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哑儿(111)+番外

许宁立刻红了脸,恼怒地想要推开段正歧,然而将军大人早有防备,一把将他双手束缚在身后,把人压倒在书桌上,同时拿起毛笔,沾了水,竟就在许宁白皙的后背上写起字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瞒着你什么吗?】

笔锋柔软又坚硬的触感,在敏感的肌肤上滑动着,许宁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皮肤都爬上了嫣红。段正歧看到后更是眼热,微凉的毛笔顺着许宁的锁骨,一直划到那不可言喻的缝隙之中。许宁忍耐不住呻吟起来,又感到那惹人厌烦的冰凉触感,在背脊上不断滑动着,似乎是段正歧还在他背上写着什么字。

然而那一笔一划,许宁都没有心思再去衡量,直到被火热侵占,意识模糊的那一刻,他都没能猜出,这一夜段正歧究竟是写的什么字。

……

天光乍亮,鸟鸣声声。

许宁吃力地抬起胳膊,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然而浑身肌肉酸痛,让他连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很费力。随即,他感到环抱着自己的桎梏松开了,似乎是有人从旁起身,去窗边拉上了窗帘。

眼睛不再受阳光骚扰,许宁刚刚松了口气,就感觉有一双手又抚上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颤抖起来,身体的记忆让他瞬间回想起昨晚那难以忘怀的纠缠、痴迷和窘迫。这让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许先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然而那双大手只是给他揉了揉酸痛的肌肉,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一个吻落在额心,在那令人心安的抚摸下,许宁的意识再度沉入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喉咙干渴,肌肉酸痛,但出乎意料的是身体竟然是意外的清爽,也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想也知道,替他做这些善后的人是谁。许宁简直又气又笑,见段正歧躲着不仅自己,只以为他是心虚了。

可直到当天晚上他才得到消息,段正歧已经回前线去了,孟陆也是回了上海,立马就不见踪影。

许宁沉默一会。此时,他有预感,段正歧瞒着自己的必然不是小事,否则,这小狗不至于宁愿使出这种美人计,也要躲避过自己的盘问。

没错,许宁自认为昨晚一番殷切纠缠,都是将军的特意讨好,为了用美色迷惑他的意志而已。

听到这句话,甄吾一口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这……”他苦笑,“难道吃亏的不是你吗?”

“吃亏?”许宁反问,“我是有一点疲惫,但不过是我体力不支罢了,做这种事,既然双方都享尽郭仑之好,为何会说有吃亏之说?”

甄吾楞了半晌,深感佩服,果然世上能将将军治得牢牢的人,只有许元谧了。

许宁:“他们既然不肯说,我只能自己查。所以箬至,这件事还得拜托你了。”

“为何是我?”

“因为其他几人,都是自小就跟在段正歧身边,肯定更听从他命令。我无论拜托谁,都不能得到真相。但是你不一样,箬至,在这些人里,我最信赖的就是你。”

甄吾眨了眨眼:“可我也是将军的属下,也得听从他的命令啊。”

许宁笑了笑:“但你也是我多年的挚友,更何况,我并没有教你违背他的命令。只是我们自己花些力气,去查证一些事而已。你不愿意吗?”

甄吾大笑:“我认识你可比认识将军更早,怎么会不帮你呢。放心吧。”他站起身来,“这件事交给我,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第75章 擂

金陵船厂车间内,温袭正拿着设计稿跟工头比划着什么。

“原先的设计不行,在江上行驶与远洋不一样,首先……”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收获工人们敬佩的眼神若干,正是心满意足之际,却听到旁边有人笑了一声。

“看来不用我费心安排,温先生融入环境,完全不需要外人操劳。”

温袭抬头,这才看见许宁正领着几名士兵从车间外走来。

“你来啦!”

他高兴道:“我闲着没事帮你改进一下图纸,保证以后你们这船开上江去,和别人对撞都不会吃亏。你开心吗?”

许宁笑了笑。

“嗯,开心。”

温袭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也拉了下来。

“明明不是很高兴,为什么要装作开心的样子来哄我。”

许宁没想到他这么敏感,连自己的强颜欢笑也看得出来。

“抱歉。”许宁收起笑容,“温先生愿意帮我们改进图纸,我是高兴也来不及的。只是重回故地触情生情,有些……感怀。”

温袭收起了设计图,走向许宁。

“这样才对,不想笑就不笑。不开心却装出一副笑容,旁人看着也不好受。”

许宁认真地点头:“你说的对。”

两人相携走了出去。一段时期相处下来,许宁发现温袭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性格,对人热枕,也从不克制强求。这倒让许宁,有时候喜欢与他说一说话。因为在别人那里,需要绕几个圈子才能想明白的问题,在温袭这很容易一针见血地就得出答案。

“我有一个朋友,与我关系很好,却瞒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不愿对我说。”许宁道,“我猜测这件事十有八九与我有关系,所以总担心,他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温袭说:“都这样了他都不愿意告诉你,大概是担心你知道后会受刺激吧。”

“受刺激?”许宁反问,“我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又不是垂髫小儿,还有事是什么承受不了的?”

“这样说就不对了。”温袭正色道,“这与年纪无关,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不能承受之重。幼儿有幼儿的苦恼,成人也有成人的烦恼。哪怕你年近七八十了,也不能说这世上没有叫你害怕担心的事了吧。”

“……”

“你自己想想,既然你那朋友那么了解你,你觉得这件事是和什么相关,才让他不敢告诉你呢?”

“我……”许宁一愣,突然想起那一日,槐叔提醒自己母亲的忌日时,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想起段正歧与槐叔不为人知的互动。

难道段正歧在调查的事和他的母亲相关?豁然开朗一般,许宁觉得自己抓住了线索。段正歧是知道自己身世的,也知道自己对许家的所作所为,以及身上许家血脉的厌恶。以此类推,如果他瞒着的这件事与自己身上另一半血缘有关,而且那一半血缘也有什么不能言道的隐秘,那段正歧非要瞒着自己也不奇怪了!

“温袭!”许宁抓住身旁人的手,“谢谢你,我大概想明白了。多亏你一语惊醒梦中人,真不知如何感谢。”

温袭却说:“那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只是提醒了一声。不过你要真感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说。”

“下个月金陵领事一案公审,我也想去。”温袭看着他,“我要亲眼看着你,如何将那英领事绳之以法的。”

上一篇:兄长的权限 下一篇:一望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