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风错(出版书)(16)+番外

作者: 尘印 阅读记录

苏未名要的就是这份隐蔽。

自从昨天申无梦离去后,他左思右想,再待在断剑小筑里肯定躲不了申无梦,便向关总管等人推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独自来到城中。

他一路打听,尽往鱼龙混杂的坊间走,最后找到这家私娼,心想任谁也猜不到他会藏在这等污浊的风尘地,便安心住了下来。

这妙奴已是徐娘半老,施了再多脂粉也遮不住她眼角额头的皱纹,虽然操的皮肉生涯,平日里与她往来的,都是些粗鄙不堪的贩夫走卒,几曾见过苏未名这般风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又得苏未名赏了大锭银!,她直把苏未名当做了财神爷下凡,两天来使尽浑身解数伺候苏未名。此刻见他要饮酒,她赶紧夺过酒壶,娇嗔道:「苏公子,这花雕凉了会伤胃,妙奴去给你暖一暖再喝。」

女人笑嘻嘻地下了竹榻,扭动着裹在半透红纱裙下的细腰丰臀,往外面的厨房走去。

苏未名先前已饮了好几杯,略有几分醉意,便半闭起眼皮养神。

朦胧间听到房门被推开,他也没抬眼,道:「我要歇息一阵,不用你伺候了,你把酒放下就行。」

酒壶被轻轻放落案几,来人倏忽一笑,那熟悉的醇朗音色令苏未名一下子酒意全消,震惊地几乎从榻上跳了起来。

榻前那人紫袍曳地,竟是申无梦。

「慕遮,你不要她,那就由我来伺候你吧。」申无梦还在笑,居高临下望着苏未名,眼里却毫无半点笑意,脸色更是阴沈得可怕。

苏未名骇然,压根没空去思索这大魔头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妙奴如今又是生是死。身体先于意识已从榻上弹起,双掌先后挥出两道无形剑气直袭申无梦胸腹要害,一边旋身飞纵,撞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两扇窗子,急急跃出。

屋外已是夜色阑珊。他脚尖沾地,丝毫不敢停留,又提气掠上了屋顶。

越过几间民舍后,一股大力猛地撞上了他的后脑勺。苏未名眼前骤黑,整个人顿时瘫软往后跌倒,正落进申无梦双臂之间。

意识被黑暗彻底夺走前,他依稀听到申无梦道:「慕遮,你可真会惹我生气……」

第六章

苏未名清醒时,借着灯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藏剑阁睡榻上的素缎被褥。他后脑仍在隐约作痛,下意识想抬手去摸,转瞬就发觉自己双手竟被牢牢反绑在背后,趴卧着,嘴里还塞着团枕巾。

「唔唔……」他愤怒地一挣手腕,想绷断束缚,却惊觉内息运行到几处经络要穴处便受阻,根本催动不了真气。

身体倏然被翻转,对上申无梦悬在他头顶上方的绝美面容。男人面无表情,可在苏未名瞧来,惊心动魄。

「你不用白费力气,我已经封住你的内力,事后自然会帮你解开。」

申无梦边说边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替苏未名解着衣物。因为怒意,他的声音也比往日放得更为轻缓温柔,更令苏未名毛骨悚然。「你想躲开我也就算了,居然去跟下贱肮脏的娼妓厮混。呵,幕遮,你是不是嫌没人疼你,饥不择食,连那种女人也来者不拒?」

一想到适才那个浓妆艳抹的娼妓,他就止不住怒火狂烧。

这些年来,他一直视小家伙如珍似宝,有时偶尔看到苏幕遮的鞋子上沾了点尘土,他都觉得会弄脏了心目中不染纤尘的小家伙,谁知小家伙竟如此不知自重,非但跑去眠花宿柳,而且还找了个最低贱老丑的。

他当时直想把那娼妓化骨扬灰,总算狂怒之际还留了丝理智,不愿脏自己的手,只点了那娼妓的昏睡穴。

如果小家伙是想藉此激怒他,那绝对做到了。申无梦怒极而笑,甩开手里刚解开的天青色缎衫,去剥苏未名的贴身衣裳。衣服褪到手腕处时被捆手的腰带挡住了脱不下来,他干脆三两下将衣物撕了个粉碎。

苏未名被男人的表情吓到了,一时竟忘了动弹,直到下身凉气上袭,最后那点蔽体的衣裳也给申无梦扯落,他才如梦初醒,呜呜低吼着奋力一挺身,用力过猛,竟从榻上滚落在地。

他起身拔腿就跑,才跨出半步,左脚踝传来阵剧痛,已被申无梦抓住,又拖回床榻上。

「幕遮,你想走哪里去呢?难道想叫断剑小筑的弟子们都来看你光着身子的模样?」申无梦笑得很温和,放开手,苏未名脚踝上已多出五道青紫指印。他正在气头上,视而不见,取过一幅衣服碎片,将苏未名的左脚绑在床脚一侧的木柱上,用力打了个死结。

苏未名这刻终是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愤恨顿时被更强烈的恐惧和绝望盖过。他紧盯着申无梦,明知渺茫,仍试图用目光阻止男人即将施加给他的侵犯,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

当年那难以启齿的遭遇时隔多年,始终如最尖锐的毒刺深埋在他脑海里,不时化身梦魇折磨着他。行走江湖,也曾结识过几个对他有意的侠女。但每每忆起默林中的经历,他便莫名地没了底气,对那些女子敬而远之。

一个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男人,娶妻生子,只不过徒令妻儿日后蒙羞罢了,他又何苦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只有在那些妖娆风骚的青楼女子跟前,苏未名才能暂且忘却心结,靠女人的体香和脂粉味麻痹自己,找回几分男性的尊严。然而眼下,他十年来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自信到了申无梦面前,就像层脆弱无比的薄纸,轻易便被男人捅破。

「唔嗯……」他拼命摇头,眼里不自知地已流露出哀求。

申无梦突然转身,走出了卧房。

这大魔头莫非是天良发现,肯放过他了?苏未名惊喜之余忐忑不安,但喜悦之情仅维持得片刻,就被去而复返的申无梦击得粉碎。

男人端进来一盆清水,一块巾子,将巾子打湿后,就往苏未名身上擦拭起来。

水是冷的,申无梦的手劲也极重,毫不温柔,简直像要把苏未名的皮都擦下一层。明知苏未名被堵住了嘴无法回答他,他仍森然质问道:「那个贱女人都碰过你什么地方,嗯?这里是么?」

他指的,是苏未名脖子和锁骨处数个暗红未褪的吻痕。使劲擦了几下,红印反而更深了。申无梦抛下巾子,俯身吻上苏未名的脖子。

「……嗯嗯……呜……」苏未名睁大了双眼,用力扭动着身体想甩开申无梦,却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在那几处吻痕上反复吻咬留下了自己的牙印后,申无梦才从苏未名肩窝处抬起头,淡淡地道:「今后我如果再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的痕迹,我一定把你那些地方的皮给剥下来。」

苏未名背脊发凉,直冒寒气,当申无梦的右手滑至他胯下时,他全身一僵,随即隔着嘴里的枕巾发出声痛苦呜咽。

这个疯子,竟用指甲狠狠掐上他的男根!

申无梦执意要给小家伙一点教训,所以只当没听见苏未名沈闷的惨叫声,继续捏紧了手里可怜萎靡的器官,见苏未名痛到俊脸扭曲,他终于松手,寒声道:「你要是再敢去找女人,我就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