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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洒到你(50)+番外

不停的挖,越挖越灰心,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空是一片灰色。

我丢下石头,开始用手挖,边挖边大声叫著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杨洋,杨洋……杨洋,杨洋,杨洋……”一遍一遍叫到声嘶力竭。

好傻,真的好傻。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甚至从没亲口说过喜欢你。

你不想听我说吗?

如果你想听的话,就回答我啊,是不是你没听见我在叫你?

没关系,我会让你听到的,一定会的。

你身体那麽好,那麽结实,臭屁嚣张的要命,又怎麽会那麽容易就死掉呢?

早上不是还吻过我吗?那麽清晰的体温,干净的气息。

抹去可笑的眼泪,杨洋,一定要等我。

第49章

指甲里都是泥土和干涸的血迹,潮湿的空气,一片死寂。

“杨洋,杨洋……”从一开始的喊叫声渐渐变成呢喃声。

膝盖被泥石磨得有点痛,腿也麻了,仍然看不见一点希望,眼前已经被挖得凹下去了一块,还没有摸到一片衣角。

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个人在树林里变得不安起来。

到底是被压在哪里了……一捧捧土被我丢掉下面,换个方向继续挖,眼角瞥到被我扔在下面的包。

对了,里面似乎有些有用的东西,记得杨洋说过里面有信号弹。

对啊,信号弹!

发生了山体滑坡,肯定会有搜救队员往这边来的,如果、如果……

暗骂自己怎麽那麽愚蠢,边伸脚往下爬,才踏出一步,脚一软就滚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有点重,我躺在地上半天,才勉强动了动摔得好象要散架的身体。

不管怎麽样,现在都不能死,哪怕要死……要死也得等到……

不知自己是怎麽爬到包边上,长时间的挖掘让手变得没有力气曲伸,信号弹握在手里一直发抖。

找了个附近最空旷的地方点燃了信号弹,在天空散开的时候把已经黑了的天照亮了一片。

很漂亮。

可不知为什麽,总觉得带著点绝望的美丽。

仰起头望著,看著天又一点点暗下来,我翻开包,里面还有一袋压缩饼干,两瓶水。

拆开包装,掰了一块塞进嘴里随便嚼了两下,又喝了几口水,坐了一下就背上包往上面爬,这次花了更久的时间,但我不会就那麽放弃。

取出包里的头灯戴好,打开,照亮了眼前的一片土地,现在哪怕是一点光亮也好。

一定要找到你。

眼睛渐渐发疼,微微干涩,我吸了下鼻子,眼睛眨了眨就会有眼泪流下来,又酸又疼。

手底下已经开始使不出力,只能机械性的一点点的浅浅的挖,本来可以用登山仗,可是根本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

还有另外那两个一直跟著我们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什麽地方。

那麽大的林子,搞不好就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当我摸到一片衣角的时候,我一下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了。

“杨洋,杨洋。”我边快速的挖著边叫了起来。

干脆趴在地上疯了一样的挖,好不容易挖出来一个肩头。

是杨洋!在顶灯的光亮下仔细辨认衣服的颜色,不会弄错的。

莫大的惊喜滑过心头,想著得先把头部挖出来,於是顺著肩头小心又快速的挖著,刨著。

很痛,可是很开心。

当露出一只耳朵的时候,我不再用蛮力,开始轻手轻脚的拨开泥土,以免弄伤他。头发和泥土混在一起,一时没有办法把他们弄开,脸颊,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杨洋……?”我边托著他的头边轻声叫他,另一只手边拨著压在他身上的泥土。

他的身体成一个环抱蜷缩的姿态,我突然有些害怕,伸手去摸他的鼻息。

虽然气息微弱,但真是太好了。

等把他一侧身体挖了个大半,我终於看清了他环抱在手里的东西。

没想到他在最後没有放开那只兔子,而是把它牢牢抱在怀里。

千钧一发的时刻根本不够时间想太多,他的一切举动只能是本能。

把我推下去,然後蜷起身体把兔子护在他手里……

这就是那个刚才还被我指控成冷血的嚣张小子。

眼睛一下被液体涨满了,我把包拖过来取出里面的水。

我其实很自私,这一刻我想得是哪怕另两个跟著我们的人死了也没关系,我只庆幸眼前的人没有死,那就够了。

其实我才是那个冷血的人吧。

“杨洋?”轻拍著他的脸颊,有点冰,嘴唇很干的样子,我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棉签,想了想直接含了一小口水,用舌尖轻轻刷著他的嘴唇。

怎麽不睁开眼睛呢?杨洋?

来回轻舔著他的嘴唇,又送了些水到他嘴里,我开始费力的把压在他下半身的泥土和石头搬走。

兔子已经死了。

我把它从杨洋手里拖出来放在边上,然後继续挖。

挖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咳嗽声,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一捧土,凑到他边上。

“杨洋?杨洋?!”

我看著他眼皮不停的颤动,突然意识到头上的顶灯太亮了,他在下面那麽久,这灯的光线恐怕是会刺到他的眼睛,赶忙关了灯。

眼前因为突然的黑暗而不适应,却听见他模糊的声音,“磊……乔……”

“我在,我在。”虽然看不见,可手却一遍遍摸著他的脸颊,直到我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为止。

“要不要喝点水?”我没等他回应就取了水过来,想也没想含进嘴里就贴了过去。

小子顺从的张了张嘴,我贴进一些,他的舌尖碰到了我的。

我心里一阵乱跳,慌忙抬起头,幸好水也喂完了。

虽然看不真切,但我觉得他似乎微微笑了。

“等等,让我把你挖出来。”见他醒了我悬著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不知道有没有内伤,而且腰腿什麽的也得快点挖出来才行。

好不容易挖到小腿附近,发现有块半大不小的石头压著他的腿,我咬了咬牙,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搬开了那块石头,听著它滚落下去。

想把他的一条腿先移出来些,才动了动就听见他低沈的呻吟声,赶忙又放下。

糟糕,不会是骨折了吧。

这样想著,干脆不再动他,去另一侧试著挖他另一条腿,等把他全部从泥石里挖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快死了。小心的挪了一下他的身体,把他身体尽量放平,然後再也支持不住,仰躺在他边上。

整个林子除了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叫声,就属我的呼吸声最为清晰粗重。

全身都跟瘫痪了一样,动下手指都好难。

躺了十分多锺,我调整了一下又努力坐起来,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怎麽样?杨洋?”我摸索著他的身体,“哪里痛?”

“迷你手电……”他微微吐出一个词我便明白了,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就摸索著爬过去拿出手电,调到最暗的那种黄色灯光,小心的检查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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