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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O同人)路中央(42)+番外

“很好,井宝抱着包子的腰。”摄影师大声指挥。

两人同时僵硬,井柏然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他的衣服上,付辛博一咬牙,眼神阴郁。

“太假,太假,就拿出你们平时哥俩好的样子,”摄影师见惯了他们的放肆亲密,这会儿很不满意极度不满意一百次不满意,“井宝叼上去——抱紧抱紧。”

“我是狗啊?叼——?”身后的破孩子在嘀咕,付辛博要搁以前准笑了。

要搁以前他准会大笑着拉紧自己的手,放在腰上,还会说躲什么随他拍,也不是假的。井柏然眼神一阵黯淡,深吸口气,刚打算把手抱上去,“咔嗒”一声,车顿然停下,他差点摔地,慌忙撑着后座,才站稳。

“车链子掉了。”付辛博也跳下,错综复杂地看他一眼,井柏然“嗯”了一声,默默地收回双手。

“导演,车坏了——”付辛博冲那边喊,“没法载人了。”

听着真像,没法再爱人了。

时间带来一切,时间剥夺一切,时间毁灭一切,时间成全一切,时间把他们推到2007年7月7日的比赛。

——

那天的舞台是一片惨白颜色,曾站在上面挥霍青春的二十几位已淘汰选手穿一律的白色制服,坐在一旁观战。焦点凝聚,纷纷议论着井柏然越见大气,状态放松又不失张力,甚至在听到付辛博被待定时,也一派谈笑风生。

“小井是没反应过来,包子的境遇很危急么?”吕扬拉着陈迪,小声问。

陈迪困惑地皱皱眉,“应该不会啊,经历了那么多场比赛,能没这敏锐度?”

“那怎么这么高兴,”吕扬甚至有些气了,“笑成那样。”

井柏然也认真不明白,但笑容就是那样绽放在自己脸上,他觉得自己彻底是一个傀儡,假模假样表现出不在意,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敢安静下来看身后被待定的付辛博。不敢看,不敢想,装聋作哑是本能。

07的选手投票完毕,吕扬冲上前抱着付辛博的肩膀摇晃,他笑笑拍一路走来的兄弟,“没事,真没事,大不了走人。”

舞台下嘈杂吵闹,主持人宣布两届合唱之后将出结果,付辛博抬头闭闭眼睛,说,非非,让我过去。吕扬错开肩膀。

他走到井柏然面前,他们各自站在边上,灯光里不是主角,或许有人在意,或许没人,又怎样呢,付辛博心想最后一次,就像有些东西或许是纵容暧昧,或许只是逃避不开。

井柏然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别笑了,”他说,不喜欢那种面具般的表情,井柏然攥着拳头退后一步,站在他面前,他们对视,多少个春秋夏冬一会儿就白了头,与你在青春遇上,可能无法陪你到白发苍苍,真可惜,曾经说带你吃家乡的凉皮,变成空谈,对不起,“我下了就回西安,也不再找你,你好好比,别给我丢人。”

井柏然安静听,看着他,然后付辛博问,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他震惊地在脸上抹出一手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哭了……”话音含糊中,瞬间崩溃,他放肆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再也没人能拉开他。

任由导演、任由相熟的服装师、任由一路陪伴的弟兄怎么劝,怎么劝,井柏然都不肯放手,颠沛流离的小野兽失去全世界,也要保留最后的坚持,若不被准许,宁可抛弃所有,什么都不要,神我求你,只把他给我,我只要他,我一生不再贪心,只要他,求你给我。

他把脸埋在付辛博的颈间,越哭越大声,最后毫无保留,呜咽地可怜着,喘不过气还在流泪。水流干了还有血。

“包子你劝劝他,”乔任梁着急看提示板上的倒计时,“不能哭了,这么下去不行。”

付辛博只是倔强地抿抿嘴,然后坚定地一紧手臂,把他搂的更牢。

不得不分开,是因为终于要站在舞台中央等待宣判,井柏然手中的纸巾淌出水来,再怎么补粉都遮掩不住红肿双眼,“井宝有什么话要对小包子说么?”付辛博余光见他抽泣,心痛如绞,溃不成军,诺大舞台,只见两人同时别转头去,用男人的食指飞快擦去眼泪。

[其实,有心理准备,那场可能会下。真正想哭的那一刻,是陈辰姐问宝有没有话要对包子说,我当时看着评委席,目视前方,听到他半天没吱声,拧头回去一看,两只眼睛已经肿了,哭肿的,我当时就忍不住,心急,“夸”就提起来,眼泪就哗——,我一般都是深呼吸三四下,能忍住泪。可那个,我没忍住,说实话,我真没忍住,可还是刻意地不想丢人,回头蹭了一下,又转过来。反正当时那个感觉就是根本忍不住。想说,之后的比赛,不希望两点,第一步希望和宝pk,第二不希望看见他比我先下,啊——(驴性大发,瞪起小鹿眼),我不能看着他下去,我要看着他下去,我绝对难受,他看着我下去,其实,都一样,但是,我就是不能看着他下去,我就说到这儿,就完了。]

——2007.7.8 付辛博《好男风云·心灵告白》]

加油,加油,勉强挤出几个字的井柏然在被问到要不要合唱一曲时,却意外爽快地点头,付辛博半错讹半紧张的看他走到自己身边,肿着眼,“我俩唱今天你要嫁给我。”

于是满天满地的花开了,美丽并很痛快。刹那在星空绽放。

——跟不跟我?嗯,跟不跟?

他问他,半真半假。

——你给我听明白付辛博,我要哪天主动提出跟你唱这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哭着求你非唱不可,那就是我答应跟你。

他回答,半真半假。

——我就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

他又问他,痛彻心肺,给出全部认真。

——那就是我答应跟你。就答应跟你。跟你。

他终于回答,千万人作证,再赖不掉。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付辛博以为自己的声音会抖,却是意外镇定,全场的女孩子们流着泪齐声和音,井柏然唱到最后几乎失控,他笑起来,揉乱他的发稍,完全一派宠爱的姿态。

全世界,他只要一个,已经得到。其余概不在乎,悉数奉送,谁要谁拿走。他傲然站立。却是赢了。

——

记者会后,依然是送回城堡,“超哥,我帮你收拾。”

“你先把自己收拾。”张殿菲把井柏然推进浴室,“眼都肿成什么样了。”

回头却看见付辛博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找不到家的小毛狗般抬眼看人,张殿菲重重叹气,这俩——一个从比赛开始哭,哭到赛后记者会,一个从比赛开始看他哭,看到赛后记者会,当其他人都是死的,又重重叹气,拿起毛巾塞到他手里,也推进门,“帮他擦。”

他一跨进浴室,就被小孤兽扑头扑脑咬上来,是毫不客气,是断不留情,空气里清晰晕染血腥气,你活该!你活该!我受够了,哪怕一星期,哪怕只是一晚上,我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