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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叫喊(121)+番外

老司机罗德曼也在现场,他带着慈祥的微笑提醒担架上的年轻人,“我不想打搅你的悲痛,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褚画顺着罗德曼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就在身边不远处的康泊——

一个护士正给他递去了酒精毛巾,康泊则优雅地向她点头致谢。自己擦拭了起了唇边的血迹。淡棕色的长卷发有些凌乱,他的后背像遭受了鞭笞刑那样满是凌乱血痕,脸颊、嘴角也都有醒目的瘀伤。他很美丽,也很狼狈,也许这个男人这一生都不曾如此狼狈。

从韩骁的死亡里回过神来,褚画鼻子发酸,瓮声瓮气地呼唤起自己的情人,“康泊……”

待对方朝他投来目光,年轻警探对身旁的老司机说,“麻烦你,能扶我起来吗?”

“乐意之至。”罗德曼笑着就将他扶了起来。

褚画主动把身子送了上去,紧紧抱住康泊。随即又不安分地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直接贴摩于他的胸膛。他假意替对方按揉身上的瘀伤,可一埋脸就狠劲儿地咬他、掐他……动作很色情,周遭的警察同事们频频朝他投去白眼,褚画也全不在意。

“罗德曼!”被褚画没轻没重地摁得浑身都痛,康泊轻咳几声,冲自己的老司机笑着喊道,“把这小子从我身上拿开。”

“也许你能从他的声音里判断出他一早就想殴打你、折磨你,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失控,一定会被你诱至窗口,暴露于狙击手的枪口下……”这用“重要符号②”或者别的什么理论没准儿可以解释,但显然他仍要承担大量的风险。

康泊的回答轻描淡写,否认得干脆彻底,“不,我不知道。”

“可是……”褚画有点吃惊,这个男人该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失控”的状态下,“也许他会杀了你,在折磨完你后二话不说就开枪打死你……”

“我做了最坏也是最好的打算,我用目光记下你的脸,然后永世长眠。”抬手轻推情人的肩膀让他躺下。康泊俯下身,如同蜘蛛侠亲吻邓斯特的那一幕般,倒着吻了吻褚画的唇,“好好休息。”

“哎哎,等一等!你们急什么?!”即将被送上急救车的褚画扒着车门阻止医护人员们抬动担架,又一次强支起自己的身体,喊道,“嗨,康泊!”

“什么?”康泊微微眯起眼睛,转身相望。

“Yes,I do.”做出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同样回答,稍稍停上片刻,年轻警探格外认真,一字一顿说,“是的,我愿意。无论富裕还是饥馑,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我都将爱你,属于你,忠实于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极其温柔且满足地笑,梨涡甜蜜,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给我三天时间,”褚画满心焦躁地等待来自情人的回应,可没想到康泊只是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嘴角,“我考虑一下。”

“欸?!”警探先生急得要从担架上跳起来,却被一旁的医生一把摁了回去——

“躺下!你想让折断的肋骨戳穿你的肺叶吗?!”

“什么?我骨折了?”话音尚未落地,一阵令人难以呼吸的剧烈疼痛就将他击了倒。褚画一面晕倒般地栽回了担架,还一面全不讲理地冲医护人员们挥臂叫喊,显得愤怒异常,“你们磨蹭什么?!为什么还不送我去医院!我疼死了……嗷,我疼得要休克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静止脸,又称“冷面效应”,心理学家研究婴儿与母亲“依附关系”的实验,证明通常情况下婴儿会对陌生人的微笑与注视更有好感;②重要符号,指的是表达者能够对听话者引发预期反应的符号,比如一个人在戏院中大喊失火了,就一定会引发惊慌的情绪,当一群人开始奔跑逃生时,这种符号的效用就会加强,即使根本没有看见火光和烟雾,人们也会落荒而逃。

第83章 灵魂深处(1)

褚画在还绑着绷带的情况下就接受了庭审,其实受得伤没那么严重,他却把自己缠成了木乃伊。韩骁虽然因劫持人质被击毙,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明确承认自己杀死了潘彼得和范唐生,褚画的嫌疑仍未洗清。

但范霍文无疑是个优秀的律师,他的嗓音、举止乃至面部表情都充满过人的魅力,他机智善辩,巧舌如簧,能把白的说得蘸上了墨汁,还能为已经黑了的刷上石灰浆。

虽然庭上的每句话都是范霍文教他说的,但褚画的表现异常完美。该停顿的时候停顿,该叹息的时候叹息,该眼眶湿润的时候绝不迟疑,该哽咽难言的时候就不会多说一个字。

甚至他还把自己受伤的痛苦演出得惟妙惟肖,因受伤而皱眉轻吟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火候也控制得绝妙,毫无做作之感,以至于最后陪审团都被这个救回了三个人质的年轻人感动了,他是多么勇敢又正义呀!

当陪审团最终宣判褚画无罪释放时,范霍文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小子可以去当演员,和他比起来,那个“无价的宝石”乔奈儿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当着还未离开的法官与陪审团面前,年轻警探自以为无人察觉地朝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做了个“撸管”的动作,还极是狎昵亲切地挑眉笑了。

※ ※ ※

阳光抛洒一地,也不安分地散落了好些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铃兰花扎起的花篮,早上病人还在睡觉时有人送了来。

虽然上半身一动就疼,下半身却怎么也不肯老实,躺在病床上的褚画把腿伸出搁在了康泊身上,便一刻不止地望着他笑。目光充满了情色的内容,可怎么也合不拢的嘴角分明透着股子傻气。康泊闭了一会儿眼睛,可睁开的时候发现褚画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我的脸上写了什么?”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在问自己的情人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那么好笑。

“我看看,嗯……写着政客的演讲稿,”被对方轻推了一把脑袋,可褚画动动脖子又把脑袋撇了回来,继续着一脸大喇喇的笑,“每次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撒谎,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说着他就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康泊的胯间,转动起脚踝,用脚趾碾压着他的鼠蹊部位。

“今天上午我送走了萨莎,”踩于自己敏感部位的脚趾力道拿捏得很妙,呼吸渐渐沉了些,康泊不由又闭起眼睛,“她让我向你问好。”

“你干嘛不将她常留在这里?我允许你去用你的魅力征服她。”萨莎的名字让他心头起了一阵醋意,可一张口又没轻没重地开起了玩笑,似乎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那可是总统先生的女儿,想想也会对我的前途大有助益。”

“你考虑清楚,”苍白脸庞仿佛雪亮的刀芒,鲜艳的红唇却始终浮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笑。他凑过身子向他靠近,伸手掂起了他的下巴,“我会言出必行。”

褚画也笑了,甜腻腻的梨涡绽放于唇角。两个男人凑近彼此,一个人避开对方身上的伤口轻托起他的后腰,他们四唇轻贴,又将各自的舌头送进对方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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