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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生活(15)

结果却与想法背道而驰。

拳头出得又快又准,对人体无比熟悉的骨科副主任完全知道击打在什么部位可以造成最大的痛苦。驼峰鼻男人高大健壮,结果却被不及自己的肖佑摁着后颈,强硬推抵在墙。

“你这是……这是怎么……唔啊……”男人挣扎几下就动不了了,因为对方非常粗暴地捏住了他的睾丸,指间的劲道让他惧怕不已。

男人躬身背对自己,肖佑强行掰开他的臀缝,将自己早已昂头而起的性器推入。没有润滑的进入不太顺利,驼峰鼻男人顿时感受到下身遭遇了切割般的痛苦。可他刚要呼喊出声,又被一把捂住了口鼻。

与性器的急遽冲撞全然不同,肖佑极为冷淡地抛出一声,“安静点。”

一个人的锱铢必较,一个人的散漫任性,正将彼此围篱得越来越远。

此后的几个星期贺左嘉再也没能和肖佑说上一句话,而他责怪他器量狭小,也不愿主动低头。

白色水汽哗哗上窜,年轻男人在自家的宽大浴池里泡澡的时候,他的继母又来骚扰他。

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游弋在男人光滑的胸膛之上,男人的胸肌绷得很紧,随着呼吸的加重明显起伏。涂着红色甲油的指甲轻轻刮擦着他的乳尖,倾过身子舔着他的耳郭与脖子,香水味道飘至他的鼻端。女人的声音含着水气般轻柔魅惑,脸上也挂着一种暧昧朦胧的笑容。“如果有一天你爸猝死了,而你和肖佑也没大进展,你就娶我,好不好?”

“他最近身体很不好,你多少该尽些作为妻子的责任。”男人将头后仰抵在浴池池壁之上,阖起眼眸笑了笑,“比如,妇道。”近些日子,贺左嘉经常可以听见父亲贺宗伟的喉管之中发出那种嗄哑的,粗糙的,像老旧的工厂机器开动运转时咯轧咯轧的声音。年过花甲的男人时常气喘嗽急,为头疼心悸所困扰,这是高血压的症状。有一次若非卫娆发现及时,贺宗伟险些中风。

借着这个由头,贺左嘉也逐渐疏远了自己年轻而美艳的继母:女人的智商降低是因为恋爱,而男人则是因为性交。

尽管廊前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场不伦之恋从始至终,卫娆都不是主角。

自从获悉了朴威和丁晶晶之间的私情,这两个男人之间就多了层复杂、隐秘而不能见人的关系。贺医生会向患者推荐使用那些朴威代销的昂贵外国药品,富家公子这么做不为回扣,只不过觉得帮朋友一个忙无可厚非。几次三番之后朴威也对他坦诚相待,告诉他说:“你爸一直在用伟哥。”

那个药其实不是万艾可,是一种效果比万艾可更强力的外国违禁药品。国内的市面上很难弄到,因为会造成非常可怕而严重的负面效果,比如心脏负荷过重导致猝死,比如血压升高。贺左嘉曾听朴威吹嘘过,他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几个药贩子弄得到。然后那家伙又一脸神秘地告诉他说,你爸以前问我拿过,知道会造成血压高就不再拿了。不过最近他又开始服用这个药物了。眨着炯炯发亮的小眼睛,口吻十分猥亵,“卫娆可真厉害,不是吗?”

本来对于父亲的“老夫聊发少年狂”表示全然难以理解的贺左嘉忽然醍醐灌顶——这套别墅的隔音效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加上这个家的老少男女四人几如陌生人般极少交流,偌大的别墅常常静得可以听见卫思嘉写作业时笔落于纸的声音。

可是他从未听见父亲与年轻后母有亲密接触的声音。

身为人子的爱人不由相信,自己的父亲早已窥伺一清自己和年轻继母的不伦之情,但是他确实是老了,老得需要用染发剂来遮掩自己发须皆白的事实,老得没有办法挽留住自己年轻而不贞的妻子,只能眼睁睁任其妄为。

这个念头让贺左嘉心头浮起一阵慨然之意。贺宗伟年轻的时候算不上英俊,但他魁梧健康慷慨好施,夹着雪茄的样子尤其深沉而充满魅力。少年时期的贺左嘉总是隐约看见母亲一脸饥饿的神情,他知道在某一方面她从父亲那里得不到满足,关乎阳痿或者性冷淡。曾几何时他一度怀疑自己有俄狄浦斯情结,这种情结导致了一种恣意妄为的负面情绪,而情绪的赋予者就是父亲和那个他素未谋面的第三者。

后来,那个家伙出现了。握着唯一的解药同时也是致命的毒,仿似从天而降。

治愈久治不愈的创患,再感染一种永无药医的病症。

只不过,偶尔贺左嘉也会揣度:既然不与妻子交欢,那么那些违禁药品,这个男人到底为谁服用的呢?

对于卫娆的挑逗与抚慰贺左嘉处之泰然不拒不迎,略略沙着嗓子笑出一声,不着四六地说了一句,“我妈的忌日要到了。”

“难怪,”卫娆不再啃吻他的脖颈,也仰起脸笑了,“你又陷入了守孝期,连肖佑也不搭理了。”

这个名字让一直阖着眼眸悠闲享受的男人一刹睁开了眼睛,“你们最近见过?”

“上个星期五,我和你爸医院的那个出资者楚雯一起泡吧,因为肖佑是她的主治医生,也叫上一起玩了。”她顿了顿,以一个十分快意的口吻说着,“你能想象吗,她年纪轻轻的居然要动髋关节置换的手术……所以说,上帝面前富者与穷人一视同仁……”

“等等……你说的是,哪个星期五?”

“上个星期五啊。”卫娆稍稍站起身子,两手依然不安分地往下探,滑过贺左嘉的胸肌腹肌一直滑向他的鼠蹊,“可是肖佑好像那天身体不太舒服,到得很晚,脸色也很差,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你是说……上个星期五,你和楚雯还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什么朋友在泡吧,然后打了电话叫肖佑过去?”贺左嘉一下子从水池里跳了起来,水珠溅了身后的漂亮女人一身。他抱起她,在她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Wow,我差点再次爱上你了!”

“怎么?你以为他和楚雯有关系?”衣服半湿的卫娆看着自己的情人动作麻利地穿起衣服,几乎大笑,“那个家伙,面对女人是绝对硬不起来的!”少顷,又将脸上的笑容敛了个干净,淡然补上一句,“我的经验之谈。”

一路风驰电掣不惜违章的疾驰,贺左嘉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他知道这位前程似锦的肖主任被安排学习党代会文件,这个时候仍在办公室里。

肖佑确实还在医院里,他走出办公室,回头锁门的时候突然被一个蹿出来的人影狠狠推撞了一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夺去了手中的钥匙。

贺左嘉以最快的速度锁上门,手里握着从肖佑手中夺来的钥匙伸进了牛仔裤里。隔着裤子外的轮廓能看出它一直灵活地探至了两腿之间。然后手出来了,那串钥匙却没有。他张开五指以空空的手心面向肖佑,调皮地动了动手指,咧嘴一笑说,“钥匙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想要出去,自己来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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