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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未遂(14)+番外

作者: 薇诺拉/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阅读记录

我们分手前夕,我哥正在给他曾经一个冤死的当事人翻案。那个当事人就是许苏的亲爹,那个案子是我哥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大案,为此他倾尽全力,然而律师的胳膊拧不过公权力的大腿,最后许爹还是挨了枪子。

这个案子成了他的心魔,所以一旦转机出现,已是国内知名律师的傅云宪分文不取,不惜赔上身家性命也要翻案。

孤注一掷导致的结果相当惨烈,他遭人报复重伤入院,满身是血,医院连下了两张病危通知。

我在医院陪夜,连着几宿没合眼睛。那个时候年纪尚小的许苏也守在病房里,他眼神清亮如同幼鹿,怯生生地叫我哥哥,比他后来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可爱万倍。

不久唐奕川也来了,与我一同陪护在我哥的病床前,他说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弟关系并不好。

我摇头,疲惫笑笑,说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事实上我却恨不能现在代他躺在这张病床上,我学法律就是受他影响,他既是我最亲近的家人,也是我的人生榜样。

说这话时唐奕川一直看着我,表情十分奇怪,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悲伤,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我哥出事时正在跟我通电话,他尚不知我在唐奕川的鼓励下已准备弃民投刑,特意为我联系了知名外所准备实习,恰在与对方碰面后的回程途中。电话中断之前,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玉致,你一直是大哥的骄傲”,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场意外虽与我无关,但我仍内疚不已。此时我已经在医院连续守夜多天,我哥还没脱离危险期,我倦到有了流泪的欲望,仍强撑着不愿合眼睛。

唐奕川看我一晌,然后扶着我的头,让我枕靠他的肩膀,一双冰凉的唇从我的头皮下滑,又吻在我的眉间,他说你睡吧,我替你守着。

A shoulder to cry on.

真好。

我合起眼睛,良久,我听见唐奕川轻轻一声叹息。

9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颁布之前,几乎没有律师敢做无罪辩护,那时与公检法叫板属于“政治错误”,长夜如斯,所谓律师辩护,通常就是走过场。

这个现象如今大有改观,不得不说,这与一代代律师愿以一己之力对抗钢铁机器脱不开干系。

比如我哥傅云宪。

我哥脱离危险期后,硬是拄着拐杖上了庭,替冤死的许爹把这个轰动全国的案子给翻了。这话旁人一听而过,未必会多生感慨,只有律师圈里的人知其背后是多少凶险与艰辛,总之,至此我哥坐稳了国内刑辩第一的位置,事业青云直上。

我与唐奕川的爱情也在那时走到了尽头。荒诞的是,连周扬都看出唐奕川不对劲,我却对此毫无察觉。唐奕川在离开前的反常举动其实是很明显的,归根结底,还是怪我色迷心窍。

我以肱骨骨折的代价为唐奕川取来那枚瓶盖,一年后准备拆板,在我手术之前,唐奕川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头一回答应让我在上面。

“真的?”我心花怒放,欲信又疑,这小子平日里把自己那朵后庭花看得比什么都金贵,摸一下立马翻脸。

然而此刻唐奕川站在我的身前,平视我的双眼,慢慢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这小子个高,肤白,肌肉坚实匀称,活脱脱就是欧版男模。眼前画面香艳无匹,我干咽一口唾沫,目光被牢牢铆在了他十指修长的双手上,看着它们如何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然后又一件一件脱下衣物。

很快,唐奕川显露真身一丝不挂,他说,今天你不是傅玉致,我也不是唐奕川。

这里需要说明,这小子平时眼界空明,意思就是看谁都是傻逼,都是尘埃,待人的态度也永远不咸不淡,很少这么严肃正经,以至于我当场就被一阵感动袭倒,心说老子太不容易了,总算金石为开了。

我将唐奕川压在床上,吻他的眉眼,吻他的唇,吻他全身每一寸肌肤,没有遗漏一处。

起初互动良好,但一进正题就不行了。我们都一样,前头经验丰富,后头却是头一遭。我分开唐奕川的双腿,挺着分身往他股间送入,将将没入肿胀的前端,他便脸色惨白,满头是汗,手指抓皱了床单,估计是疼的。

我心疼不已,停止深入,问他:“要继续吗?”

“继续。”唐奕川搂上我的脖子,手指插入我的头发,轻轻揪了一把,又按着我的头往下。我俩由此更为靠近,顺理成章接了个吻。

接吻时我又挺身往深处插入,唐奕川全身肌肉猛然一紧,牙关也一下咬紧了,险些咬掉半截我的舌头。我只好停下来,用更细致温柔的吻使他放松,我的舌头在他口腔中翻搅,性器退一分再进两分,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顶入。

直到整根插入时,他更大力地拥抱我,两腿绞着我的脖子,手指抓紧了我的背部肌肉。

“真的要继续吗?”我们一上一下,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

“没关系……”话虽如此,唐奕川显然对我的技术不太满意,他眉头轻拧,神情带着点不解,“我做时……也疼么。”

“谁让咱俩资本都不错呢。”我挑眉邪笑,开始大耍无赖,“业精于勤,你让我多练几次,保准就好了。”

“滚蛋。”唐奕川毫不客气地骂我,然后说,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明明白白地说了最后一次,可惜我当时竟未听懂。

我们结结实实大干了一场,忍过最先前那点不适之后,余味简直妙不可言。这小子到底不甘一直居于下位,容我在他体内射精之后,又强行翻身而上。他抬高了我的一条腿,以自己股间流出的精液替我润滑,说物尽其用,别浪费了。

整整一夜,不是我在抽插,就是唐奕川在挺送,我们简直像两头发情期的兽,狂热地以肉体彼此摩擦、倾轧与撞击,乐在交配之中。

屋子里全是味儿,精液,汗液,可能还有情动时分迸射的尿液,分不清是谁的。

再次射过之后,我伏在唐奕川的身上,性器依然不舍地留在他的体内,享受里头的紧窒与滚烫。我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说我想听你说爱我。

“这话很重要么?”他淡淡地问。

“很重要,”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佯怒道,“我已经对你说了一万遍,现在只要你说这一遍,这买卖又不亏。”

唐奕川神情古怪地看着我,刚动了动嘴唇,我又忽地竖起一根指头,搁在他的唇上。我说怎么也得手按宪法,面朝国旗吧,不然多不正式。

此刻我眼皮沉重,脑子却转得飞快,检察官入额前都得这么宣誓,宣誓忠于国家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我不需要唐奕川发誓一辈子忠于我,毕竟今日不知明日事,感情这东西尤其不靠谱。

我只想要与他守住此时此刻,神爱世人,我们爱彼此。

我大搞形式主义,对此唐奕川颇不耐烦,将我从他身上推下来,微微一动嘴角:“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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