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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未识君(出书版)(10)+番外

作者: 尘印/千觞 阅读记录

和他预料中一样,秋凤舞没有甩开他,仅是眼瞳微微收缩,周身杀气四溢,整个人,彷佛瞬间变成了一柄被冰雪封裹的无鞘利剑。

男人开口,比往日低沉,字字冷若冰霜雪珠,震得舒流衣耳膜刺痛。「舒流衣,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知道。」舒流衣深呼吸,绽开最温柔动人的微笑,握著秋凤舞手掌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我对你只有敬重倾慕,绝无亵渎之念。你能不能再信我一回?」

他紧盯住秋凤舞双眼,然而对方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宛若难以见底的寒潭深渊,舒流衣也猜不透秋凤舞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不知不觉间他已屏住了气息,如个提心吊胆的囚犯在等待最後的发落。

他自觉等了许久,终於听到秋凤舞冷冷道:「这种话,你对多少人说过?喝!」

男人指尖轻弹,震开了舒流衣的手,转身遥望长天。

原来秋凤舞还是在纠结他过去的风流史,舒流衣反而大大松了口气,柔声道:「只要你肯,从今往後,我都只是你一个人的流衣,除非你日後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娶妻生子,不再需要我了……」

这等绵绵情话,向来是他最擅长的,说到最後更是黯然神伤,显得极为幽怨可怜。

秋凤舞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才缓慢地回过头,凝视舒流衣,蓦然一笑,脸上的肌肉依旧死板僵硬,甚是诡异,「我容貌丑陋,难道你也不在乎?」

舒流衣暗自摇头,这秋凤舞竟然以为那张人皮面具尚未露馅,还拿话来试探他?他舒流衣从十六岁起便在美男堆里打滚,哪会看走眼。他只觉好笑,脸上却未露分毫,正色道:「美丑不过是层皮囊。我喜欢的,是秋掌门你这个人。」

「你真是这麽想的?」秋凤舞问得非常慢,非常慎重。

「流衣绝无虚言。」说这话时,舒流衣依稀捕捉到秋凤舞目光里隐约的笑意。

「好,我信你。不过日後,你可别後悔。」秋凤舞淡然笑。

用欣喜和得意,来形容此後数日舒流衣的心情,最恰当不过,为了趁热打铁,让秋凤舞更死心塌地,舒流衣这几天使出了浑身温柔解数,嘴上更像抹了蜜糖,对秋凤舞献尽殷勤。

秋凤舞起初还会对他的甜言蜜语有点尴尬,但听多了,也就习惯成自然,瞧向舒流衣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些许淡淡喜悦。

舒流衣知道,秋凤舞的心怀已完全为他打开,而下一步,他要秋凤舞整个人都为他所有,这个冷如冰石的男人,到了床上,不知会是何等一番风情?

他越想,欲火越旺,於是在中秋之夜,下厨做了一桌佳肴,搬到秋凤舞的房内。

这是他首次进入秋凤舞的居室。屋里的摆设跟他想像中一样简单,除了木柜,仅有一架大床,一张练气打坐用的长榻,一方矮脚小案,几个蒲团。

案头,赫然放著盏莲花灯。

舒流衣难掩惊喜,他原本还以为秋凤舞那夜一怒之下,准会把莲灯都毁了,看来男人的心肠,其实远不像外表那麽冷硬……

他移开莲灯,放上碗碟饭菜,又找哑仆比划了半天,让哑仆拿酒水来。

送来的,是一小瓶青稞酒,淡而无味,舒流衣略觉失望,秋凤舞却笑了笑,「我鲜少饮酒,喝不了太烈性的,岛上只有这酒。骞旗成亲时宴请宾客用的,还是他特意买回来的。」

突然听到自己竭力忘却的名字,舒流衣正在斟酒的手不禁顿了顿,很快恢复常态,但依然没逃过秋凤舞的眼睛。

「你还在想他?」

秋凤舞语气平淡,舒流衣仍从中嗅到了一丝不悦,摇头轻笑道:「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再想他干什麽。」

怕秋凤舞再乱想,破坏今夜的大好气氛,他忙斟满一杯酒,递给秋凤舞,「来,喝酒,快点吃菜,不然都凉了。」

秋凤舞待接酒杯,舒流衣却没放,迎著男人诧异的目光啜了一大口,含笑靠近秋凤舞,贴住了男人的嘴,秋凤舞自觉两边面颊都热了起来,略微迟疑,便张口喝下舒流衣渡入他嘴里的酒水。

随著酒液一同闯入的,还有青年灵巧的舌头……

「唔……」结束与秋凤舞之间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之後,舒流衣腹下已开始胀热,他揽紧秋凤舞同样发热的身体,与男人耳鬓厮磨。

耳畔拂过的呼吸,很烫人,而且有些急促不稳。

秋凤舞,应该也被他挑起了欲望……舒流衣了然,低笑著询问秋凤舞:「今晚,可以吗?」

男人听懂了,气息愈加乱,黑眸蒙上一片氤氲。

舒流衣已经知晓了答案,他下榻,关紧窗户,剔暗灯花,然後牵著秋凤舞,一起倒进大床。

几个回合的亲吻抚摸过後,两人均已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秋凤舞伸手,替舒流衣摘掉了束发的玉冠,在暗红的烛焰中凝睇青年俊美面容,舒流衣明显感到抵在他腰间的硬物,隔著衣裳散发出滚烫的热度。他轻轻呼出口热气,舒展开身躯,勾住秋凤舞脖子笑道:「要不要你在上面?」

舒流衣爱男色,对於谁上谁下,倒并不是很在意,一向视心情而定,只要欢爱中两人合契,其他的都好商量。

他很肯定秋凤舞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想以秋凤舞的身分地位,多半放不下颜面躺下身来迎合他,那就只能自己多辛苦些来当下位的那个了,毕竟是第一次,总得让秋凤舞对男子间的情事留个好印象。

秋凤舞没答话,只是腾身压住了舒流衣,一点点吻过舒流衣的眉眼、鼻尖、嘴唇,最後停在了耳垂边。

「……流衣……」男人变得暗哑的嗓音压到最低,透著极力掩饰的窘迫,「还是你来罢。这种事,我没做过……」

舒流衣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在秋凤舞恼羞成怒前赶紧敛笑,猛地翻身,将秋凤舞压在了身下。

「遵命,秋掌门。」

素白的布帐子放了下来,却隔不断帐内断续声浪。

低笑,轻喘……蓦然,响起秋凤舞充满困惑意味的一声轻喊:「你怎麽、怎麽?……」

「就是要从这里进去啊……」舒流衣染上了情欲的声音分外低柔魅惑,「凤舞,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会让你飘飘欲仙的……凤舞……」

「你──呃!」男人似乎想抗拒,吐出口的,却唯有难耐的喘息。

情话,爱抚,撞击,整个天地,彷佛都在秋凤舞眼前摇晃迷乱……生平第一遭,他知道了自己的体内居然会产生如此羞耻而又可怕的,快意……

月过中天,秋凤舞房内终於回复平静,只闻微微喘气声。

舒流衣挂起两边帐子,带著欲望释放过後的满足神情,笑看床上的秋凤舞,男人仍恍惚失神,下体和皱巴巴的床褥上,一片狼藉,这个平日里冷漠似寒冰的男人,刚才却在他极尽温柔的挑逗和攻势之下融化成水,还敏感得接连泄了好几回……舒流衣胸口漾满了征服快感,低头亲著秋凤舞汗湿的鬓角,柔声问:「舒服麽?累的话,就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