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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清单(10)

周围的人立刻安静了些,有些新来的人不明究竟,忍不住侧过头看着。

宋淮的脸上带着笑,看起来不但不好看,甚至有些愤怒的僵硬。

关锦鹏的目光从头顶上压过来,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却从眸子底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那条丑陋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关锦鹏他们之间的仇恨。

宋淮站起来笑着:“关大少爷,我手笨又没用,怎么会给人按摩?你身边这几个这么殷勤——”

关锦鹏冷冰冰的目光直对着自己。

这时候的关锦鹏是不能惹的,他想横起来时,你不听话他会按着你的头求饶认输。宋淮眼角的余光又扫一眼祁杨,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很难受,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即便祁杨不在,宋淮也从来没在这种时候低过头。他可以被关锦鹏欺负侮辱,可以被他当成笑柄,可以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可是关锦鹏要他跪下来屈服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就范过。

就因为如此,关锦鹏一直恨不得把他弄死。

可是弄死便是一条人命,关锦鹏再横,也不想玩出人命来。更何况,他宋淮死了又有什么意思,有什么可玩的?

他不敢想此刻的祁杨是怎么看他的,笑了笑:“关大少爷,总不会强人所难不是?”

“你做不做?” 关锦鹏问。

宋淮的脊梁骨挺直,只是笑。

关锦鹏的脸色平静下来,也笑了笑:“随你的便。”

他突然间没了声音,只是坐着自己擦腿,四周的人见他再没有动静,面面相觑片刻也逐渐散开,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说笑。关锦鹏站起来跟几个有来往的朋友说了几句话,忽然间走上前来拉住宋淮的手臂。

宋淮知道就算躲也已经没有办法,被关锦鹏和身边几个人架着,无声无息地走入隔壁单间的泳池旁。他拼命挣扎,两个人按压着宋淮的脖子跪下来,将他的脸按入地上的水池当中。

宋淮痛苦地感受着窒息封闭的感觉涌上来,身体不断地摇晃,想要逃离那水面。

身体突然间被抓着扬起,宋淮满脸是水深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吸多少气,关锦鹏一把抓着他的头又按进水里,宋淮的全身都好似已经虚脱,鼻子里进了水,想咳又咳不出来,发出一种古怪而痛苦的声音来。

就在他几乎要窒息之际,身体忽然间又被抓着起来,关锦鹏冷冷地说:“你想通了没有?”

宋淮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是摇头,低低地说:“没。”

关锦鹏的脸上露出一种狰狞的神色来,狠狠抓住他身上的小背心:“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宋淮咽着口水,笑道:“你是想另外一条腿也废了?”

关锦鹏咬牙切齿地掐住他的颈项,一把又把他的脸狠狠压在水中。

宋淮的眼前发黑。不行了……不行了……这样下去迟早要丧命……

他年纪不大,人生还很长……该做的事还没做……仇没报……而且他现在还想交个男朋友……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玻璃碎裂声。那声音煞是惊人,四周的人全都安静下来,玻璃落地的清脆声音回旋不绝,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整面的玻璃墙。

关锦鹏的手一松,宋淮捂着喉咙扬起头来,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游泳池里只听见他剧烈的咳水声。

第11章 第 11 章

破碎的玻璃门前不远处是祁杨,再往前一步是宋岚,而在众人视线正中的,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秀气的年轻人。他睁着一双大眼,手里举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棍,双腿和嘴唇微微打着颤:“不、不能欺负人……”

这年轻人几乎没人见过,长相讨喜,却没人认得出。

黄宇忍不住看一眼脸色如常的祁杨,见他无动于衷,突然间将手里的铁棍一扔,逃命似的掉头就跑。他家祁总真是要命,让他这没几斤重的小鱼干干这种事,被人追上还不得打个屁股开花?

那身影逃得飞快,一个转瞬便消失在门口,旁边几个人立刻慌慌张张地追上。

宋淮半躺在地上没有起身,呼吸不顺,嘴角往外淌水。你好,关锦鹏,你弄不死我,大概是你这辈子最错的事。

关锦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放开。他高中时欺负人没什么,现在还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宋淮,就算是那个二世祖一样的宋淮,也不禁让人有些怜悯之意。

关闻站在小阁楼前透过玻璃窗看着他,面色冷淡,仿佛在看一样没用、没出息至极的东西。

关锦鹏的拳头慢慢收紧。

“没事了,没事了。” 关锦鹏身边的人急慌慌地打圆场,推着关锦鹏往外走,“不过是开开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人群识时务地散开来。虽说宋淮那样子有点可怜,可他什么都不说,他们这些人能管什么闲事?而且现在能走能动,看也知道性命没事,你就算心里同情他现在也不好露出来。

祁杨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出去吧。”

宋淮的手臂被拉起来挂在祁杨的肩上,很有默契地谁也没出声,到门口披上大衣。祁杨在大门外找着了宋淮的车,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想去哪儿?”

“想喝酒。”

“也好。” 祁杨开门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转到另外一边坐进驾驶座,一边倒车一边说,“系上安全带。”

他其实是不太喜欢喝酒的,可他明白宋淮今天不喝不行。

“想去哪儿?”

“……哪儿都好。” 一时间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他到了哪儿,不也都难以逃出关家的手掌心?

“那,回家吧。”

“……也好。”

宋淮住的是个单卧房的小公寓,外有一厅一厨房,适合单身人士的居住,小巧而舒适。祁杨打开门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贴在电脑上的自己的剧照,让宋淮坐上沙发:“我去趟洗手间。”

宋淮赶紧将祁杨的剧照扯下来蜷成一团。

祁杨的东西并不多,床上还有个抱枕,也让他起名叫了祁杨,早晨起来时势必要对它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可外面看不出端倪,留着无妨。

祁杨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热水走出来,递给宋淮。宋淮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他用掌心摸着他的额头:“有点烧。”

“没事。” 宋淮把他的手拉下来,“就是浸了点水,不痛不痒的。”

不只是浸水,刚才紧张伴着害怕、慌乱,身体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现在松懈下来,病体怕是最容易侵入。祁杨把他按在沙发上,手掌继续试着他额上的温度:“你的感冒药在哪里?”

“……厨房壁橱里有几片。”

“先把热水喝了。”

宋淮心说他想喝酒,可祁杨这样子他又不敢出声,只是端着杯子咕咚喝水。祁杨翻出两片感冒药让他先吞了,又把宋淮从沙发上拉起来:“洗个热水澡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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