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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78)+番外

沈思意见了齐修远很恼火,因为云天没有货卖,他的丰裕这一个多月没法跟云天打销售仗,由之前的每月两个商号销售价值一万多两银子的首饰直线下降为三千多两。

“我不管你现在换什么首饰款式,马

上给我恢复供货,这五千两银子的销售押金,我要回来做什么?合作下去,我一两个月就赚出来了。恢复供货,恢复供货,这才是我要的。”

齐修远前往信阳等地的这七天,浔阳城里鸡飞狗跳,县衙里全部差役出动,在城中到处搜人,说是严仕达的一个爱妾逃走了,芙园和邹家齐家更是重点关注的对象,每天搜个几回。

“夫人,衙役们都走了,今天看来不会再来了,要收拾整理吗?”

邹府的管家来请示邹卫氏。

邹卫氏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神情黯淡,眸中一片凄凉迷离,管家的问话她听而不闻,半天没有言语。

“夫人,衙役们都走了,今天看来不会再来了,要收拾整理吗?……”管家又重问了几句。

“不用收拾了,准备饭菜,吃过饭大家早点休息,明天那些人来了好好盯着,别给乱拿乱摔。”邹天泽从门外进来。

“娘,你……别想了洛云瑛了……”邹天泽半跪到地上,伏在邹卫氏膝前,难过地劝道。

他出狱的第一天,邹卫氏就不停地哭,伤心洛云瑛的死,后来这几天衙役又过来搜人,搞得府里乱糟糟的,邹卫氏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娘没事,泽儿,修远怎么样?没寻死吧?”邹卫氏略为回神,颤抖着问。

“他……很伤心,不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报仇,其他的只能先放下了。”邹天泽低声道。齐修远悲痛欲狂,想随洛云瑛而死,其实他何曾不想?

“泽儿,那你呢?你伤心吗?”邹卫氏摸邹天泽的头,那手抖得厉害。

母亲识破他的心事了,邹天泽觉得再也隐忍不了,肩膀抽搐,泪水倾泄而出。

邹卫氏迷茫的眼神缓缓变得清明,她咬了咬唇,瞬间下了决心,她要成全儿子的心愿,促成儿子与洛云瑛的婚事。

是的,邹卫氏已猜到洛云瑛没有死。法场收殓时,因为喜欢洛云瑛,她没有假仆妇之手,自己亲手给洛云瑛擦身换衣的,当时看着尸体满身的伤痕,只心疼得一直哭,还没看出破绽。

县衙的差役后来大肆搜人,她慢慢地有所怀疑,后来再将尸体与她在牢中帮洛云瑛擦洗过的身体一比较,她肯定----洛云瑛没有死。

联想到严仕达好色的名声,她很快想明了其中的隐情,也明白洛云瑛已顺利逃出严仕达的魔掌。

在生死关头冷静地分析问题,在樊牢里能安然脱身,在生意场上心雄胆略,她邹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当家主母,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女子是儿子爱慕之人。

天平的砝码终于完全倾斜,邹卫氏选择隐瞒,并且,在其后的时间里,巧借自己与齐白氏的来往,不动声色地想尽快促成齐修远与钟媛媛的婚事。

只要齐修远

成亲了,洛云瑛那么傲气的人,是不可能嫁给他作妾的,她的儿子也是相貌俊朗极出色的,假以时日,自然能打动洛云瑛的心。

邹卫氏下了决心,要娶到洛云瑛作儿媳妇。

首饰是洛云瑛想搞的事业,从儿子介绍的前景来看,比书肆赚钱更多,况且书肆生意已发展到顶峰,没有上升空间,邹卫氏全力支持邹天泽,将邹家的固定房产全部变卖,只留了城外作工坊的那处别院和现在住的宅子,又筹得了三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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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天泽一天跑几趟县衙,花了不少银子贿赂下面的差役,总算那些人偷偷放他进去见严仕达,不过严仕达正烦恼洛云瑛逃跑了的事,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浔阳县批了,还得上乐州,还要上报广元,时间上没法等,这天从县衙出来后,邹天泽那双冰眸寒意森森,棺材板脸阴沉沉的,繃得比以往更紧。

“邹天泽,谁又得罪你了?”

邹天泽在衙门外碰上商彦和,他漠然地看了商彦和一眼,扭头就走。

浔阳四少在杨浦的学堂里是杨浦的得意门生,但是邹天泽只与齐修远交好,其他人都看不对眼,杜飞扬因为他与齐修远好得穿一条裤子,因而对他也很是敌意。商彦和其实没得罪过他,不过齐修远说商彦和心机深沉,少来往为佳,他深觉有理,对商彦和平素都是不搭不理的。倒是商彦和每次见了他与齐修远,都是热情有加。

“什么事烦恼?要不要我帮忙?”商彦和追上来笑问。

邹天泽摇头,继续朝前迈步,不料商彦和折扇一剌一挑,他手里申报批照的那份文件已到了商彦和手中。

“还给我。”邹天泽霎地变色,伸手去抢。

“就这事你就跑了几天县衙啊?跟我来。”

“怎么样?下回要搞定严仕达,就找我。”商彦和娇笑着,用扇子托着那份严仕达已签字盖印的文件递回去给邹天泽。

邹天泽呆呆地看他,一动也没有动。

“怎么?不要了?”

“要。谢了!”

他真蠢,怎么没有想到商彦和行事怪唳乖张,亦且武功高强,当时应该让娘去求商彦和帮忙救洛云瑛的。

邹天泽痴痴走着,悲痛自责,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浔阳的批章下来了,下一步就要上乐州,齐修远恰好回来,邹天泽看齐修远双眸沉黯,整个人憔悴不堪,怕他想不开,要拉着他一起上乐州。

“我没事,你自个去吧,我还要去作坊那边看着首饰加工。”齐修远微笑着安慰他。

“少爷,我看你还是拉着齐公子一起去吧,他多少能听你劝,这出去几天,每天只吃一点点饭菜,再这样下去,身体也完了。”邹平悄悄跟邹天泽道,因为他认识沈思意,这次出发是

他陪着齐修远出去的。

邹天泽硬拖着齐修远一起上了乐州。与浔阳相反,乐州府的批文很容易办了下来,乐州知府靳海甚至还探问了刚过去的洛氏假金首饰案。

“这件案子,人证物证确凿,按理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可本官复审之时,总觉得不妥,因为证据太充足了,一不用调查,二不用取证,一下子所有证物就齐备了,倒像是另有隐情,工坊里有假首饰可以理解,店里有大量假首饰就值得怀疑了,并且是大大方方放在柜台里面,由不得让人生疑。本官当时扣下了想退回重审,不过恰巧母亲病了,匆匆回乡探望,师爷以为本官批示过了,把案子申报上去了。本官昨日回来,听说刑部批了,洛云瑛也问斩了,唉!”靳海惆怅地道:“希望不是一个冤魂。”

人死不能复生,齐修远与邹天泽咬牙,到底忍住没有提起详情。

从府衙出来,齐修远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道:“天泽,这次祸事,是我带给瑛瑛的,如果我不用金包铜做试制,就没事。”

“如果我不接触杜氏的那个艺人,不把他带来教你,你也做不出,说来说去,是我害的。修远,别想了,害死洛云瑛的,不是你我,是杜飞扬,是严仕达,我们现在要的不是自责,而是报仇。不用调查,不用取证,一下子就所有证物齐备了……连靳知府身在外地,也知不妥,严仕达肯定与杜飞扬勾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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