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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生活(12)

贺左嘉突然插嘴说,我能想象。我妈也是这个样子。

朴威那张很有那么点老吃老做、素行不端的面孔上一刹现出一种名为“心疼”的表情,沉默好一阵才说,“如果是兄弟,你就别管了,我迟早得找肖佑摊牌。”

贺左嘉也阖着齿冠沉默了不少时间,心忖着这到底也是件“渔翁得利”的事儿,于是点了点头,“不过你多少也得顾虑点他的面子,偷情虽不犯罪,但也别搞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其实吧……”朴威吞吞吐吐,最后说,“我觉得肖佑在外面也有女人。”

“怎么可能?他——”适时住了口,目前还没打算把两个人的关系公诸于众。

“论文一篇一篇地上国际杂志,马上还要评教授。他很优秀是不错,可这么轻的年纪就混成了这么大医院的主任医师,你不觉得有蹊跷?”

蹊跷当然是有的。贺左嘉想,老子贺宗伟当年为了拆散他俩这对同性情侣,看来是不惜下了血本。可是,自己去美国也有些年头了,这番“照应”似乎是给得多了。

朴威没有读懂身前男人那张漂亮面孔上的阴晴不定,继续说,“你应该记得楚雯吧,她和你爸关系不错?”

“哪个楚雯?”微微一抬下颌,他作了个恍然的表情,“那个靠老公的钱捐了一栋医学楼的楚雯?”

“我好几次看见她和肖佑出双入对,举止亲昵得好比新婚燕尔。”朴威顿了顿,挤弄了一番两只不怎么大的眼睛,神秘而猥亵地笑说,“那事儿我曾向晶晶确认过,我问她,他们婚后始终没有同房是不是因为肖佑有病……就是……那个方面不行……结果她很明确地回答了我,不是,只不过他在外面有别的人……”

第9章 割肉掷敌

谁也没有想到杨琦的医疗事故会掀起轩然大波。

肖佑亲自出面向患者家属作出解释,他将平光眼镜架于鼻梁,面色平静,侃侃而谈。那种挽大厦于将倾的镇静极富说服力,不由令人深信遭遇此番丧失亲人的厄运实属自己倒霉。

本以为息事宁人,岂知死者的家属临了却突然倒戈一击,一纸诉状将七院告上法庭。甚至雇了一群职业的医闹,携着香烛纸钱,来势汹汹,大闹诊室。

阵仗之大甚至惊动了媒体,别的科室的医务人员也蜂拥而至。因为他们听说,当值的骨科主任医师与医闹及家属发生了剧烈冲突,混乱中被捅了十余刀。

幸而当天当值的是另一位副主任,不是肖佑。

“肖医生,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自作聪明?”石剑波心满意足地摆出主任的架势训斥自己的下属,“本来这件事只要你大方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可以解决,可你非要欲盖弥彰,越描越黑!我看你怎么向院长交代?!”

最后杨琦还是被开除了。而且还连累了当值的另一个医生,被刺十余刀是夸大其词,但那个医生确实侥幸捡回一条性命,此后二个月无法下床。

骨科副主任肖佑被全院通报批评,大快那些嫉妒者之心。

事实上这一切源自石剑波的从中作梗,他暗地向患者家属示意:病人的死亡根本源自手术医师的资格不够与他直属上司的监管不力。

这样的报复方式不亚于割肉掷敌,但反正割得是七院的肉,贺宗伟的肉。

为了便于二人私下见面,贺左嘉在离第七人民医院挺近的闹市区买了间一百平不到的公寓。按照与肖佑约定的时间他驱车往那间公寓赶去。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

时间像红灯一样梗阻在那里,轻轻敲打方向盘的时候他多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很像偷欢在外。性是神圣的,是美丽的,是让人奋不顾身的。特别是与所爱之人。他开始理解了父亲当时总是寻找借口不归家门的心情。幸而丁晶晶的不贞让他不用被相同的罪恶感罗织构陷,坦然认为,自己与肖佑完全可以因此问心无愧。

可有一点让这个男人耿耿于怀,他从未如愿约来自己的情人,而对方每一次主动相约一定源于遭遇挫折,心情不顺。

赶到公寓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到了。穿着宽松休闲,仰面躺于床上阅读报纸。空气里漾着好闻的薄荷气息,该是刚洗过澡。

看见情人的当时当刻,他莫名想起了朴威说的那些话——一部分让他非常受用,另一部分则让他感受到了被攻击挞伐的不快。十年前的肖佑近乎身无分文,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推开楚雯摇头说“不”;而现在这位年轻有为人皆称羡的肖主任,可以为了职称与地位向一个饥渴难耐的豪门怨妇俯首称臣,裙下之臣。

名利催人老,时间的坦白竟能如此尖酸刻薄。

“你这样子很像我爸。”挥除暗暗揣测所带来的心头阴影,贺左嘉故作轻松地笑出一声,“我准备了音乐还有红酒,甚至是那些黑白的容易让人动情怀旧的影片。”顿了顿,又说,“我本想竭以可能的浪漫,可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

肖佑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走到贺左嘉面前。两个人几乎一般高,直愣愣地对视着眼前那双花哨非常的男人眼睛,然后动作干脆利索地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不需要浪漫与谈话。”瘦削却匀称的身体裸裎在外,胯间的性器正待昂头,他面无表情地说,“让我爽就可以了。”

贺左嘉了然一笑,立马也脱去外衣,一把重推将肖佑抵在了床上。

“嗳,没人和你说过吗,”大方袒陈性感胸肌的蜜色身体压迫出一从阴影,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你说话的样子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平躺于床的肖佑上体前屈几成坐姿,结实平坦的腹肌收缩出一道折痕。他的手指插入贺左嘉的发丝之中,摁着他的头颅向自己靠近,口吻仍旧生硬不带感情,“你明明有别的法子让我闭嘴,结果却让我等到现在。”

两个人便长久地接了个吻。都想占据主导,舌头互相缠结推送,吮咬着对方的唇瓣,扫刮着对方的口腔。吻得激烈、迫切而专注,以至于室内充斥着一种沉浸于爱欲的声音。

唇齿的纠缠暂告段落,贺左嘉一面揉捻着他的乳尖,亲吻着他的脖颈,一面开始绕有节奏地拨弄起对方的性器,对方正一点点肿胀而起的肉身用布着剥茧的掌心包覆其中,连同一双囊袋一起温柔地抚摩蹭擦。处于上方的男人借势将对方压回床面,又以指尖轻轻刮擦他的铃口,每一下掀弄都似通了一股电流自小孔直达全身,鼓沸的血液于此处集结汇聚,那具受到爱抚与调拨的性器涨得几乎一手难握,烫得更如烙铁。

肖佑将腿打得更开,摆出一种邀请的姿势。于是贺左嘉顺从地凑脸上去,撑开下颚含住了他的阴茎前端。幼儿园时,漂亮得人见人爱的贺左嘉就在同班女孩的“诓骗”下失去了初吻,他的舌头柔软而灵活,沿着铃口往里钻弄。舔舐的力道简直如同低密耳语,那具肉茎马上就随之勃发出一道道明显的青紫经络,酥麻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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