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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逃兵(出书版)(19)

「当然,他没你那麽谨慎,动作过大了,所以暴露得比我预计中快。」季非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伸展了一下,烟灰零零散散的飘落到地毯上,「但顾淮庭也确实厉害,那双眼睛就跟他行事手段一样,又狠又毒。」

「那不过是阅历,总有一天季先生也会有的。」刑江淡淡的开口说道,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疲倦。

其实应该还有一点运气吧。

不过在他看来,顾淮庭比季非老道很多,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两家的背景不同。

季非是继承了他父亲,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路都是之前铺好的。而顾淮庭则是靠自己一点点打拼上来的,这中间自然是有很大的差异。如果季非要赢顾淮庭只有想办法扩张自己的势力,但在这之前,还要摆平帮会里一些看似服贴的老头子。

「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季先生。」季非皱眉,看刑江没有反驳,转而似乎又想到什麽,眉头皱得更深了,轻吸一口烟含住,在嘴里滚了两圈又慢慢喷出来,「那天在码头,我的人看见了,他从车里探出身体把你拉上车。」

「嗯,是事实。」从这点上来看,刑江只能说顾淮庭虽然平时对手下很严厉,可也确实讲义气。

「……顾淮庭喜欢男人你知道吧。」

突然之间转变的话题让刑江有些反应不及,但还是下意识的朝季非弯了下脖子。

刑江脸上不经意间闪过的一丝别扭落入季非眼中,他心里一颤,随即拧灭了烟。

「他有没有上过你?」

突然变得低沈的声音让刑江有些警觉起来,而且这个问题实在让他觉得尴尬,似乎也问得过於直白了。

「没有。」刑江立刻回答,脑中却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顾淮庭强吻他之後自己跪客厅一夜的事,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种事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

「碰也没碰过?」就像是一种感觉,季非总觉得顾淮庭对刑江并不一般。

「季先生究竟是什麽意思,乾脆直说吧。」刑江从床上坐起来,直视季非。

如果他是想要自己用身体去换信任,他绝对不干。即便是曾经有恩於他也不行。

季非侧头,看了看他裸露的上身,强健紧实的肌理蕴含着强大而敏捷的力量和速度。

想把这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侵犯,看他不得不敞开腿无力羞愤的表情。想用手爱抚他的身体和肩头,然後紧紧拥住、亲吻。

季非的视线顺着脖子一点点向上,在嘴唇停留了很久,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对上那道坦荡的视线,他说,「我喜欢你。」

「什麽……?!」刑江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季非。

没听错吧?季非说的是喜欢?

「所以,我更要顾淮庭死。」季非说得轻描淡写,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在说什麽家常。

而就在刑江茫然的时候,季非突然话锋一转,「他真的没有碰过你?」

刑江皱眉,刚要否认季非就抱着他的肩膀压了下来。空气被瞬间掠夺,变得粗重的呼吸,季非吻得十分粗野。

刑江用力推着压制住他上身的男人,却被一口咬破了嘴唇,有些吃痛的皱紧了眉头。

季非趁着他低呼一声的时候吻得更深更激进。

「唔!放……」刑江的位置处於弱势,怎麽也推不开身上的人,双腿使力在被子里踢蹬,却被季非的双腿连同被子一起牢牢夹住,像条毛虫一般扭了半天也没挣开。

胃里已经开始犯恶心了,刑江没多想便咬了下去。

「啊!」舌尖被咬破了。

季非捂着嘴抬起头,一手还撑在男人的胸口压制着他不让他坐起来,看他有些狼狈的大口喘气,脸色发白。

「吭……」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打得季非眼冒金星,拼命晃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男人那张带着些被羞辱之後愤怒的脸。

擦了擦嘴角磕破流下来的血,季非盯着刑江,慢慢、慢慢的笑了。

「呵呵,我改变主意了。」季非突然凑近刑江的耳边,语气暧昧不清,「我不想那麽轻易的放你回顾淮庭身边了。」

季非张口咬上刑江的耳朵,感到贴着他的男人一颤,抬手就想再给他一拳,还好他反应快,一手挡了下来,牢牢握住,发出轻笑,「还想揍我?你以为我是谁。」

刑江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想到了顾淮庭,这极其相似的表情。

「季先生,我很抱歉。」抽回手,把人推开一些,刑江抓过脱在旁边的衬衫披上,「我不知道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帮你做事的人。」

「做爱也是做事,你怎麽不帮我做?」季非看着男人敞开的领口,挑衅的抬起视线,「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像顾淮庭那样年纪稍微大些的?」

「不,我想你弄错了。」刑江坐正了身体看着季非,「我把你当成弟弟、当成救命恩人,而顾淮庭……他是你的对手,现在来说也是我的对手,就是这样。」

看着季非越来越纠结的神情,刑江又补充了一句,「你是男人,而我不喜欢男人。」

话一出口,心里突然有股强烈的波动。

似曾相识的对话,他跟顾淮庭也说过。可总觉得同样是说「不喜欢」这三个字,涵义却有点不同。是不喜欢和男人做爱、还是不喜欢男人……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或者这两者也没什麽太大的区别。

「是吗?」季非扬了扬眉毛,不怎麽在意的样子,「没关系,等搞垮了顾淮庭,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刑江本来想说等搞垮了顾淮庭,他或许就离开帮会了,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季非比他想像的还执拗,难保他现在说了这话会有什麽不利於自己的变数。

究竟是怎麽了,难道这年头就那麽流行男人跟男人搞不清楚吗?或者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包括那些人也是……

刑江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的重新躺回床上。

在和季非相处的三天里,季非对外宣称把他关在屋子里,要好好「招待」他,而在私下又几乎是对他百依百顺,那又要面子又忍不住想要讨好的样子让刑江十分为难。

怎麽会变成这种麻烦的情况……

看看捧着燕窝要往他嘴里送的男人,刑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抱歉了,刑江,」季非把棒子拿在手里,「忍一忍。」

刑江点头,跪在地上没有出声,他跟季非之间的关系除了上面一两个老头,在帮会里确实没几个人知道。再过一会儿顾淮庭要来跟季非谈条件,怎麽样也得把戏做足。

抽了他两个耳光,又踹了一脚,直到脸肿起来,整个人趴在地上。

「进来。」季非停下手沈了沈气,往外吼了一声,门外的人很快走了进来。

「老大。」进来的人看看季非,又看看趴在地上咳嗽的男人,「有什麽吩咐?」

「他妈的不识抬举,」季非轻蔑的看了刑江一眼,「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