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为君长醉入深秋(出书版)(29)+番外

作者: 尘印 阅读记录

这岂非要冻坏了!莫醉秋赶紧俯身想替师父拉上毯子,凄得近了,才看见关山雨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原来清醒着。

他顿觉情形有异,略一审视,果然发觉关山雨是被人点了八。这方圆数十里除却他们三人没旁人,不用说。肯定是衣胜寒做的手脚。

莫醉秋一惊,怕衣胜寒还对师父下了什么毒手,便急着想为关山雨解开哑穴问个清楚。岂知他手筋被挑,使不出力,推拿了一阵,仍解不开穴道,可触摸着关山雨肌肤的双手却不住升温,还微微地起了颤抖。

暗夜里,师父的身体比之白天,更多了股难以言喻的魅惑,引诱着他明知不妥,依然克制不住地渴求着进一步的接触……

关山雨震惊地望着莫醉秋,即使在一片漆黑里,仍可见莫醉秋的戏颊透出异样的火红色,额头和鼻翼均闪着汗光,在他身上游移的双掌更滚烫得像是着了火。

焚醉秋的眼内,全无往日的清澈,代之而起的,是令关山雨头皮发紧的强烈欲望。

这孩子,不对劲!

关山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他身上唯一的遮蔽已被莫醉秋扯开扔到了一旁。青年吐着灼热气息的唇瓣也覆了上来,重重吮吸着他的嘴唇、脖子、胸口,一路往下移,夺走了关山雨所有的冷静与思考能力。

全身如处于烘炉之中,汗水淋漓躁热难耐,每寸血管似乎都在不断膨胀、痛痒,几乎快要将莫醉被逼至疯狂边缘,只有身下人清凉的肤触,才能让他稍觉舒服惬意……莫醉秋的神智已不复存在,只知道用嘴、用手极力探索着男人身体的每一处。

梦里奢望过无数次的场景,忽然间变得万分真实,指尖摸索到自己向往已久的禁忌之地时,神魂,都已成为多余的累赘。

莫醉秋抱起男人的双腿,用自己最亢奋悸动的前端抵住紧闭的幽门,用力挺进——下身窜起撕裂的尖锐刺痛,关山雨周身僵硬,体内也本能地绷紧,排斥着入侵的异物。

然而这无助的收缩完全无济于事,反而更加深了行凶者的快感,诱使莫醉秋更急切地压住了男人,推开那层层抗拒执拗深入,一步步纵容自己滑向那罪恶又令人为之癫狂的炽热漩涡。

「……」

肉刃齐根楔入的刹那,关山雨遍体均在轻颤,浑身上下渗出了冷汗,可剖开他身体的男根没给他半分喘息的空暇,就在他体内毫无章法地抽动碾磨起来。

烈火焚身的错觉,驱使着莫醉秋在那禁锢他的方寸魔域间狂乱地挣扎驰骋,索求精销魂蚀骨的人间极乐。

肉体拍打撞击的淫靡声音,充斥帐内。

情欲的浪潮来得如此凶猛而又措手不及,欲望恣意宣泄的那瞬息,莫醉秋全然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环紧身下人颤栗的躯体,忘情地呻吟低喊:「师父……」

听着这声情意绵绵的呼唤划过耳畔,关山雨本已渐失焦距的双眼里连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绝望地阖上眼帘。

「唔……」

莫醉秋粗重紊乱的呼吸随着心跳变缓逐渐恢复了正常,头脑里仍茫然一片,彷若刚从一场无比逼真的春梦中醒米,然而转瞬,他就发觉这一切并非梦境。

他和师父,赤身裸体,纠缠着……两人下身连结的地方更是湿淋淋地滑腻不堪。

纵使天崩地裂,也比不上这刻的惊骇,莫醉秋整个人都僵硬了,蓦然大叫一声,慌张地从关山雨身上爬起,披上衣物,像被厉鬼追赶般,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天地间狂风厉啸,彷佛有无数人包围在他周身,冷笑斥骂着他这个禽兽不如的无耻之徒。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犯下这等欺师灭祖、人神共愤的秽行?!今后还有何面目再在师父而前出现?!而师父,又会如何看他?!

想到关山雨那双眼睛从此对他将只余痛恨鄙夷,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温柔施舍给他,莫醉秋五内俱焚,喉头腥甜直涌,几欲吐出血来。他无力地跪倒在尖锐扎肉的沙砾地里,浑身瑟瑟发抖,张嘴,却只是干呕。

师父,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

「呃呃——」几丝嘶哑的低吼终于从喉咙里挣脱出来,他颤抖着站起身,踉跄奔回帐篷内。

关山雨仍紧闭着眼,白浊夹着血丝,兀自从他无法合拢的两腿间缓慢滑出,一片狼藉。

莫醉秋根本不敢再看第一眼,手哆嗦着,却没有犹豫,抽出了关山雨身旁的长剑。剑光冷若凝霜,照亮了他惨白如死尸的面庞。

除了以死谢罪,他已无路可走。

「师、师父……醉秋该死……」他跪倒在男人脚边,惨然一笑,心一横,闭目,挥剑自刎。

一记指风及时激射而至,敲在他手腕上。莫醉秋整条手臂为之发麻,再也拿捏不住,长剑‘当啷’坠地。

他睁开眼,看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的衣胜寒,嘶声道:「衣教主,你别拦着我。」

衣胜寒的小脸被微弱剑光照射着,青森森的,诡异中带了恼火,对关山雨不屑地投以一瞥后,凝视莫醉秋,冷笑道:「醉秋,别傻了!姓关的那种人,哪里值得你为他而死?你可知道,你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

莫醉秋震了震,似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第十章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衣胜寒挑高了眉毛,慢条斯理道:「明护法那天见了你,就觉得你的长相与我天一教多年前已故的前右护法莫晚楼有几分相似。他曾是莫护法身边的小书僮,既然这么说了,不会有错。我于是命他细加追查,今天才收到他让赤翼带来的密函,说他已查得清楚,你确实是莫晚楼的儿子。」

他伸出小手,抚过莫醉秋苍白的而容,惋惜地道:「我入教那年,莫护法已经辞世。我师父常提起莫护法,夸他才智出众,本是放里一等一的人物,只可惜变友不慎,受人挑唆,竟叛出天一教,带着妻儿亡命天涯,终遭横死。否则天一教的现任教主,说不定就是莫护法。」

他嫌恶地望向关山雨,「醉秋,明护法信上说,当年唆使你爹叛教之人,便是关山雨。而你的双亲也是死在他手中。他还假仁假义收养了你,让你认贼作父。醉秋,你可别再被他骗了!」

「……不会的……」

莫醉秋一个劲地摇头,从小到大,都在师父溺爱的注视下长大,视他如已出的师父,怎么可能是杀害他敬亲的凶手?「一定是弄错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

衣胜寒不悦地慢慢竖起了双眉,突出一指,凌空解开了关山雨的哑穴,对莫醉秋冷笑道:「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

「……醉秋……」声音终获自由,关山雨沙哑着嗓子,睁眸望着帐顶,目中有泪。话声虽低,听在莫醉秋耳中,却犹如石破天惊。

「衣教主说的都没错。你的父亲,是被我一剑穿心杀死的……而你娘,虽非我亲手所杀,也是因我而死。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