全是牙齿,挺白,约莫二三十颗的样子。

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身形巨大的男人在说话,而那个名叫葛曼茜的女人只是从头至尾神情呆滞,一声不吭。

“……所以,出于正义,这位可爱的小姐会指证她面前的男人:为了一己私欲,向一个病人实施了非常残酷的谋杀。”

迟傥有些震愕地把脸转向了女人,她不仅是自己的爱慕者,也全然不曾获悉真相。

“对不起……”在那双明亮眼眸的愕然注视下,葛曼茜心怀歉疚,张嘴就哭。男人这才发现:女人的满口牙齿全被老虎钳拔光了,随着她嘴唇的翕动流出了暗红色的黏液。接着那张可怖的、空洞洞的嘴发出一种古怪的、带哭腔的声音,“迟医生……对不起……”

鳟鱼眼睛的白种男人扬手就撩了她一个巴掌。几乎打歪她的脸。

“他敲诈我的那卷影带,你看过吗?”

“没有。”此时再狡赖太不明智了。反而以一个格外平静的声音回答对方的问题。

“没有留下多余的拷贝?”

“我们的目的只是捞一票,”措词恭敬,可口吻却根本不屑一顾,“您的威慑力与控制力实在让人非常紧张,怎么还有勇气再节外生枝。”

“啊哈,那太可惜了。”霍伯特面露惋惜一笑,啧啧叹道,“你真该看看这个差点被你毁了的家伙有多迷人——你一准会爱上他。”

迟傥没有说话,他对娱乐圈那些涂脂抹粉的偶像们从来没有兴趣。

“那家伙真的是条癞皮狗,一会儿寄来以往偷拍的相片表示投诚,一会儿又厚颜无耻地说要把一切公之于众。为了保护我可怜的宝贝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把我的另一个宝贝儿都赶走了。”霍伯特环视着男人的住所,不太奢侈。

看来,那笔钱他根本没动。

“我本想好好教训你,叫你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可你的诚恳让我非常满意——不管怎么说,你宰了那个家伙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你保护了我的心肝宝贝儿!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

迟傥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一个美丽女孩溺死后泡得全身肿胀的样子出现在眼前:活着,就已非常奢侈。

“把属于我的钱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一笔数额不小的佣金,甚至我还可以保证你从二级谋杀的指控中脱罪。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滚出这个地方,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谈判异常顺利,美国佬发现他的猎物没有垂死挣扎。

“谋杀犯永远是谋杀犯,”满面微笑,温柔地搂着女人的肩膀将她带往门外,他心满意足地回头说,“你洗不掉手上的血迹。”

※ ※ ※

迟傥当面告诉尹云:没有婚礼了。祝福与歉意都真心实意: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不堪粉饰的错误,给女孩和自己所爱的人都带来了深深的伤害。

女孩掩面痛哭,为自己到底来不及披上嫁衣。

迟傥回去的时候发现,殷之纯将他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在外敲了敲门,过了一些时间,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求你……让我一个人待着……”

那声音满是乞求,痛苦至极,似乎还带了点哭音。毒品的戒断症状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太多的人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而选择自杀。

男人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不愿意将那么糟糕的自己曝露在他的面前。

犹豫了半晌要不要把门撞开后,迟傥微微笑了笑,将手从门把上移开。

他坐在地上,将头后仰靠在门上。

隔着一道门,俩人近在咫尺。

房间里不时传来一种非常可怕的、全非人类的声音——似哭似叫,也似肉体在硬物上狠狠撞击。

门外的男人轻轻带起微笑,用一种调侃逗乐的语气,开始向自己的爱人讲述今天身边发生的琐碎。

他不确定,毒瘾发作时的殷之纯是否还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就在门外。

有一点声音,就不会太恐慌。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了开。摇滚偶像从屋里走了出来,脸庞惨无人色,汗水延着额发掉下来,已将衣服浸了透湿。

他看见了坐在门口的男人,微微一怔。

听见背后的声音,迟傥站起了身,笑,“除了‘鸡蛋煎鸡蛋’我还会做别的,想吃什么?”

“迟傥,真的抱歉……”他完全没有了食欲,咀嚼无比艰难而辛苦,吃任何东西都会呕吐。

“四肢疼痛,倦怠嗜睡,食欲减退,初期尤其明显,”走上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眼眸轻眯,迟傥释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随即目光朝下,往殷之纯的腹部指了指,“医学上把这种症状称为‘妊娠反应’,最多不过十个月,就会不药而愈。”

摇滚偶像露出漂亮白牙,笑了起来——尽管现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面部表情的变化也会让他感到非常疲倦。他轻骂一声:“妈的。”

无须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他们经历了迄今为止最温柔细致的一场性爱。

殷之纯站在镜子前,脱去上衣,仔细注视着自己赤裸的上身——胸口的枪伤疤痕非常骇人,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洗完澡的迟傥也赤着上身从浴室走了出来,俩人于镜中对视。

肌肉坚实分明,那具深麦色的身体无疑更为健美,更具力量,愈加衬出另一个人的消瘦单薄。

殷之纯将头侧向一边,淡色眼眸稍许挪往别处,竟有了那么一丝不自然的羞涩,“我最近太瘦了,不好看。”

迟傥笑了笑,上前将他拥进怀里。

过去他们俩交欢的时候常常出现这样的场景:以撕咬代替亲吻,以粗暴的拳脚代替温柔的抚摸,桀骜不驯的摇滚偶像总不甘示弱地想要占据主导的位置。而整形师总是不着痕迹地让着他、纵容着他的任性,然后在最必要的时候,翻身将他压回身下。

但这次不一样。

戒断反应让他像玻璃人儿那般脆弱,几乎稍一触碰就会浑身疼痛,抚摸、拥吻,所有的动作都必须尽可能的小心轻柔。

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摇滚偶像为无法节制的“纵欲”问题所困扰。殷之纯对于性爱的一些小嗜好,只有迟傥一清二楚,并且全部照办。比如他喜欢在“被进入”的时候同时被深深亲吻;比如他喜欢他在结束后仍在自己的身体里停留一段时间;比如他喜欢被他搂在怀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